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素书大惊,看向他的目光中俱是不可思议,这种时候,他想对她做什么?
萧越唇角勾了勾,眸中闪过一丝狡黠,俯下身在她耳旁低语道:“你想哪儿去了?得罪!”
他剥下谢素书的外衫披在自己身上,又用披风仔细将谢素书裹好,“乖乖在这等我。”说罢起身离开灌木丛,窸窸窣窣的脚步声渐渐远去。
杀手们的说话声越来越近,谢素书屏住呼吸,紧张得额上满是豆大的汗粒。
忽然有人叫道:“大哥,大哥,人在那里!”
“还不快追!”有人急急下了命令。
操纵混乱的脚步声渐渐远去,谢素书舒了口气,眼角却酸得厉害,两行清泪缓缓顺着脸颊流了下来,钻入发间,痒痒的。
她知道是萧越引开了杀手,心中担心不已,万一萧越有个什么三长两短,她该怎么面对剩下的人生?
心中焦急担忧着,后背的汗水濡湿了衣服,湿漉漉贴在身上,眼角泪水怎么都止不住,一滴滴落入发间,头发都湿了大大的一片。
不知过了多久,她的身体逐渐有了力气,正要挣扎着起身看看外面,纷乱的脚步声再次响起,这次那些人却是冲着她藏身的灌木丛来的,谢素书忙蹲起身,将匕首握在手中。
灌木被哗哗啦啦的扒开,她手中的匕首正要扎下去,却见面前的人黑衣整洁,正是东宫护卫,她舒一口气,忙说道:“快去救殿下,他被人追杀了!”
那护卫笑笑,露出右脸上的小酒窝,伸手将她拉起,“我们已经找到殿下了,是他让我们过来的找您的。”
谢素书这才放下心,又问道:“他没有被那些杀手伤到吧?”
护卫神色暗了下去,边小心扶着谢素书往外走,边说道:“殿下受了些伤,需要赶紧医治。”
听他这么说,谢素书登时着急起来,急着要去看萧越的伤,那护卫脾气极好,笑着劝她不急,太子已经在送往山下救治的路上了,让人牵马过来,扶她坐上去。
到得山下,谢素书得知奔宵和流光也已经被找了回来,护卫们清理出几辆马车,送了伤员回京救治,白芷昨夜已得护卫传信,正在赶往此处的路上。
一路上的情景,惨不忍睹,虽然护卫们已经将尸体都掩埋了,但路上大片的血迹还没来得及处理,山路上一片片暗红之色,看起来怵目惊心。
见她神情凄恻,那个笑起来有酒窝的护卫好心的告诉谢素书:“何护卫和您的侍女虽然受了重伤,但性命都保住了!”
谢素书凄然一笑,虽然听到这个消息让她欣慰,可是一想到为了保护自己,折损掉那么多的护卫,不知道又有多少家庭痛失丈夫儿子悲痛欲绝,她心里便无法宽慰分毫。
萧越虽然受了重伤,但是并没有让护卫们将自己送走,他命令护卫们去接到谢素书后一起回京。
此时,护卫接了谢素书,将她带到萧越的马车前,谢素书掀开车帘上了马车,见萧越闭着双眼,面白如纸,手上腿上都的伤口都被包扎好了,胸口的伤口却触目惊心,虽然护卫已经帮他处理过,上了创伤药,用干净的细布包着,可是细布上又沁出血渍,染得鲜红一片。萧越静静躺着,气若游丝,毫无生气。
谢素书在萧越身旁坐下,一手抓着衣角,一手捂着嘴巴,强忍着不让自己哭出声来吵到萧越,她小声抽噎着,早上萧越丢下她去引开杀手时,她心中便隐隐有了不好的预感,她担心他会受伤、会被杀掉,此刻看到萧越这般躺在自己面前,心中疼痛排山倒海。他果然是实践承诺回来了,想起早上萧越临走时说过的话她更觉难过。
她暗自庆幸护卫来得快,要是再晚些,恐怕太子殿下的性命真的是要不保!
谢素书正低头垂泪,突然一只冰凉的手抓住了她握拳捏住衣角的手,“不要哭……”一个细微的声音说道。
谢素书忙擦擦眼睛,低头一看,见萧越正睁大了双眼看着自己。“我没哭,沙子迷了眼睛!”她反握住萧越的手。
包裹萧越掌心的手,手指修长,肌肤细腻,带着一丝暖意。他凝视着谢素书,断断续续说道:“我说过会回来的,怎么会丢你自己在那里呢!”
谢素书听他这么说,刚刚擦干的眼睛又眼泪花花,“你若不回来,我便再也理你!”
萧越被她逗笑了,指了指旁边的茶壶,“我要喝水!”
谢素书忙从壶中倒了一盏热茶,茶壶用棉被包着,放在小筐中,倒出来还泛着热气,她小抿了一口,试了试温度,温度不烫不凉正好入口,她将茶水端到萧越唇边,一手正要去环着萧越的肩将他扶起来喂他喝茶。
萧越突然开口道:“我胸口的一剑伤得很深,动不得,你慢些喂我吧!”
谢素书忙把手收了回来,这下她为难了,萧越躺在车里,若直接把杯子放到他唇边,茶水肯定要流得满脸满脖子,用勺子喂倒是行得通,可如今情况特殊,护卫们能给萧越准备一壶热茶已经是费尽功夫,荒山野岭的,上哪里去找勺子呢?
作者有话要说:
☆、宠妃难为
萧越见她愣在那里,催促道:“我渴,要喝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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