能吃,脏!”
没想到梁宰平极固执,死死捏在手里,都捏出汁了,还不肯松手,不但不松手,还暴躁的一把把保姆挥到一边去了。
梁悦把影碟塞进仓,回头找人,正好看到这一幕,血气直往头上涌,上去两步一巴掌打掉梁宰平手里的烂葡萄: “叫你捡垃圾!你是做院长的人!拜托你傻了也该有点尊严行不行?!”
梁宰平的眼里除了茫然,还有一丝受惊后的恐惧和委屈,他抬头看他,表情受伤。
梁悦突然觉得没来由的空虚和孤独,靠着壁柜滑坐地上,抱膝啜泣,越来越大声。
老保姆不知所措看着父子俩,劝不敢劝。最难熬的日子都过来了,那么坚强的孩子,为什么会为了一颗葡萄如此伤心,她想不明白。
午饭以后,梁悦独自回卧室午睡,大约是在两点半钟醒来,到楼下,只见保姆,不见梁宰平。
“阿姨,我爸呢?”睡过以后,果然镇定多了。
保姆坐后门择豆角,说:“你爸不是跟你一起睡午觉么?”
梁悦跑上楼,所有的房间都找了个遍,没见人影。他的心狂跳不止,在保险柜里找到三楼小阁楼的钥匙,哆嗦着跑上去打开这个只属于梁宰平的禁地,随着扑面而来的半凝固的空气,他只看到了无数个自己。
四面墙壁,都是他的单身照片,各种各样的照片,他从来都不知道自己会有这么多照片。最大的一张,足足占了半堵墙,他穿着学士服,学士帽拿在手里,歪着身体敬童子军礼,笑得无比灿烂。
这里只有梁悦,没有梁宰平。
梁悦的眼泪顺着脸庞流到下巴,最后滴落地板上。
按日子算,秋老虎尚未过去,气温却因为连日的降雨低寒下来。中秋将近,大街小巷各式月饼的广告琳琅满目,连空气中,似乎都浮动着甜腻的味道。
这个时节,是一年中最怡人心脾的。
佟西言去了趟市局开会,结束时刚临下班,手机里有刑墨雷的未接电话,摁回拨了打过去。
刑墨雷脚架桌面上,惬意的吞云吐雾,主任办公室门关着,谁都不敢来打扰他。
“开完了?”
“刚出来呢。”
“唔。晚饭呢?”
“……您这么空?”
“我忙你呢不是。”
佟西言微微笑,一手把着方向盘转弯,眼角瞟见走过去一个人很面善,脑子突然像塞住一样想不起来了。
“想什么呢?”那头抗议被无视。
佟西言靠边下车,找那人,但已不见身影,说:“……我刚看见一个人,好像院长。”
刑墨雷说:“想他想疯了?”醋意满满。
是啊,这怎么可能。佟西言摇头笑自己毛病,回车里继续“谈恋爱”:“没事我挂了啊,开车呢。”
“嗯,今天晚上去你家吃饭。”
佟西言啊了一声,完全没准备,一想起母亲那气势,心有戚戚,说:“改天吧。”
“你都改了几天了?我就这么见不得人?”
佟西言问:“您买保险了吗?”
刑墨雷呵呵笑,说:“买了。”
佟西言无可奈何说:“我没买,我爸也没买。”说完了一想,自己还不知道怎么面对父亲。
刑墨雷那头四两拨千斤:“别担心,有我呢。”
于鹏在自家小区附近超市门口停车,想带点菜回去自己做晚饭。妻子在研究所里工作,成天没日没夜,女儿放暑假了,也只能关在家里看电视,要是碰上他也忙的时候,女儿就只能咬饼干了。
超市门口放了一大堆月饼礼盒,有个人站在中间,摸这摸那,似乎犹豫不定。于鹏拎了菜出来结帐,撞到了,正要随口说对不起,一抬头,呆住了。
这个人是梁宰平。
于鹏反应过来以后的第一句话就是:“院长?!您好了?!”
梁宰平仿佛没听到,继续抠月饼盒子。
于鹏这震惊可不亚于撞了火箭,他拎着一袋子蔬菜鱼肉,站着仔仔细细打量,生怕自己看错了或者幻觉。早上还打听过,佟西言说没什么进展,还趟着,植物人,怎么可能这植物人现在能在这里站着,而且他记得,这个小区到梁家,要绕半个市呢!
“院长?”他小心翼翼的叫他,看起来梁宰平整个人状况并不太好。目光直愣愣,脸颊凹陷,面色灰暗,手在抖,站立的姿势,也没有从前那样的生气。
“院长?”他凑近了,大了声音叫。梁宰平毫不理会。
超市管理员走过来问他:“您认识这傻子?”
于鹏看了她一眼。
“认识他您带他出去成吗?他在这儿这么抠,哪个客人还敢上来买。”
于鹏拿了两个最贵的盒子,说:“这两个,装起来。”然后轻轻拉梁宰平:“院长,给您买了,咱出去说话好吗?”
沉甸甸的袋子交到梁宰平手里,他倒也配合于鹏的话,自己出去了。
于鹏在柜台付了钱,出门若有所思看着梁宰平,没再叫他,上车离开了。
梁悦要疯了。他找遍了别墅区每一个角落,都没有找到梁宰平。小区的保全系统一直很好,门卫保安说没看到梁宰平,最后梁悦实在无法再相信,一定要调前面几小时的监控录像看,事实上梁宰平确实出去了。那画面让梁悦绝望。
门卫结结巴巴解释说可能是他瞌睡了没看见。梁悦没空听解释,直接打了公安局长电话,那是梁宰平的“好友”。
对方一听,也吓了一跳,直接问说你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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