母亲的天性,让她紧紧护着自己的肚子;在阿磊转头看向她已经微微显露出来的腹部时,女人顿时惊慌无比地轻声抽气,退后半步,侧身将半边身子藏在了父母身后。
“新娘子挺怕我的,先说好,我可离她远远的;以前的事不用多说了,新郎官你快过去陪老婆吧!”
还是说不出那句新婚快乐,阿磊脚步飞快地离开婚礼现场,坐在场外的车里等父亲。
李父稍稍应酬了一会,很快就出来和阿磊一起回了酒店,定下最快回鞍市的机票。
航班到达时,因着时差的缘故,鞍市这边已是深夜;一行人凌晨出发,飞了将近十个小时,落地时都有些疲倦;李父却报出一个地名,带着阿磊去了鞍市最混乱的红灯区。
以前和那帮狐朋狗友胡乱花天酒地乱混的时候,阿磊也没有来过这里;这边太乱,是疾病与贫穷蔓延的地界,充斥着绝望和颓废,甚至也许还弥漫着腐烂的尸.臭味儿。
这里有醉生梦死,这里弦歌彻夜不绝。
被父亲一把拽下车,阿磊呆呆看着他绷着一张冷漠的脸,对自己道:“李清磊,你自己好好看看!”
“你给我好好看看这条街上的人!打架的,买屁股的,吸毒的……”
“李清磊!你和他们有区别?你不过比他们多条退路而已,没了李家,没了这条退路,你会过得比他们更下贱!”父亲这些年做惯了大老板,喜怒不形于色;许久没有这般发过脾气,不过几句话,呼吸就有些急促。
“嗯?一个男人,一个男人就把你变成这副模样?”
”那我生你养你十几年,你母亲疼你宠你十几年,我怎么没有把你给教好了,让你不喜欢男人,让你对我们那么有一丁点的孝心?”一把扯下颈间的领带,抖着手指着阿磊,见他瘫坐在地低头不语的样子,李父的情绪有些失控。
“你有本事!跟着男人一走就是九年,就从来没有想过家里面是什么模样?”
“你真行啊!到亲生父亲的死对头面前下跪,求他帮你的男人?”
“你真他妈的有良心!”
李父突然抓起阿磊的手腕,“看看!看看!当时怎么不多划几刀,再划深一点?死在大街上也没有人给你收尸,免得回来每天这副失恋了,被男人一脚踢开了,要死不活的样子!”
“爸!别说了!”
“求您,别说了,爸…”
回家以来第一次,哽咽而又清晰地叫出了这个称呼,父子两人之间却是这般情形。
“一周后的年会,别给李家丢人!”
冷冷地扔下这句话,李父坐回车里,吩咐司机开车离去,留下阿磊一个人在这红灯酒绿之中。
作者有话要说: 修文期间,稍有不连贯,请见谅!
☆、退路
爱情,从来都没有退路。
从来不会因为什么原因而有偏差,爱上,只是因为那个人是你啊!
当爱已离去,再次相见,彼此之间的那点回忆,究竟还算得上爱吗?
有时候真相并不可怕,事实发生的那一刻人往往也是没有感觉的;但过后总在心底催眠告诉自己不要去想,不要去在意,都过去了。然而人往往都喜欢自虐,总是在回忆中后悔,想着当初犯过的错。
阿磊经常对自己说:就这样了,都过去了,不要再想了!可心里总是会不知不觉地去想,总是压抑不住地去回忆;在不断地反思中,一次次地承认自己错了,承认自己后悔了,承认自己是个失败者,可这又有什么用呢?还能挽回吗?
当初一心爱上荆渊的人是自己,和父母决裂的也是自己,如今这般浑浑噩噩痛苦不堪地还是自己。
有时候真想大醉一场,忘掉这所有的一切;抛开身边所有的人,到一个谁也不认识他的地方,一天一天得过且过地耗完这一生。又可怜地妄想一切都还没有发生,最好一梦醒来发现自己还是个孩子,今后不会遇到他,也不会走向这般境地。
阿磊和荆渊之间,没有谁欠了谁,也没有谁对谁错;爱情本来就是无法定义的,无所谓公平或者不公平,爱上了,谁还管那些无聊的东西呢。
最多是在年少时荷尔蒙和叛逆感的催化下,少年人抛却了所有的牵绊,不在意所有的阻碍,最后坚定而又决绝地奔向毁灭的过程而已。
到了儿,伤心的也只有阿磊一个人,这没有公平可言。
抬手呆呆看着手腕上的伤,阿磊有些茫然,心里空荡荡的不知道什么感觉。明明已经不在意了,为什么会被一遍又一遍地提起?难道人犯了一次错,走错了一步路,就永远也无法回头了吗?
不知不觉间,原来已经失掉了所有人的信任;不管是同情还是嘲讽,也不管是善意的安慰还是冷漠的言语,都一遍又一遍地鞭打着阿磊潜藏在内心的伤。
原来那里早已成为不可触碰的禁区,一旦提起,便痛彻心扉。
也许父亲早已看出,却没有和风细雨地为自己疗伤;而是选择了一种最为直接和残酷的方式,将阿磊心中的伤疤揭开,徒留阳光下一片血肉模糊。
突然,阿磊将手腕凑近,有些痴痴地伸出舌头细细舔舐着,一下又一下,就像湿漉漉的羽毛划过皮肤。
这样舔了一会,又露出白牙,恶狠狠地咬了下去!伤口刚刚结疤,不过几下,就被咬出血来,染红了嘴角。
路过的人都有些奇怪地看着这个又哭又笑的家伙,却没有人投以同情的眼光;这街区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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