入目之处,是一段略显质朴的房梁,一根厚实的房梁横跨小木屋,稳住木屋的屋顶。
他感觉自己的身子似是有些僵硬,适应了好久,才发觉自己的手指似是被人握在手中,轻柔地揉捏着。
他心头一惊,却是不动声色地睨着眼侧过头看向另一边。
目光所及之处,一块极为熟悉的布料,黑色的薄衫之上还隐约可见凝固着的血迹,看起来触目惊心,他不禁心头紧张。
“小黑……”他出声叫那人,声音明明是暗哑的,却是透着焦急。
握着他手指的温柔手掌愈加的轻柔小心,而小白迷茫的视线中约莫可以看清一个微微靠近的脸庞,他紧盯着小白,温柔的语气简直就好像是在对待自己最挚爱的珍宝。“我在,我在。”
听到那人熟悉的嗓音,他的心头立时便安心下来,他昏昏欲睡,身体也沉重极了,他正准备安心地睡去,却是心头一震,昏迷前的一幕幕展现在他的眼前。他心中剧烈动荡,倏地一下起了身。
黑无常没有想到他动作如此之大,赶忙上前扶住那人纤薄的身子,担忧道:“你小心点,你都睡了一天一夜了,现在身体应该还没恢复过来,不要这么大的动作。”
小白没有接他的好意,他的眼底带着一些懊恼,冷冷地扶开黑无常摸在他腰间的手掌,身体不着痕迹地向后退了一点,锐利的、似乎洞察一切的双眸横扫眼前黑衣男子的脸颊,质问道:“你是否该说说你为何要对我施法?”
你知不知道也是一个不小心,现在我说不定就不能见到你了!
黑无常自是知道小白是担心他的安危,但却是没有想过小白此刻内心真正的想法,便无奈地耸耸肩,解释道:“我不是怕你以命搏命吗?你也知道,当时真是千钧一发了,若是我解释,说不定就来不及将你救出来了。”说完,他极为哀怨地看着小白,补充了一句。“我真的只是害怕今生再也见不到你。”
小白本来心中还有些气闷,如今听他这么一说,立时就心中臊得慌,好在他平日里云淡风轻惯了,即便他现如今当真羞赧地无地自容,也能平心静气地遮掩过去。
他扭过头,不看黑无常那眼中浓浓的哀愁,别扭地讽刺:“呵,我自然有办法将你们全部都安全护住,并且安然送你们离岛。”
黑无常不对这句话的真实性进行评判,只是问:“那么你自己呢?”
小白恼羞成怒,瞪着眼睛想要狠狠给这个黑无常一个下马威,却在下一刻傻了眼。眼前的黑无常眸间的彩光透着点经历千年、万年沉淀下来的宁静内敛,而那冰冷的嘴角也是给他了一种尖厉的霸气,让他心头大恸。
那明明就是他渴望了上千年的眼神。
“你……温默珏?”
此话一出,木屋内的气息顿时凝固住,甚至连彼此的呼气声都消失不见。
小白在那一瞬间真的以为黑无常已经恢复了记忆,再次成为了温默珏,那种气质、那种冷然、那种霸气,明明就是他最熟悉也是如今他最陌生的那个人身上常有的……那种感觉,就如同消失了几千年的人,总算穿越了千年,再次来到了他的身边,给他一种极为不可思议的感觉。
但同样的,还有他心中升腾起的激荡。
但所谓,希望有多大,失望就有多大。当黑无常用迷茫的目光盯着他的时候,他再次发觉,自己又是白日做梦了。
他无力地低下头,心里暗笑自己怎么活了这么久还是没有什么长进。明明明白的,那个人回来的可能微乎其微,怎么又这般的渴望着这个奇迹,以至于到了痴妄的地步了呢?
经历了这么多年,考虑了那么多年,他总算知道,自己对黑无常的感情有多深,可是如今,那个同样爱着他的温默珏却是不在了,留下来的只有这个永远也无法爱上他的黑无常。何其讽刺
或许这就是报应?为了让他体会当年温默珏爱而求不得的悲哀?
他压抑住心头的酸涩,转移话题,对着黑无常道:“没什么,白兄弟去哪里了?”
黑无常心里头都快要憋到内伤了,但表面还是忍住笑意,装作无奈道:“我也并不清楚,但他似乎有很重要的事情要做,所以醒来就离开了。”
小白也自知人情冷暖,明白白止不过他们生命中的过客,便也不甚在意道:“原是如此。”
黑无常听到小白说到白止,便横生醋意,脑中金光一闪,于是笑嘻嘻地凑近,试探性地搭上了小白的肩膀,光明正大地吃豆腐。“小白,你的肩膀肯定很不舒服吧,我帮你揉揉呗。”他侧坐在床榻之上,绕到后方轻柔按捏起来,劲道适宜。
小白微微一愣,心道:这一直任性妄为的小黑今日吃错了什么药?竟然考虑得这么细致,观察这么入微,自己不过肩膀微微抖动了一下,便被他发现了。
小白的想法很自然的与黑无常内心那些弯弯绕绕的想法相左了,虽然觉得此时的黑无常莫名的殷勤,但是一思忖,便觉得他应该是向自己示好。他不动声色地观察着黑无常讨好的笑意,觉得现今的他简直就如同一只可爱的大型犬。
他微微放松身子,对黑无常的这一系列的动作并不反对,也就闭起眼睛来享受。但搭在他双肩上的温厚手掌手法愈加暧昧,缓缓从他的肩头移向了他的背脊,随后便是他的腰际,他原先正好好享受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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