()“法官大人,这是一份我从别的渠道获得的顾家财产清单。为此我做跟法庭转发给我的顾嫣然交上来的财产清单做了一个对比,可以清楚地看出来,被告顾嫣然交上来的财产清单,比我这份清单少了至少三分之二的财产,因此我有理由相信被告有意隐匿本来属于顾家的财产,图谋不轨,诈骗罪名成立。”
顾念之看着顾嫣然的方向,一字一句慢慢地,双眸凝视着顾嫣然,不放过她一丝一毫的表情变化。
不过大概是有准备了,顾嫣然的表情控制得很好,她恰如其分地露出惊讶的表情,然后又微微地笑了,摇了摇头,似乎还在叹息,一脸的不可置信。
法官低头看着顾念之交上来的财产清单,又看了看二者的对比图,良久才抬起头,问顾念之:“你这份财产清单是从哪里得来的?”
金婉仪眼神闪了闪,紧跟着法官问道:“对啊,顾念之,你这份财产清单是哪里来的?真是奇怪,你不是失忆了吗?怎么会记得顾家的财产有多少?还有,你从7年前就离开了顾家,又是从哪里得来的顾家的财产清单呢?”
顾念之看了看金婉仪,又看了看法官,故意犹豫了一下,吞吞吐吐地:“……一定要嘛?”
“当然。不然我们怎么知道你这个清单是不是合法得来的?法庭上的证据必须遵守程序正义的原则。一旦程序出现失误,就算是真的证据也不能用作呈堂证供。”金婉仪立刻侃侃而谈,法律条张口就来,显得既专业又犀利,“如果你不出来源,那你这份清单就是非法获得,本来就不能当做合法证据。”
顾嫣然这时才对金婉仪稍稍放心,想她出这么多钱雇金婉仪,也算是物有所值……
法官也:“原告,请回答法庭的问题。争产案的一个重要原则,就是首先要确认所争标的物的合法性,只有在这个基础上,才能进行财产分配。”
顾念之也露出一脸为难的神情,过了一会儿,才声:“……是夜玄给我的。”
“夜玄是谁?”金婉仪的心怦怦直跳,激动得快跳出嗓子眼了。
终于这一次,顾念之掉入她们的圈套了……
金婉仪兴奋得双手微微颤抖。
顾嫣然则是闭了闭眼,在心里暗暗了声,谢天谢地……
那人可真得上是算无遗策。
不过,顾嫣然也有些疑惑。
因为她父亲顾祥的律师这件事,也是那人告诉她的,她自己根本不知道。
如果她知道,早八百年就把那律师处理了……
不会等到今天。
可他们到底是怎么知道的呢?
顾嫣然疑惑着,目光在法庭里游移,无意识跟顾念之的视线撞在一起,脑子里顿时呆了一呆。
顾念之的视线从顾嫣然脸上一晃而过。
顾嫣然只记得顾念之一双明眸,目若点漆,眸子黑沉,如同上好的黑天鹅绒,在灯光下柔亮又晶莹,却深不见底,盖住了她所有的思绪和心事。
这个才19岁的姑娘,面临着越来越困窘的局面,为什么会有这样沉着又镇定的眼神?
顾嫣然心中一凛,再看过去时,发现顾念之已经低下头,正在整理自己面前桌上散放的件。
法官敲了一下法槌:“原告,夜玄是谁,请回答法庭的问题。”
顾念之慢吞吞抬起头,飞快地看了顾嫣然一眼,然后收回视线,看向法官,轻轻咳嗽一声:“夜玄是我父亲顾祥曾经资助的一个孤儿,在我父亲遭遇不幸之后,他就在顾嫣然手下做顾家的电脑主管和财务主管,所以,我相信他提供的这份清单。”
“原来是这个夜玄,真是难怪。”金婉仪精神一振,立刻抛出自己的重磅炸弹:“法官大人,原告提出的这份顾家财产清单不可信,我代表我的当事人请法庭慎重考虑,不予采纳原告提交的这份顾家财产清单上的内容。”
“反对!”顾念之马上驳斥金婉仪的提议,“这份财产清单是由最熟悉顾家财产的财务主管提供,请问被告律师为什么要它不可信?”
金婉仪露出了胜利的微笑,八颗白亮的牙齿对着顾念之呲了呲,转身看着法官,慷慨激昂地:“因为夜玄这个人是故意栽赃陷害。法官大人可能还不知道,夜玄确实是顾祥先生资助的一个孤儿,但是在顾祥先生出事之后,顾嫣然姐独立支撑顾家之时,他趁人之危,趁虚而入,狼子野心,不仅霸占了顾嫣然姐,而且经常虐待她,从身到心的摧残我的当事人。这种人渣提出的证据,请问如何能信?!”
顾念之露出怔忡的神情,恰到好处的显示她对夜玄的这一面完全不知情。
顾嫣然暗暗得意,对那人的一石三鸟的策略更是佩服得五体投地。
“更有甚者,夜玄要的不仅是我的当事人,还有顾家全部财产!我的当事人只是一个柔弱女子,在夜玄的淫威之下忍气吞声地周旋,但是誓死不肯答应他的要求。夜玄见他无法从我的当事人这里得到好处,就转而威胁她,如果她不肯顺从他交出所有财产,他就让她一分钱都得不到!”金婉仪得绘声绘色,就跟写一样,法庭上很多人都听得津津有味,包括顾念之。
她瞪着黑亮的大眼睛,惊讶地:“不是吧?夜玄怎么会是这种人?金律师,你确定你是在法庭上辩护,不是在茶馆书?”
金婉仪脸上有些火辣辣的,她刚才一番陈词,只是为了给法庭造成先入为主的印象,所以有意得夸张了些,这样才能先声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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