巫赫在裴楚的锁骨处咬了一口,裴楚能够感觉到他下嘴很重,但很快就收回了力度,似乎是后悔了,像小动物一样温柔地舔了几下。
裴楚有一种很奇异的感觉,好像巫赫在向他撒娇。
“你在巫连房间里找什么?”巫赫又问他,“我帮你找。”
裴楚不想瞒着他。他知道巫赫已经猜到了很大一部分,只是两人都不说,谁也不愿意把那层纸捅破了而已。
“一个视频,”裴楚说,“关于巫连的,也许是他的……遗言视频。”
巫赫抬起头,重新靠进沙发里,皱起了眉。
“怎么?”
“你确定有那样的东西?”
“不确定,但是可能性很高。”
巫赫没有说话。管家送了面上来,两人吃了面,巫赫脸色看上去不太好,让裴楚在房间里坐一会儿,自己离开了房间。裴楚能够听到他上楼的声音。
这一走就走了快一个小时,裴楚有点等不下去了,出门去一楼问一下管家,刚走到楼梯口,就看见巫赫站在客厅里面,沙发上坐着一个穿着大衣的女人。
几周不见,巫母似乎又瘦了。她本来身材就很小巧,穿上大衣之后整个人都给人一种空荡荡的感觉,眼睛也凹了下去,眼睛下带着不太明显的深色。但即使这样,她依然坐得端庄,脸上画着无可挑剔的淡妆,微微抬着头看巫赫的样子气场十足,似乎在轻言细语地训着他,隔得远了,裴楚听不全他们说话的内容。
巫赫安静地在边上听了一会,看上去有些焦躁地往厨房那边走。巫母提高了音量,叫了他的名字“巫赫!”
巫赫在极力地忍耐着什么,整个肩膀都微微地耸了起来,背对着巫母站了好几秒,最后还是回到了她的身边,一句话也没说。
气氛太压抑了,比他第一次来这个别墅里时还要压抑。裴楚没有去c-h-a手他们母子之间的事情,重新回到房间里。大约过了半小时,巫赫进了房间,已经把自己的情绪处理过来,至少看上去一派平静。裴楚也没有提,只道:“找不到就算了吧,不是什么特别重要的东西。”
巫赫给了他一个u盘,然后从一边拿出了自己的笔记本。
“在我妈房间里的保险柜里。”巫赫说,“这个本应该给我的视频,被她藏了这么多年。”
裴楚抬起头,有些惊讶地看了巫赫一眼。
巫赫半垂着眼,那样子看上去有点儿落寞。
“趁着她还没发现拷过来吧,不想再刺激她了。”
“你们……”裴楚斟酌着,把文件拷进巫赫的电脑里,“你们都把家庭和亲人理解错了。”
巫赫苦笑了一下,带上门,接过裴楚手里的鼠标:“陪我看看吧。”
电脑屏幕闪烁了一下,突然出现了一个大大的盆栽。有人似乎在调整摄像头,画面的焦距模糊了又对准,画面晃动着,又一个转换,毫无征兆地跳出了一张英俊的脸。巫连对着镜头笑着,挥了一下手,说:“hi”
镜头里的他已经很瘦了,脸上一点血色都没有,还穿的是宽松的t恤,比今天的巫母还要空荡荡,像一张薄纸。但他的j-i,ng神状态看起来还不错,眼睛很明亮,一直在笑着,在什么地方坐了下来,镜头也随着稳定了下来。
他的脖子上还挂着那块玉,被红绳子串着,明晃晃的。
“hi,巫赫。”视频里的巫连又道,“你看到这个视频的时候,我可能已经死了。”
裴楚心一跳,屏幕上那张脸反而很开心地笑了好几秒,似乎自己说了很奇怪的话。
“这句话从自己嘴里说出来总感觉怪怪的,好像在拍电影一样,”巫连说,“好吧,总之是这样一件事情,我要死了,但是还想跟你说几句话,几句我跟你面对面的时候反而说不出口的话。”
巫赫在裴楚身边坐了下来,用力地抓住了裴楚的手。他的手心冰凉,带着潮意,还在微微发抖。
“本来我应该一言不发的去死……”巫连在这里停顿了一下,似乎想到了什么,笑意有些淡,又很快恢复了之前的明媚,“但我显然没有自己想象中的那么洒脱。这么说可能有点r_ou_麻,你是我在这个世界上唯一一个有所牵挂的人,我看着你出生,那么小的一团,然后慢慢长大,长得比我更高,更强大……”
巫连的目光微微下垂,神色看上去很温柔:“我一直是不相信血缘这种东西的,我恨透了自己身上流的血,还有这个散发着腐味的家和整个扭曲又y-in暗的观象师群体。但是你出生之后,我第一次感觉到了我自己都无法理解的东西。我们身上流着的明明是不一样的血——我相信这么聪明的你早就知道了吧——却有了相同的伤痕,相同的命运,相同的缺陷。在我短短二十几年的人生里,我曾经有过很多很疯狂的计划和想法,到了今天,脑子里反而都是你第一次叫我哥哥的样子,短手短脚的,嘴边还带着n_ai渍,抱着我的腿叫哥哥,单纯美好得像一张白纸……”
“我有做过详细的计划,怎么把你在这个黑暗的世界里好好的保护起来,但是你看上去比我更有主见,也比我更坚强乐观。十六岁生日的时候,你学会怎么完美控制自己的情绪外泄时,我感觉到了,我是没有资格来做这件事情的,你总有一天会遇到比我更好的人来完成这项任务。”巫连伸手,轻轻地摸了一下镜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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