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低声说:“看,我们这桌有良家妇女。”
饭桌对面的杨母,边和罗父聊着天,边观察着罗炎,见他接过李芳菲手上的侄女,小心翼翼地逗弄着,终于娓娓开了口:“你家这罗炎,长得真有几分像他祖父。”
这一席话立刻引起了花白头发罗老太太的共鸣,回应道:“是啊。从他祖父和杨部长革命认识算起,有三十年了吧?”
杨母看了眼身边儿媳为自己斟茶的手,叹了口气说:“我们天宇最得他爸喜欢,谁知娶了个高中同学,断送了继承他父亲革命意志的班。”说着,拿着纸巾拭拭眼角。
陈思琪从进杨家门那天起,就知道婆婆、小姑子一家对自己家庭的嫌弃,不是为了丈夫让自己代为尽孝的遗愿,一年前就搬回单位宿舍了。这会倒好,婆婆越发地变本加利起来,更是不计场合地给她难堪。
陈思琪心中暗暗叹了口气,只得跟着旁人一同劝说着干哭的婆婆:“妈,您放宽心!爸不是说过几天要接您去北京度假吗?”
罗母接过被罗炎弄得睡不安稳的孙子,走到杨母身边,顺着陈思琪的话往下说:“杨部长去年进了中央的常委,现在忙吧?”
杨母一听问起自己丈夫,立刻来了兴趣,开始了*主义思想的宣传工作。
陈思琪见婆婆那滔滔不绝的演说拉开帷幕,完全忘记了她只是因为丈夫在北京做官,而在市府的组织部得了个闲职,更遗忘了自己已经退了休,也完全没有顾及到满月酒这档子事……罗炎和哥哥罗烈随意地说了几句,见杨母仍和祖母聊得起劲,不由好奇一旁安静的陈思琪如此听得认真,但当看见她眼神那种飘渺时,不由微微一怔。
戴着金丝边眼镜,和弟弟几乎一个模子刻出来,却一副书卷气的罗烈从听讲解的母亲手里接过孩子,向传播革命思想的杨母打了岔:“来,我们给杨奶奶作揖!”
杨母这才住了口,解开皮包,取出了个红绸布包裹的黄金长命锁放到小家伙的襁褓中,逗弄着孩子:“哦!哦!”
“……颜色金黄阿波罗的光芒……”铃声传来,陈思琪从飘渺的思绪中醒来,对大家微微一笑,接听了电话,随即脸上是掩饰不住的落寞。
第三章 别样兄嫂
陈思琪瞟了眼开动筷子的婆婆,对着电话那头,压低声音说:“哥,晚上我再给你回电话……”
电话那头的陈思爵焦急地打断道:“思琪,我们单位效益真得不好,今天又出榜,说是要下岗……”
陈思琪刚要回话,就听婆婆的声音在耳旁响起:“出来吃个饭,事情怎么这么多?”
陈思琪侧头对脸上微显不爽的婆婆笑笑,拿着电话轻声说了句:“就这样,先挂了。”便立刻收了线。
她这一番表现,对面而坐的王强看得一清二楚,他用胳膊碰碰拿着酒杯自斟自饮的罗炎,嘀咕道:“这良家妇女不好当啊!”
罗炎“哈哈”一笑,扫了眼衣领包得严实的陈思琪,向王强举起酒杯:“为单身干杯!”
酒宴上的一切,陈思琪完全没有留意到,她停留在自己的世界中,满脑海都是上午年级主任那番谈话的内容:校长对你为不顾学校升学率,硬性帮你们班学生韦冰报名参加中考的事非常气愤,你要么写份认识深刻的检查,要么就看着办吧……晚上,陈思琪回到家,刚洗好澡,拿出手机,床头的电话就响了。
她看了眼来电号码,连忙接通了电话:“哥,我正准备给你打,你怎么打到家里来了?”
电话那头的嫂子刘娟一把抢过丈夫手机,随手理理小卷的头发,似笑非笑地说:“妹妹倒是日子过得舒心,你哥都快下岗了,也不关心关心。”说着,白了眼台灯下吸烟,一脸落寞的丈夫。
陈思琪坐到洁白的大床上,解释道:“嫂子,你说哪里去了?哥好歹是个车间主任,哪那么容易被下岗啊?”
刘娟一听顿时来了火气,一屁股坐到床上,扫了眼房间里简单的家具,嚷嚷起来:“我至从嫁给你哥就没过一天好日子,原还指望着你嫁进官宦之家,给家里帮帮忙……”
一墙之隔的陈氏夫妇被媳妇的歇斯底里喊声,弄得坐立不安,年近六十陈兴平取下眼镜,放下手里的书,站起身来。
一旁的陈母赶紧走过去抓住丈夫的胳膊,规劝道:“他爸,你别去,不然今晚又要吵得邻居不得安宁了。”
陈兴平重重地叹了口气,拿着书的手指指隔壁,气愤地说:“我们俩教了一辈子的书,居然连自己的孩子都教不出个样子来。”
隔壁房的哭声让老两口再也按耐不住心里的火气,陈母批了件单衣,拉着丈夫走出了家门。
关门的声音传到哭闹的刘娟耳里,她气得面红脖子粗,对电话那头撂下狠话:“你不去跟你婆婆他们说你哥工作的事,如果哪天我和你哥活不下去,吃安眠药死了,你就看着办吧!”
陈思琪被嫂子稀里哗啦的一通风言风语,早就弄得泪流满面,如今听到这种吓人鬼话,不由担心起父母的日子来,只得哽咽地回答:“我找时间去和婆婆说说看。”
刘娟一听妹妹立场有些松动,对坐到身边的丈夫用手指比划着“ok”,口里仍不忘叮咛了好久。
收线后的陈思琪无力地靠到床沿,就听隔壁传来婆婆的喊声,不由微微皱眉。
第四章都是西瓜惹得祸
陈思琪清清嗓子,扬声应道:“来了,妈。”说着,她抽了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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