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不知道原来你喜欢直接的来。所以以后,我会用最明白、最露骨、最狂热的方式追求你,绝对不会,放任你远离我了……”洛伦佐啄了一下青年的后颈,压抑的呼吸灼烧那里细软的汗毛,“明白吗?”
耳畔喑哑的声音,近乎赌咒发誓的语气,令约书亚的心尖小小地瑟缩了一下。他听得出那种强行压抑着的浓浓的占有欲。他比以前敏锐,也比以前敏感,刚试探性的踏出一步,就戒备地想缩回爪子。
细长的脖颈略微僵硬起来,淡蓝的血管就在洛伦佐的眼皮底下隐约显现,让他有种咬上去的冲动,像头狮子那样把他叼回自己的巢穴里。
“我是一个精神病人,约书亚。”
吐露这个秘密时,洛伦佐忽然感到前所未有的如释重负。
一直以来极力维持的完美强大的面具终于被他剥下来,将脆弱丑陋的、会令人厌恶的内在交托出去。以往他偏执地希望他们保持一定的距离,让约书亚始终因他的神秘感而对他保有孩子般永不退却的迷恋与好奇,但这么做,却在他们之间竖起了一道墙,反而把他推远了。
“我的体内隐藏着一个怪物,一个为了生存饥不择食、不顾一切的怪物。它是驱使我作为一个人活下去的真正动力。为了生存得更好,我不断地往高处爬,吞食一切可以看到的‘养料’,贪得无厌……”
“我这一生恶行累累,死后是要下地狱的。但那时候,我也许也只会剩下一个不是出于生存目的的愿望。那就是拥抱你了,约书亚。”
“噼啪”一声,像一粒火种在冰封三尺的层层冻土下爆开的声响。
担心自己又变得不太正常,洛伦佐很快把他放开来。
他走到门口,将门打开一条缝,朝外观望。
一道光线切进来,剖出他的侧影,约书亚碧绿的眼眸眨了眨,目光凝滞了在半明半暗的光影交界线间。帽檐阴影下,露出男人的耳后那道伤疤,它像一把利刃狠狠剖开了他优雅的表相,将他畸形而锋利的血肉与骨骼赤裸裸的暴露在外,真实得可以触摸到每寸轮廓。
但即使不想承认,洛伦佐对他的吸引力比以往更强烈了。
比以往任何一个时刻,都要强烈。
他们都是怪物,所以才会这样嵌合彼此异于常人的形状。
他可能……可能又爱上他了。
这个念头冒出来的一刻,约书亚从指尖一直麻到了脚趾。
真不妙。
这恰恰是他最不愿意接受的事。纵然他动了心——但聪明人的生存法则是绝不会容许自己跳进跳过一次的泥潭里,重蹈覆辙的深陷其中。哪怕是做父子,床伴,情人,生意伙伴,怎样都比恋人要好。
至于共度余生,他更不敢做这样的设想,除非洛伦佐不得不靠他养。
约书亚深吸了一口气,推开门。刚踏出一步,洛伦佐又突然折回来,把他的嘴一把捂住了,与此同时,一串杂乱的脚步声由远而近。
……
“他和一个不知道从哪冒出来的家伙关在四号,你有一个小时的时间,在典狱长上班前,你就得离开,我警告你,别连累我们。”
“啊,我真是有点迫不及待地想见到德雷克那个小贱种了。”
一声冷笑拖长了,带出一句阴阳怪气的西班牙语。
约书亚的神经一下被这耳熟的声音勾紧了。
施劳德,这所监狱实际上的掌权者,他在这里曾经的死对头。这一次,他一定不会放过整死他的机会,他们得赶快离开。
察觉到怀里人的身体明显紧绷起来,洛伦佐安抚意味地捏了捏他的耳垂,约书亚顺从地依偎在他怀里,一声不吭,似乎很紧张,像只嗅到敌人气味的小兽,耳尖都红透了。这让他保护欲爆棚,甚至有种不该有的愉悦,刚刚安分一点的里人格也满足地发出了一声叹息。
他低下头,趁人之危地把约书亚紧抿的唇吻住了。
约书亚被这发神经的举动激得汗毛耸立,一口咬住了他的下唇,但男人却这种要命的状况下固执地加深着这个吻,似乎要求得一个答案。
几个人的脚步声慢慢逼近,停在了他们的门口。
“奇怪了,这间怎么没锁?”
洛伦佐拉低帽檐,约书亚从他怀里挣脱出来,两个人都握紧了电棍,在门被打开时,洛伦佐挡在了他的前方,将他的面孔遮住了。
“嘎吱”一声,门被拉开来,令门口站着的几个人都吃了一惊。
“你们在里面干什么?”一个狱警问。
显然由于都戴着帽子,他们没有马上被认出来。约书亚低下头,洛伦佐的一只胳膊把他揽住了,身体摇晃着,踉踉跄跄地走了出去。
“喂,你们!”
“妈的,这里边两个家伙真不经揍,打了两下就成了一对死猪!”
约书亚惊愕地听见洛伦佐用一种陌生的腔调嚷嚷着。他用着一口标准的西班牙语,就好像来这里前提前练习过似的,简直跟那些狱警的腔调一模一样,语气也具有那种富有辨识度的粗鲁与跋扈。他配合地架住洛伦佐的身体,也假装醉醺醺地骂了几句西班牙语脏话,与施劳德近乎擦肩而过。几个狱警一时被他们唬住了,都跟着施劳德走进牢房。
这瞬,他们对视了一眼。
下一刻,约书亚闪电般扭过身将禁闭室门闩迅速锁上,洛伦佐抓住迎面走来的两个狱警的头,咔嚓一声,利落的拧断了他们的脖子。
禁闭室内,立即传来了震天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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