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走的第三日,我百无聊赖的自己跟自己下棋,企图给孩子培养一项兴趣爱好。
而此时,同样百无聊赖的阿瑶提议:“在这府中呆着也是够闷的,谨言这次出去也不知道情况怎么样。听说樊若寺的菩萨挺灵,我们去求求吧?”
在家中待得也确实很闷,而且对于鬼神之说,我原本是不信的,可看着临渊使用月牙泉后,便不由得信了几分,更加上此次宋谨言走后,我心中便一直堵得慌,总感觉像是要出什么大事一样。
是以,阿瑶一提起的时候,我便毫不犹豫的答应了,虽答应过宋谨言不乱跑,但太师府到樊若寺的距离也不算远,马车一个时辰的时间便可。并不会有什么问题。
马车行得四平八稳,我有孕之后便特别嗜睡,一上马车便有些昏昏欲睡,阿瑶见我如此,便道:“要实在困,你就先歇着吧,等到了我叫你。”想着路上也要一个时辰,我便靠着马车昏昏欲睡起来。
然,这一睡,却不知道睡了多久,醒来的时候,是被一阵烟味呛醒的,这才惊觉自己被绑在了柱子上,直觉的想要挣开绳子逃出去,却发现四肢一点儿力气都使不上来。
“阿瑶。”阿瑶同我在一辆马车上,如今我在这里,那阿瑶去了哪里?
“阿瑶?”没有听到阿瑶回答,我又叫了一声,喉咙处被烟熏得如刀刮一样的疼,四周依旧只有火烧木头的声音,咔嚓咔嚓,听着很是渗人。
火势越来越大,看着眼前的情景,却总觉得似曾相识。
头也不知是被烟熏的,还是是怎么,又开始隐隐作痛,一幅幅画面划过脑海。
先是一对对大红的喜字红得刺眼,我穿着鲜红如血的嫁衣,将手中的红烛扔在泼满油的地上,不一会儿,便已是火光漫天,隐隐约约听到门外嘈杂的声音,有惊叫,也有脚步声,也有泼水的声音,隐隐似乎有人在叫:“救火啊,救火啊,夫人房中起火啦。”我却是冷眼看着火势越烧越猛,冷眼看着房梁一根又一根的掉落,最后闭上眼。
“宋谨言,即便是死,我也不会嫁给你!”我失去意识前,似乎说过这么一句。
越来越多的记忆涌入脑中。
“你以为我哥真的想娶你?他只是想借你爹的势力往上爬,好替我爹翻案,这些事,你爹应该跟你提过吧?”
“韩太师那些罪证,可都是我哥这么多年来一点一点收集起来的,也是他亲手交给皇帝的。”
“你还指望着我哥能救你爹出来吗?我来便是告诉你,今天早上,韩大人已经死在了天牢里。是中毒而死。”
“我哥留着你的命,也只是为了挽回一些名声罢了!你以为他真有多喜欢你?”
宋慎行的话在耳边回响,头越来越疼。脑中忆起的东西越来越多!
阴暗潮湿的密室,我将匕首狠狠朝着宋谨言的胸前刺了过去。他握住我的手,将我逼至墙角,笑得邪魅猖狂:“嫁给我,我便帮你救人!”
冬日里,漫天飞雪中的那句:“你是不是有个兄弟叫慎行?”“我妹妹叫慎行。”
学堂上,红着脸将写着“宋谨言,我喜欢你。”的字条丢到宋谨言的桌子上,忐忑不安的看着他面无表情将纸条放到一旁。
月桂下,我将新买的铃铛递给他。
“今天在八宝街看到这一对银铃,老板说这铃铛是受过前任神官长祝福的,带着它能保平安辟邪,更能让拥有铃铛的两人白头到老,我特地花重金买回来,咱一人一只!”
垂柳树下,我挡住宋谨言的去路
“谨言,你喜欢我么?”
“小姐,我……”
“不要叫小姐,叫我名字好么?”
“烟儿……”
“那,宋谨言!你娶我好么?”
“……”
“今天又有好几个去府中提亲了,爹爹竟然没有赶他们走,甚至还让我去见那什么王公子。”
“好,我娶你!”
“那我这就回去跟我爹爹说,让他准备十里红妆。”
“傻瓜!你无需准备什么,应当由我来准备十里聘礼送往韩家。”
“如果你爱的人曾经害得你家破人亡,你会怎么样?”
“阿烟,你跟我走,宋谨言他不是你的良人!”
“阿烟,即便是你以后会怪我,我也不后悔做此决定,忘了他,对你才是最好的。”
在这大火之中,心却是透凉透凉,凉到骨子里。原来,宋谨言一开始便认出了我,
记忆虽乱,却也让我明明白白记起,我就是那个被自己未婚夫逼的引火自焚的韩烟。也让我明明白白的记起,我为什么会失忆。而我,竟然在失忆后,又一次爱上了他。
老天,你狠!你真是狠!
作者有话要说:
☆、记忆深处
头很疼很疼,迷迷蒙蒙中似回到了小时候。
“栋儿啊,为娘知道你对清儿那丫头的情谊,清儿是个好姑娘,也是对你有恩,可她已经走了,你也要为韩家想想,韩家就你一个独子。你这样,不是要让韩家断后吗?”祖母一边试着泪一边哭诉。
“娘,哪有什么断后不断后,烟儿不是韩家的人吗?”阿爹抚了抚额头,安慰祖母。
“烟儿她毕竟是个姑娘。姑娘家总是要嫁出去的!”
“娘,这话以后不要再说了,烟儿听到会难过!”
那时候,我六岁,因着贪玩和同伴捉迷藏,躲在桌子下面,知道了娘去世后,阿爹背负了多大的压力才没有再娶,这一切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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