奥洛一时脑子没转过来,眨巴眨巴眼:“喂,姑n_ain_ai,她是dà_boss,我怎么叫她走……等等,你们吵架了?”
江心言缩在被子里不说话,眼眶以缓慢的速度泛红,感觉心和大脑都被强烈的酸意淹没,扁扁嘴,“哇”地一声哭了出来。
她拉过被子盖住脑袋,身子拱起小小的一坨抽搐着。奥洛懵了,连忙把她捞出来,抱抱:“什么情况啊…好端端的怎么哭了,跟我说说,是不是她欺负你?”
虽然跟她说也没用,嗯。
“萧萧,我觉得好累…我想回家…”
“好好好,我们回家,先别哭,告诉我发生什么事了?”轻轻拍着她的后背,柔声安抚,心里隐约猜了个七八分。
江心言抽着气一边抹眼泪一边嘟囔:“我想尽办法帮她忙,她却派人监视我,怎么办,我要被她气死了…”
“……”
“我一直都劝自己,要理解她、懂她,很多事情的选择都是她身不由己,宁愿我自己憋屈一点都不要紧,结果……你知道被最爱的人怀疑是什么感受吗?自从来到这里我每天都过得小心翼翼,我以为她信任我……实在太天真了,在她眼里我竟然是个叛徒?或者是宠物?我……”
江心言哭得眼泪鼻涕横流,一口气没喘上来,不得不停下说话,张着嘴拼命呼吸,待缓过来之后,又再没了想说的yù_wàng。
那种既辛苦又痛苦的滋味,根本不是语言可以描述的。
半晌,奥洛抱着她安抚了一阵,轻声叹息:“心言,有些话,其实你从法国回来的时候,我就想说了,只是看伊丽莎白对你那么上心,就打消了念头,但是现在我要说,你答应我听完要冷静。”
哭成花猫脸的小玫瑰点了点头。
“那次抓捕叛党之所以进行得很顺利,部分原因是我半主动地选择做伊丽莎白的双面卧底,没错,我出卖了我父亲,至于为什么说是半主动……”
她握住了江心言的手,继续说:“当时是你被抓走后不久,我还不知道这个消息,伊丽莎白把我召进宫,说了一些含沙s,he影的话,大意是她的情报机构已经查到了我父亲头上,但是出于某种原因没有动手。她说这些话时我就明白,这是试探。”
“以沃辛汉的能力,已经查到这个份上了,不可能不对叛党的行动了如指掌,伊丽莎白必定也清楚,所以我若是站在父亲一边,将她的话泄露出去,打草惊了蛇,她就会知道,加之我跟你的关系,她笃定了我会给她当卧底。”
“也是这次进宫,她告诉我,你被疑似我父亲的人抓去了法国,如果我选择站家人,她就会任由你在法国自生自灭,并且就算我选了家人,这场叛乱也没有胜算,最后我们全家都会死,但我选了她,保全了我和母亲、哥哥,你觉得这样我就真正安全了吗?并不。”
“其实我不管选哪边,下场都是死,只不过选她的话,至少能让她愿意去救你,说实话我很惊讶也很寒心,她与政敌的斗争牵连到无辜的你,却还把你当做筹码,究竟得多狠才能做出来这种事?简直无时无刻不在算计,这个女人太可怕了。”
江心言听得出神,薄唇微微发颤,本就没什么血色的脸颊霎时惨白如纸,眼泪争先恐后地滚落眼眶,气息紊乱……
她想起了那封亲笔信,其实一直都难以释怀,只不过压在心里不去想罢了。
“心言,很多时候我们看待伊丽莎白的心态都太天真了,对她来说,我和你的关系,你和玛丽女王的关系,真的仅仅是会引起吃醋那么简单吗?我一点也不怀疑那个时候她想杀了我,因为我选择站她,她就能确定,我在意你,而不管这种在意是友情还是爱情。”
“我可以肯定,她有着变态一样的占有欲和控制欲,无论人还是物品,要么属于她,要么被她毁掉,这不叫爱,这叫有病。你说她一辈子都很孤独,我信,因为她就是活该!”
奥洛说着说着越来越生气,胸口起伏逐渐扩大,蔚蓝色的双眸几欲喷出烈火。可是江心言却拼了命的摇头,口中喃喃:“不是的…她不是这样的…”
“??”
“她也会宽容,会善良,她爱我。”小脸皱成一团,仿佛闻见了自己的眼泪有多咸涩。
“宽容?善良?那是对无关紧要的人,但凡牵扯到她或者英格兰的利益,她绝对不会手软,除了利用就只有毁灭。”
“心言,爱是建立在平等与信任的基础上,你和她从身份、地位,甚至人格上哪一点都不平等,怎么可能得到纯粹的爱情?就连现代人谈恋爱都讲究三观一致,何况你们之间隔着四百年的代沟、身份阶级的障碍和思维性格的差异,清醒一点好不好?”
江心言机械性地摇着头,眼睛已然红肿:“她只是身不由己…”
“好吧,我服气。”
这样的回答,奥洛实在没法接,就像自己心里认为的那样,的确,伊丽莎白是身在其位不由己,但这不代表她就能肆意伤害一个用尽全力去爱她的人。
“唉,心言,你真傻…”
“因为在这里我除了她什么都没有。”江心言擦掉眼泪,身子一抽一抽的,蜷缩起来,委屈地窝在奥洛怀里。
突然,她抬起头:“萧萧,我还有你这个朋友,我一点也不惨。”
“噗…哈哈哈…”
大笑过后,奥洛的神情变得有几分凄凉,幽幽道:“谁知道什么时候她给我安个罪名就处死了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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