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其实陈冉身上的外伤处理一下是可以回家休息的,但是因为重感冒呼吸道感染高烧反复,他在医院住了三天才能回家。这几天沈宜修都没离开,和孙阳还有护工照顾他,沈宜修怕刺激陈冉,只敢在他睡着的时候在他身边坐坐,静静看着他。
第三天晚上,陈冉可以出院了,沈宜修让孙阳去问能不能让他送陈冉回去。
孙阳进去一会儿出来跟沈宜修说,陈冉没说不行。
沈宜修提到嗓子眼的一颗心放了下来,长舒了一口气,把孙阳和司机都打发走,自己开着车送陈冉。
一路上两个人都没说话,沈宜修忐忑不安,很多话想说却无处开口,说对不起?太他妈苍白了。陈冉坐在后座,望着车窗外,不知道在想什么。
到了楼下,沈宜修停了车,犹豫了半天终于开口问:“冉冉,我背你上去吧?”
陈冉很平静又温和地说:“不用了,我又没伤着腿。”那口气就像在婉拒一个要帮助他的路人。
沈宜修顿了顿,垂着眼睛,鼓足勇气说:“冉冉,我以后再也不会伤害你了,那天晚上我……”
他话还没说完,陈冉就面无表情地打断了他:“开车门行吗?”
沈宜修心里一紧,不敢说话了,打开了车门锁。
陈冉自己下了车,但没马上走,走到前面车窗边。
沈宜修一阵惊喜,连忙把窗玻璃摇了下来,满怀期待地等着陈冉说话。
陈冉用含义不明的眼神看了他一会儿,说:“一休哥,我今天有点累了,我自己上去可以吗?有什么话明天再说吧,我等你。”
沈宜修觉得他跟陈冉现在的状态非常怪异,但是他也同样知道,不管陈冉现在说什么做什么他都不会拒绝的。
“嗯。那你……早点休息吧。睡觉的时候注意别碰到伤口了。”沈宜修说:“我明天一早就过来。你想吃点什么?”
“门口那家小烧饼,还有豆浆。”陈冉笑了一下,拍了拍车窗框:“我走了。”
沈宜修看着他慢慢转身,微弯着背,向楼门口走去。
……
第二天一大早,沈宜修在门口小吃店打包了早餐,急急忙忙回家找陈冉。
门没锁,他直接进了门,看见陈冉穿得整整齐齐,坐在餐桌边等他。藏青色的衬衫和裤子,浅灰色毛衣,衬得他整个人利落又素净。
沈宜修心虚地往客厅看了一眼,他特意嘱咐过新的钟点工好好收拾一下,现在地上一尘不染,沙发罩和窗帘都换了新的,那天晚上的事情一点痕迹都没有了。
沈宜修把早餐放到桌子上,正想坐下,忽然看见靠近卧室的角落里有两个行李箱,一大一小排排站。他愣了一下,不知所措地看着陈冉,傻里傻气地问:“冉冉,你拿行李箱出来干什么?要……出门吗?”
陈冉看了他一眼,拆开还温热的豆浆喝了两口,把夹着肉的小烧饼递了一个给他:“你吃点吗?”
沈宜修摇摇头,坐在陈冉对面,看着他安安静静细嚼慢咽地吃完早餐,然后拿着纸巾很细致地擦了嘴和手,再把空杯子空袋子都扔进垃圾桶里。
做完这一切,陈冉终于说:“一休哥,我想给你看点东西。”
沈宜修茫然地看着他。
陈冉走到电视旁边,从裤子口袋里掏出一个u盘,插到电视上,然后往后退了几步,用遥控器开了电视。
电视上画面出现的第一秒,沈宜修就腾地从椅子上站了起来。
巨大的电视屏幕上,是他把陈冉死死压在餐桌上侵犯的俯视画面,陈冉在他身下剧烈挣扎,摔碎酒瓶,退到沙发边上,镜头切换,他把陈冉拖到沙发上,tuō_guāng衣服,像野兽一样占有他……
陈冉的惨叫一声一声从电视屏幕里穿出来,像一支支毒剑射进沈宜修的心脏,他看不下去了,他发疯一样从桌子上抄起一个玻璃杯,狠狠向着屏幕砸了过去:“停下!陈冉你要干什么?!”
电视屏幕一角裂出了一片蜘蛛网,但画面还在不屈不挠地播放。
“那咱们就不都看了吧,还挺长的……”陈冉看了他一眼,冷酷又不失讽刺地说,一边按了快进,很快接近视频尾声,画面上沈宜修解开绑着陈冉手腕的绳子,中间的一小段没有了,最后就是陈冉滚下去落在一地碎玻璃上的惨烈画面,沈宜修把他从地上翻过来的时候,他满背都是玻璃渣和血,鲜红的血在苍白赤-裸的肌肤上,有非常强的视觉冲击力……
视频停止,陈冉关掉了电视,转头看着他:“好看吗?大导演不给点评一下?”
“冉冉,你这是……什么意思?”沈宜修觉得热血上涌,眼前一阵发黑,他站不稳,用手撑了一下桌沿,真是死都想不到,陈冉会这么算计他。
“沈宜修,我要结束和你之间的关系,你如果不答应,这段视频就会曝光,我复制了很多份,设置了自动发送,各大社交网站,主流媒体,自媒体都有份。”陈冉毫无感情地说:“你应该比我更清楚,如果这段视频公之于众会是什么后果。”
沈宜修在舆论风口浪尖这么多年,他当然清楚,这段视频就是一颗原子弹,会把他多年积累的事业和名声炸得灰都不剩,沈宜修这三个字会伴随着唾骂,被写在耻辱柱上永世不得超生。
路人甲和路人乙在试衣间一段你情我愿的性-爱视频都能在几个小时之内传遍大半个中国,成为人们茶余饭后的谈资和硬盘里的珍贵片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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