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么想着,他不依不饶地坐起来,向对方凑过去,想察看那道位于洛伦佐脑后的伤口,但洛伦佐又再次伏上来,把他压住了。
他的力气非常大,动作极为强硬,让约书亚错觉搭在自己肩上的是一对兽爪,可黑暗中的气息却散发出一种冷血生物特有的阴戾古怪,似乎只要他不太安分,他就会一口咬断他的咽喉,吞噬他的血肉。
这种荒谬的幻想却让约书亚切实地感到不寒而栗。
可他从心底相信,即使这个男人疯了也不会伤害他。
——这种信任是什么时候形成的呢?或许,其实一直根深蒂固的扎在他们互相猜疑而冰冻三尺的雪层之下吧,只是他从未往深挖掘。
“爸爸……这样一点也不有趣。”
洛伦佐俯视着此刻那张孩子般惶然的脸。碧绿的眼眸蕴着水光,像即将开裂的冰面,而那些裂痕也蔓延到了他的心脏。
咚咚,咚咚,咚咚……胸膛里的振动越来越鲜活。
他情不自禁地摸了摸身下人的头,五指嵌入他卷曲的发丝里。
被宽阔的掌心托住后脑勺,久违的被呵护的感觉裹住了,他总是冷冷上扬的唇角抽了一下,鼻头与眼圈有点儿发红。他把头低下了,暗自庆幸此刻光线很暗,让他不至于像过去那个小鬼一样暴露出软弱丢人的一面,他才不要在洛伦佐的面前哭,绝对不。
洛伦佐却俯下来,把他的眼泪舔掉了,又舔了舔他的额头。
像是宠溺的安抚一样。
约书亚一把抱住他的脖子,咬了咬牙,耳语:“别跟我开这种恶劣的玩笑了,想要我跟你回家,至少我们得安然无恙地从这里出去!”
“回家。”洛伦佐像咿呀学语般重复了一声。
这个词于他而言太奢侈了。
他几乎对此没有概念,仅有的也只是记忆残片。但抱着怀里人的时候,始终盘亘在他骨髓里散发着腐烂味的孤寂感,却被对方的体温与气息驱散了。他隐约地意识到,这个人是这世上唯一重要的存在,是与他灵魂相嵌的家人,更是他能感受到自己活着的证据。
他埋头下去,舔青年颈侧的擦伤。
“喂,你……!”约书亚扭开头,想去阻止他,但双手都被捉住。
洛伦佐尝到他皮肤上的汗液与鲜血,都是甜的。或许是他只记得腐肉的口感,相较之下,他的味道实在太甘美了。当然,他并不想吃掉他,而满心是疼爱对方的渴念。里人格比这个男人精于算计的表人格作派要直率赤裸得多,但相较之下太奇怪了些。
约书亚僵在那里,被洛伦佐的行径弄得不知所措。
他情愿洛伦佐是在戏弄他,而显然现实并非如此。
洛伦佐从他颈侧抬起头,看向他身下,仔细检查着还有哪里有伤。
他们同时注意到,在他的人鱼线处,有一处被狱警的皮鞋造成的瘀伤,破皮了,渗着鲜血的血。约书亚急忙坐起来。
但洛伦佐扣住了他的腰,像逮着什么般埋头就舔。
“该死的……!”约书亚汗毛耸立,一把抓住男人的后颈,感到伤处又酥又痒,大腿顿时软了下来,可一个器官却不听话地起了反应。他立刻屈膝把洛伦佐顶开了,蜷起腿,解开腰间系着的衣服穿上身。
洛伦佐呆呆地望着他,不知道自己哪里做错了。
约书亚迅速把囚服套到身上,囚服是l码的,下摆刚刚遮过他的腿根,却挡不住一双优美的长腿,洛伦佐从他的脚踝看上去,眼神从困惑变得幽暗,瞳仁蓝得很深,喉头滚动着,不住吞咽唾沫。
那种露骨的眼神让约书亚确信了,洛伦佐不是装的。
尽管他性欲很强,但却极有克制力,绝不会这样把自己的形象毁到这种地步,表现得像个sè_qíng狂,或是一只兽类。
约书亚悲从中来,他扶着墙站起来,抹了一把汗,看着四肢着地的男人叹了口气:“好了……我算是知道了,你不是装的。”
洛伦佐不明所以,直起身体,似乎要加个歪脑袋的动作才更合拍,他伸出手来抓他的衣摆,约书亚立即呵斥他一声:“不许动手动脚!”
洛伦佐僵了一下,真的把手缩了回去。
“噢,天哪。”约书亚见他这个样子,苦闷地挠了挠头。
——这个高智商的男人并不是疯了,而是傻了。
他心疼地在他面前半跪下来,小心翼翼地拨过他的脑袋,观察那道伤,看见上面的血迹已经凝固结痂,也没有肿胀腐烂,似乎并没有发炎的迹象。忽然他的腰一紧,洛伦佐又把他抱住了,像个粘人的小孩。约书亚无奈地呼了口气,又去拆他脸上的绷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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