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生赢家仍然履行自己的职能,在升迁的道路上越走越远。
有一年的教师节,不少学生都买了花回来看老师。学生们打听了一下林月塘的办公室,在门口敲了半天的门,他们以为没人在刚要走就听见门开了,转身一看林月塘正倚靠在门框边儿上,睡眼惺忪地打了个哈欠。
“是你们呀,我还以为是什么领导来检查了。怎么着,这么多年想不想我?”
李欣欣撇了撇嘴,十分的直言不讳。
“谁想你呀,少往自己脸上贴金了。”
“行呀李欣欣,翅膀硬了敢这么和老师说话了,尊师重道懂吗?我看你还得在上一次初中,还是我教你怎么样?”
“得了吧林老师,我上学那会儿真是差点儿让你折磨死。我可不想在跟您老人家有什么瓜葛了。”李欣欣刚说完,旁边的女生就戳了她一下开了句玩笑。
“你可别断定得那么早,到时候你和你家那个谁的孩子没准还得落到林老师手里。”
这话一说完围在这的同学都笑了开始起李欣欣的哄,林月塘看着这一圈儿的熊孩子,现在都这么大了,心里突然有了点儿唏嘘感,他四下扫了一下这群人问了一句。
“诶你们班陈彦呢?”
“他呀。”李欣欣有点儿哭笑不得。“这哥们死活不来,说是懒得看见我这张脸。”
“李欣欣你可别瞎说,人家陈彦当初可喜欢你了。”
李欣欣叹了口气,看着说话的这个同学沉痛地摇了摇头。“毕竟现在人老珠黄了呀。”
“你们才多大呀,就别气我了。”林月塘从兜里掏出了钥匙,锁上了办公室的门,“怎么着?我带你们转转?”
林月塘说完之后得到了大家一致的响应,小林带着这群人在学校里转了转,期间在校同学十分热情地向林月塘打招呼,弄得李欣欣又损了小林好几句。林月塘今天穿的挺简单的,就是黑西服裤,上面配了件儿白衬衫,当年小林穿这身儿还斯斯文文,现在再看多数人都得觉得这位真是吊儿郎当、没个正行。
一群人又聊了很久,因为大部分都有事儿所以就提前撤了。等人都走了,过了会儿又有人敲门,小林一开门发现来的是陈彦。陈彦看着没有原来那么爱说话了,他买了束花简简单单地问候了小林几句就要走。
“你说你来都来了还不多待会儿?”
“林老师,我先回去了。”
“怎么了你,看着垂头丧气的。”
“没事儿呀。”陈彦迟疑了一下,突然想到了什么,“对了林老师说起来有件事儿我还得感谢你,当初你跟我说让我试试写,我得谢谢你提醒了我一句。”
林月塘愣了一下笑了笑,当了这么多年的老师,没想到他竟然因为这么偶然的一句话,稍稍体会到了一些当老师的意义,他从兜里摸出了一根烟,问了问陈彦。“抽吗?”
“可别诱惑我,我刚给戒了。”
“你女朋友数落你了?”
“没有,就是一个朋友让我戒的。”
林月塘微微侧了侧头上上下下打量了一下陈彦,眯了眯眼笑了。“李欣欣吧。”
陈彦明显被惊吓了一下,之后赶紧狡辩了一句。“不是,林老师你不认识。”
小林叹了口气,以一副过来人的姿态拍了拍陈彦的肩膀。“你看,初恋基本上都是无疾而终呀。”
两个人又说了几句,林月塘终于大发慈悲地把陈彦放走了,教师节这天学校显得格外的热闹,来来往往的,原来的学生来了现在的学生看着也新鲜,有些回学校的能找到原来教自己的老师,有些则并没有找到。
小林在楼道里巡视(主要为了散散身上的烟味儿)的时候,有几个学生叫住了他,他们要找原来那个和小许有关系的那个副校,小林没跟他们说这个人辞职了,只是说他调走了,这几个学生还挺遗憾的,觉得自己没机会见到一个好老师了。
林月塘发现今天这一天的感触简直是比往年加上的还要多,说实话原来那个副校是真的挺想当一个好老师的,谁能预料后来为了排挤毕盈,他竟然把小许的尸体搬到了学校的门口,挺可笑的一件事儿,可是让林月塘这个人的人生彻底转了个弯儿。
小林打了个哈气准备回办公室补个觉。一睡就睡过头了,他看见表一个激灵,心想最近毕盈官运亨通可是越发地更年期了,他今天说好回家做饭,要是再翘了毕盈估计要数落死自己,林月塘揉了揉太阳穴,收拾一下抓起外衣赶紧往外跑,跑到了校门口,突然看见昏黄的路灯下有一个人在等着自己。
这个人从后面看,身形很挺拔,头发梳得一丝不苟。
他时不时地看看表,好像在等什么人。
林月塘走过去拍了一下那个人,那个人侧过头看了一眼林月塘,不知道为什么小林突然想到了有一次两个人一块儿去书店时的情景,那时候两个人不熟,怎么相处怎么尴尬,那天也是在路灯下面,从这个角度毕盈看了自己一眼。
毕盈的脸型这些年更瘦削了一些,阴影从眼窝一直延伸到毕鼻翼,显得鼻形很好看,嘴唇很薄,看见了小林,毕盈也不说话,他拉住了小林的手两个人沿着马路冲着下面的公交车站走了过去。
“你怎么来了。”
“我在家等你,你一直没回来。”
“怕什么,我还能被别人拐走了呀。”
毕盈看了小林一眼,脸上没什么表情,小林被这一眼看的有点儿心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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