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璃尘又苦笑起来,他将她抱起来,放到马上,低声说道:“你回去吧,我不会去找轶江月的。”
“为什么?你早早治好了病才是正理!他要银子,你就给他银子,他要城池,你就给他城池,他要女人,你就给他女
人,留得青山在不怕没柴烧,命没了,就什么都没有了,你不要硬撑着了,面子又不能当饭吃,你求他一回又如何?你不去,我去求他。”
云雪裳突然就着急了,沈璃尘骄傲惯了,不肯向人低头,可是都性命攸关的事了,还要面子作甚?
“雪裳!”沈璃尘打断了她的话,缓缓地说道:“他巴不得我死,怎么会救我?”
“他……”云雪裳怔了一下,却不知还能说什么了。
沈璃尘看着她,平静地说道:“十五年前,正是我父王亲自率人打进了牧依山寨,不论男女老少,活活烧死了三千一百七十六人,将整个山寨夷为平地。牧依法师是代代相传的,轶江月的父亲正是当时的*师,他当时十五岁,牧衣公主才生下来三个月,如果寨主没吸别的子女,公主便是新一任的牧依族长,而他便是奉命守护公主的人。
若你真是公主的话……你就是现任族长。”
“怎么可能,你没见他是怎么对我的吗?”云雪裳心中后怕,连连摇头。
“或者吧,他心思古怪难测,我现在唯一知道的是山寨出事那天发生的一切。”
“发生了什么?”云雪裳问。
“那天夫人和他带小公主去后山采野花,正好遇到前去偷袭的官兵,夫人中了箭,小公主也受了伤。他抱着小公主,背着夫人拼命逃出了山寨,在一个猎熊的陷阱里躲过了追杀,然后一路北上,到了京城。先王和我父王满天下追杀牧依人,根本没有想过他会往京城里躲。
法师不能轻易伤人,所以在京城时,他装成哑巴,用乞讨和偷盗来的食物养活彩羽夫人,可是他有一天乞讨回来,却发现公主和彩羽夫人都不见了,自此失去了联系。
另外,牧依族有族规,女子一旦沾上了男子的鲜血,便要嫁于此男子为妻,可是轶江月是*师,是不能结婚的,更不可能和一族之长成为夫妻。法师成年之后,便要依着传统挑选出三名少女,最先为他生下儿子的,便是未来的大
法
师,另两名女子生下的孩子必须杀死。”
她吸着轶江月的血活下来,所以她依族规要嫁于轶江月,可是轶江月不能娶她,所以轶江月对她的态度才那样奇怪吧……她垂下了眼帘,不让自己去想今早发生的事情。
“所以,我说他不仅不会救我,他更想看到的是我和安阳煜打得你死我活,为你们的族人报仇雪恨。”
“那怎么办?”云雪裳喃喃地说着,突然,她又扬高了声音说道:“那,我是族长啊,我可以命令他交出药来!”
沈璃尘摇了摇头,说道:“他并不承认你是牧依人,*师不承认,你们的族人都不会承认你存在。”
“他为什么要这样?难道他要做族长?我让他做便是,我去找他要解药。”
“回去吧,不必管我的事了。”沈璃尘扬了扬下巴,示意侍卫带她走。
“可是……”云雪裳不甘心地扭过头来,大声说道:“他总有想要的东西的,你和他换,一定可以的。”
沈璃尘只浅浅笑,不答话。
直到侍卫带着她走出去老远了,那笑容才敛去,低声说道:
“发信号。”
铁轶立刻从怀里掏出了信号弹来,拔出了塞子,一朵彩光冲进天幕,就在雨帘中炸开,因有雨雾,而不见一缕轻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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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到皇城已是半夜,穿过长长的河堤,远远的,柳树成荫,丝丝条条垂于河面上,月色低柔,笼罩着河滩,偶尔几只蜻蜓掠过水面,荡起一圈圈小小涟漪,风吹来,只见轶江月的画舫在水中摇摇晃晃的,不见小童的影子。
他在么?
云雪裳犹豫了一下,牵着马往河边走去,这里距离画舫还有一段距离,她观望了一会儿,不见轶江月的身影,便侧过身,弯腰看向了水中自己的倒影。
彩羽夫人,这个名字真好听,是自己的娘亲么?她现在在哪里?死了么?
她叹了口气,自小,她未得过一天父爱,更没有兄弟姐妹的关爱,她是个野孩子,从小野到大,野得不知道自己的家到底在哪里。
可是轶江月,你要报仇,为何要把我送进皇宫去当皇妃?
我不懂,我宁愿你只是那个逍遥笑清风的怪大侠。
“你在这里干什么?你要急死我吗?”
安阳煜怒气冲冲的声音从身后传来,她慌忙转身看向了他,下意识地就拉了拉衣领,可是,安阳煜还是一眼就瞧到了耳下,脖子上都有那青紫的痕迹,他又不蠢,他知道那是如何留下的。
“怎么回事?”他一把抓住了她的手腕,快速问道。
“没什么。”她挣脱了他的手,小声说道。
“谁干的?”他挪不开停在她脖子上的视线,心狂跳了起来
“你干
吗瞪着我,什么事都没有,就是打了一架。”云雪裳又往上拉了拉衣领,快速说道。
“会打出这些来?”他伸手扒开了她耳畔的发丝,盯着那青紫沉声问道:“难不成还用咬的?”
“就是用咬的。”云雪裳怕的就是解释不清,安阳煜的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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