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中铁是谁?”庄华英停下筷子问道。
“以前在咱们县当过书记,最不靠谱的那个,我想想是哪年……,大概是06年之前吧。”邱敬东道。
“那个时期,咱们乡的蚕桑业是最差的,老老少少都出去打工了。要不是那时期耽搁了,咱们乡的蚕桑产业哪会只是现在这个样子啊,都是被他拖垮了。”周贵妹倒是很清楚。
“那种庸官倒台是大喜事呀。”庄华英意思是说,他倒台跟你心里不是个滋味有什么联系。
“还记得那年啵,咱们邱氏族人大闹乡政府,把胡建华赶得跟丧家犬似的。”邱敬平问大家。
“这哪忘得了,一辈子都忘不了。”邱敬东哈哈笑道。
“我不是气不过,写了篇关于那方面的文章来揭露么,因为这个被县公司局的给逮捕了。”
“记得。哎哟,那时家里人都急死了,以为要被判刑呢,好在没多久就放了出来。”周贵妹庆幸道。
“在谈起杨中铁的时候,陈局长才跟我说起,那时他还在咱们县里任职,说是上面有人打了招呼,县里才把我给放了出来。”
“啊?”大家都很意外。
“那个贵人是谁啊?”邱敬东问道。把自家枝枝蔓蔓所有的亲戚排查一番,也没个在市里当官任职的。
“开始陈局长也不知道,后来他去市里任职了,一个偶然的机会才得知,是当时的一个副市长出的面,而那个副市长却是受一个朋友之托。”
“那副市长的朋友是谁啊?”家里人全都好奇。
“陈局长也不知道,只是听说是个生意人。”邱敬平郁闷地道。
“那再托陈书记问问,”庄华英动容地道,“这是多么大的恩啊,先不说报不报恩,就是向谁报恩都不知道,这心里哪受得了。”
“可不就是,”邱敬平唉叹道,“陈局长也不便向人家细问,只是劝我别在意,说也许是我先有恩于他。”
“你生活圈子压根儿没出过咱们双桥县,有恩于谁呀?”邱敬东问。
“我一没权二没钱的,田畈地头的功夫还没华英做得多,也就喜欢舞文弄墨搞几下,哪能有恩于谁?想想真是揪心。”
“有什么揪不揪心的,只要你念着这分恩德,自然会有水落石出的那天。”邱载运安慰道。
“唉,就权当好人有好报吧。”周贵妹抚掌叹道。
“呃,对了,阿洋不是在庆源人家公司里当高管么,跟生意场上的朋友应该经常接触,要不把情况跟他说下,让他上上心,打听打听。”王秋霞提议道。
“行么?都六七年了,能打听得到?”庄华英迟疑地道。
“没什么不行的,说不定还真能访得到呢。”邱敬东道。
“嗯,也是个办法,”邱敬平点点头,“明天我跟阿洋详细说下情况。这欠着人家恩情还不知道恩公是谁的感觉真不好受,能想出件办法来,心里也好受些。”
庆源,z大农业与生物技术学院。
“崔大教授,这是我学生的论文,劳烦你看下。”邹玉蕉敲开门,把一沓资料递给了崔东旭。
“邹老师有事打个电话就行,我去您办公室就是了,”崔东旭客气地接过资料,“您这是什么意思?”
“看看能不能达到你的研究生标准,想让你收他作弟子。”邹玉蕉说的话虽然是商量语气,但却是一副实足的强买强卖神态。
“谁啊?”崔东旭好奇地翻开扉页,看了看论文作者姓名,“邱洋?哪个邱洋?我家的邱……你的‘三宝’之一,应09a班的邱洋?”
“不是他还能是谁?不看别的,就看在他给你爸鞍前马后跑腿的份上,也得把他编到你麾下。”
“您这是倚老卖老,仗势欺人呐,”崔东旭开玩笑道,“再说了,还得要考试呢,虽说是本专业本校的,但能不能考上还是个未知数呀。”
“邱洋符合保送条件,我掂量来掂量去,觉得就你当他导师最合适。我一没职称二没头衔的老太太,仗什么势能欺什么人呐?别以为你长得帅,我就不敢挠你。”邹玉蕉瞪眼道。
“看看,这就威胁我了不是,”崔东旭笑道,“邹老太太强行推销自己的弟子,动辄跟带研究生的导师拍桌子叫板,这都早已传遍了咱们z大校园,是,我承认你的弟子素质普遍高,符合保送条件的很多,但您老也不能仗着自己的学生有点能力就到处欺侮我们这些个教授呀。”
“我什么时候跟你拍过桌子叫过板了?”邹玉蕉不满地问。
“是是是,对我是没有,那还不是因为我对你的无理要求都逆来顺受,全盘接受么。”
“少跟我油嘴滑舌的,一个假期没见,嘴皮子功夫见长,刮目相看了,”邹玉蕉老脸一脸的得意,“再说了,给你们推荐的哪个不是蚌珠璞玉,不是好的人才我会腆着这张老脸去求你们?”
“那是,您老慧眼识英才,咱们z大响当当的伯乐。”崔东旭马屁拍得叭叭的。
“少扯些没油盐的,这事你得给我尽早回复,那小子被你爸公司给奴役的,神龙见首不见尾,见他一面比见我国外的女儿还难。”
“行行行,我这就答复您,我同意。”崔东旭把手里那沓资料放在了桌子上。
“不先看看他的水平?”邹玉蕉指了指那沓资料。
“邹氏品牌决无残次品,免检。”
“油腔滑调。”邹玉蕉心满意足折回身。
走到门口,邹玉蕉突然又想起什么:“在你这个z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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