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我不知道要穿什么?他们喜欢什么?”
“他们喜欢的?这我就不知道了,你要是问我他们讨厌什么,我能给你说一晚上。”
夏熄焦急地抓着头发,傅知柏叹了口气,拉着他的胳膊,走到衣帽间里,拿了一件浅灰色的卫衣给他,“穿这个吧,看着很乖。”
傅知柏的乐趣大概就是致力于把哥哥打扮成比自己小五六岁的高中生。
傅连文和夏莲悦住的地方距垦丁花园有些距离,当初傅知柏赚了钱,买房子的时候,为了不见到父母,就故意买的很远,开车过去走高速大概两小时。他开车,夏熄坐在副驾驶上,他心里紧张,一紧张就说不出话来。傅知柏和他说了什么,他都没回应,双手绞在一起,低着头不知道在想什么。
三点出发,五点半的时候终于到了。
车子停在院子外,保姆一看到他们过来了,便立刻跑了过去。傅知柏从车上下来,看到来人叫了一声阿姨。那是在他们家做了十几年的保姆,傅知柏也是由她照看着长大的。
夏熄从车上下来,站在大门外看着房子发愣。傅知柏绕过车头,走到他身边,牵住他的手,“走吧,到里面去。”
他们往里走,夏熄恍恍惚惚跟在傅知柏身边,他控制不了自己的视线,目光像是发散器一样,朝四处飘散。这的一切,好想和记忆里的感觉完全不一样了,是完完全全的陌生。
傅知柏像是知道夏熄在想什么,侧头低声道:“这房子在你被拐走后,就全都装修了一遍,所有的地方都换了。”
夏熄愣怔,呆了几秒,便听到了夏莲悦的声音。
傅连文和夏莲悦迎了出来,夏莲悦似乎不记得上次在医院里如何对待夏熄,笑盈盈地看着他,伸手把夏熄从傅知柏身边拉开,对他说:“走,妈妈给你做了很多好吃的,到这边来。”
傅知柏跟在他们身后,目光落在夏莲悦的脸上,停下脚步,拉住傅连文,他压低声音问:“我妈她吃过药了吗?”
傅连文点头,“吃了,我看着她吃的。”
傅知柏不再说话,绷紧的脸稍微松了些许。
夏莲悦的确是做了一桌子的菜,夏熄站在桌子旁,被夏莲悦拉了一把,直接坐在了她身边。傅知柏看了看,只好坐到夏熄对面。
夏熄很紧张,他嗅到夏莲悦身上的香味,像是栀子花的气味,很浓郁,让他有些头晕。他吸着气,听到傅连文说快吃吧,他慢慢拿起筷子,吃了一口白米饭。
饭桌上还是很热闹,夏莲悦一直在说话,看着有些亢奋。她说起夏熄最近的电影,夸他演得好,夏熄听了都快哭了,低着头,鼻尖很酸很酸。
傅连文也提到了那个旅游节目,他笑道:“知柏在节目里表现的不太好啊,还是夏熄懂事一些,会帮着大家。”
他大概只是想找些话说,半开玩笑说了几句,却见夏莲悦突然摔筷,她站起身,面对夏熄,挥手就是一巴掌,拔高声音,她说:“你自己参加节目就参加了,为什么还要拉上知柏,让知柏陪你一起在综艺里卖笑吗?”
这一系列动作,几乎就在几秒之内,等所有人反应过来,气氛瞬间凝滞。夏熄呆坐,右脸上的浮出四根手指印,交错在雪白的皮肤上。傅知柏愣了一秒,立即起身,走到夏熄身边,一把揽住夏熄,胸口剧烈起伏,如果对方不是他的妈妈,他大概早就挥手揍了过去。
他吼道:“你疯了吗?”
夏熄张了张嘴,他呆滞地看着夏莲悦,喃喃道:“为什么打我?我……我能自己赚钱了啊。”
夏莲悦被傅连文拽住,她听到夏熄的话,真的像是疯了,指着夏熄,神情激动,她大骂,“我之前不是和你说过,别缠着知柏,我让你独立,让你不要去拖累他,你为什么不听,为什么不听?你就是什么都要依靠知柏,你就是y-in魂不散……”
傅知柏听到那些不堪入耳的词眼,紧紧地抱住夏熄,他的手捂在夏熄耳边,朝傅连文大吼:“你不是说她吃过药了吗?快带她走。”
傅连文却没动,他扶着脱力了的夏莲悦,看向傅知柏他们,犹豫道:“知柏,我听人说,你们捆绑在一起营销?你哥这样子,要是被人知道了,会不会对你有影响啊。”
傅知柏浑身发冷,怀里的人像是失去了意识,一动不动。
他吸着鼻子,心里很疼很疼,他望向傅连文。他看着这对父母,突然觉得好脏,仿佛在这里多呆一秒,他的心就会被染上这种污秽。
同胞兄弟的情绪是不是能够互通,为什么在这一刻,他好像能够感受到他哥的情绪。如同台风袭来,他摔进了狂风暴雨里,那是他见过最大的一场台风,他在这次浩劫里,身体的每一寸都被分割吞噬。
痛苦蔓延全身,内脏都在疼,他为哥哥感到不值,感到难受,感到不甘。
他先哭了,他哭喊着,“你们是父母吗?猫狗都会保护自己的孩子,你们连猫连狗都不如吗?凭什么啊,小时候没有保护好他,他回来了,你们还要嫌弃他,你们凭什么啊,有什么资格看不起他。”
一滴滴眼泪砸在夏熄的脸上,泪水是咸的,他尝到了傅知柏的眼泪,一下子就清醒了过来。他听到弟弟的哭声,转过身去,拉住傅知柏的手,低声安慰他,“我没事,我没事。”
他不可能没事,心率快到离谱,手脚发凉。他抓着傅知柏,像是抱着一块浮木,低下头去,傅知柏的眼泪从他脸上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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