尽兴的是枣子,因为雷哥和小爹都让他专心吃饭。他正处于长身体的时候,早就饿了,可是小爹板着脸对着那个大叔,两个人之间的气氛太沉重,他不好意思喊饿。
枣子吃饭慢,雷守诺哗啦哗啦就吃好了,小爹吃得很少,几乎没怎么动筷子。
枣子终于吃饱的时候才发现自己被三对眼睛盯得紧紧的,还以为自己耽误了大事,默默挪到了雷守诺的背后。
雷震对雷守诺说:“儿子,你长大了,是个好汉子了。”
雷守诺道:“雷当家,这声儿子我担当不起。你来我们家是打算用软的说服我们交出地契吗?”
雷震年轻时也算个人物,现在仿佛一夜苍老,才三十多岁就白发杂生了。眉目间是道不清的疲惫。
他叹气,道:“你……你是这么想我的,我好歹也是你的爹啊。”
“哪个当爹的会把自己的儿子赶出家门?”小爹强忍哽咽道,“我就算了,不是明媒正娶,但我怀的怎么说都是你的骨肉啊!你就狠得了心下这个手!如果你还有良心,为什么十几年来对守诺不闻不问?不指望你送金送银,就是一封信都能让守诺知道他还有个爹!是你将人推出去的,现在说再多都没用了……”
枣子从来没见过小爹这么脆弱的样子,赶紧跑过去扶住小爹,紧紧扶着不敢放手。
雷震愧疚地低下了头,“是我错了,寒梅,有生之年,我还有没有被原谅的机会?”
小爹拿起茶杯泼了出去,脸上已经恢复了淡漠的表情,“雷震,至此我对你只有一个词要说——覆,水,难,收。”
雷震杵着拐杖的手绷起了青筋,他苦笑,“是我作的孽啊……”
雷守诺问:“你这次来到底图的是什么。讲完快走。”
雷震抹了一把脸,勉强挺直了腰板,道:“我本是要接你回去的,现在怕是无可能了。这个局面我能料到,所以,我准备了一些东西,希望你收下。”
他喊管家,管家捧了一个两掌长宽的木盒进来。木盒造工异常精巧,几乎看不到缝隙,一把巧妙小锁在盒盖的凹陷处,用锁匙开了之后,还要摆弄几下才能顺利打开。
里头铺了红绸银缎,掀开后得见一枚青玉印端放其中。方正的二寸底,雕的是雷公像。青玉颜色沉静,水头足,唯独是雷公的楔与锥略带糖色,更显得工匠巧思。
雷守诺不明所以,这块玉虽然比不上白玉羊脂玉,但有这种成色和好雕工,也绝对不是几两银就能买到的。拿出来是做什么?
雷震对管家使了个颜色,管家匆匆跑出屋外,招呼来护卫守在门外,一副闲人勿进的样子。
雷震不知第几次重重叹了气,道:“这是我们雷家的传家印,拿到这个印才算真正接管了雷家。”
这话一出,梅小爹愣住了。雷守诺心里也惊了一下,但面上不动声色,等着雷震继续把话说下去。
“娶金花是我这辈子做过的,最愚蠢的事……”他似哭似笑道,“他和他家的人,快将雷家现有的殷勤败光了。现在还觊觎这个当家之位,要拿光雷家的所有土地。守诺,这个印,应该由你拿,我不容许它落到那个不肖子手上。”
雷守诺从都至尾都在观察雷震的神态和动作,一点没被这番话打动,他只问一句:
“是我太争气让你另眼相看,还是那个雷恒富太不争气让你气上头了?”
☆、第二十三章
雷震顿时无话可说了。
雷守诺将木盒盖好,退回去,“从你赶我和小爹出门的那一刻起,我们就成了毫无瓜葛的陌路人。我自认没这个资格也没那个本事为您收拾烂摊子。雷老爷,出门直行,好走不送。”
“你!你身上流的是我的血!”
“姓雷的人都是同一个祖宗,流的都是同一种血。”雷守诺开始送客,其实他还想补上一句:您非要跟我一个穷酸小子拈亲带故,我也奈何不了你,不是吗?
不过对方看上去一把年纪,未老先衰,他始终要表示一下尊老。
雷震站在门外,气得用力杵了几下拐杖,“你、你也是个不肖子!”
梅小爹一盆洗脚水泼出来,淋了外头几个人半身,“这位老爷,您的儿子在迎春楼陪风尘哥子撒钱送乞丐呢,别老糊涂了捉到个人就叫儿子。我们家受不起。”
枣子难得这样机灵一次,果断将门关上。
梅小爹可以不顾自己,但是受不了那个人讲自己儿子半点不好。
三个人安静地收拾饭桌上的碗筷,梅小爹有点像在走神,雷守诺则是气鼓鼓的,眼里好似能爆出火来。枣子主动多做点事,让大家可以尽快回房睡觉。
睡醒一觉,雷守诺宣布:“我们家以后改姓,姓梅!”
梅小爹终于恢复了笑容,“雷这个姓是我爹留给我的,你自然也是跟你的阿公姓。怎么可以因为那个人就胡乱改姓?况且,你这样一改,金花阿大还以为你是怕了他们家呢。”
雷守诺冷静了下来,道:“那姓不改了,等我以后赚够钱买田买地,我们家的府邸必须叫梅府。”
“好,你中意就行。”
这件事就算是早早敲定了。
雷震回家之后,听说终于和金花一家撕破了脸皮。雷家和金家闹得不可开交,甚至还惊动了县令衙门。
他们两家的人长期都很骄横霸道,这次也不例外。他们一路大吵大闹,硬是闯进了公堂。这
衙门落了县令的面子。县令重赏两家当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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