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要它快一些的时候,它越让你觉得度日如年。
你越是想要它慢一点的时候,它越是让你体验白驹过隙。
这样的日子持续了三天,第三天晚上,温尽站在宾馆门口和乔伦恩告别。
“你别送我,不然我舍不得走。”
“到家了我给你发信息。”
“你要好好吃饭,你们中午休息时间太短。”
“我们……”
“我在家等你。”
乔伦恩至始至终没有吭声。
温尽叫了车,开向机场。
乔伦恩,我们怎么了。
车窗外是飞快闪过的霓虹灯,交汇成耀眼的光影,划过温尽棱角分明的脸庞。
有些晃眼,温尽闭了闭眼睛。
他彻底把心留在这了,陪着乔伦恩,走的只是一副驱壳。
进安检,登机。
关机之前忽然收到一条信息。
“温尽,咱们分手吧。”
温尽看着那条信息,半天没晃过神。
然后关机,揣进口袋,飞机起飞,耳边轰鸣。
他不知道自己是怎么回的家。
怎么站在温仲远面前,接受他的训骂和暴打。
怎么在第二天带着一身的伤走进公司,开了大大小小的会。
怎么一路回到了小书店,坐进乔伦恩的小空间里。
怎么又忽然起身,跑了出去。
他在街上走着,可是到处都是乔伦恩的影子。
温尽站在街头,四通八达的城市交通,他却忽然觉得无路可去。
无处可逃。
哪里都是你。
他明白乔伦恩的用意,如果登机之前发过来那条信息,他一定不肯离开。
可是他怎么就不想想,沁入骨血的爱恨,怎么可能轻易剥离。
温仲远的皮带抽在温尽身上的时候,那种疼也不能掩盖心里的痛。
他斥责自己的不负责任,丢下一整个团队,一丢就是三天。
他是温仲远的儿子,他不能犯错。
他不能和整个温氏作对,他不能做温仲远不喜欢的事情。
他不能爱上一个男孩爱到无法自拔。
他不能是他自己,他是温家的大少爷。
他不能是他自己,他只能是温氏地产的接班人。
苏娟,倘若在天有灵,能否收回遗愿呢。
在广州的时候,温尽不敢睡觉,回到滨城,温尽睡不着觉。
他有几天没有好好睡过了,林易廷把毕业时间安排送过来时,看到温尽的样子,吓了一跳。
“不就是乔伦恩去实习半年,你也不用……”
林易廷闭了嘴,看到温尽杀人一样的目光,把安排表放在桌上。
“林易廷……你替我去看看他吧。”
林易廷停住脚步,坐在温尽身边:“你俩怎么了?”
温尽坐在乔伦恩的下铺,双手撑着头低低地垂着,看不清表情。
“我不知道。他不想见我。我不知道怎么了。你……你去看看他……看看他好不好。”
林易廷叹了口气,又站起身:“你把地址给我发过来吧。”
他走到门口,欲言又止,回过身看着一直没有动的温尽:“你也不想他回来,看到你这副鬼样子吧。”
毕业典礼上,林易廷把乔伦恩带了回来。
温尽在宿舍把学士服给乔伦恩穿好,笑着说:“不错。”
乔伦恩淡笑着不应声。
典礼结束时,大家在仪式现场合影留念。林易廷吵吵着要和卡布、温尽、乔伦恩几个人一起照一张。乔伦恩默默站在了林易廷身边。
温尽笑着,眼底苦涩。
回宿舍的路上,温尽把乔伦恩叫住。
乔伦恩撇开头,不和他对视,冷着嗓子问:“你还想说什么?”
“我……”
话都涌到嘴边,却想不出第一句该说什么了。
乔伦恩见他不说话,埋头继续走。
温尽一把把他拽出,伸手狠狠地钳着他的手腕,拽得乔伦恩一个踉跄,倒吸了口冷气。
“乔伦恩!”温尽嗓音嘶哑,眼里好像能冒出火来,好久没有睡好的眼底充斥着血丝,看起来更加狰狞,“乔伦恩,就算你想分手,也总得给我个理由!你要判我死刑,也得让我死个明白!”
乔伦恩被他拽得骨头咯咯作响,挣扎着不肯说话。
温尽在暴怒的边缘,丝毫不在意周遭的行人:“说话!”
林易廷远远看到这边围了起来,听到温尽的嘶吼声,急忙冲进人群,把他们两个拽到一个阴暗拐角。
“温尽你松手!”林易廷掰开温尽钳着乔伦恩手腕的手,“你疯了啊!”
温尽被林易廷甩开两步:“我是疯了!乔伦恩,我温尽怎么对不起你了,我他妈到底有什么地方对不起你让你这么折磨我!你到底想怎么样啊,啊?你想要什么,你跟我说,你告诉我!你想干什么,我豁出命去帮你!你别这样好不好,我温尽这辈子没求过人,我求你,我求你别这样行不行!”
乔伦恩垂着头不看他,也不说话。
温尽看了他一会儿,语气软下来:“乔伦恩,我刚才……我道歉,我吓到你是不是?你想什么,你害怕什么还是你……你告诉我,我保证,你想要的一切我都能给你,我保证!乔伦恩!”温尽掰过乔伦恩的身子,让他对着自己,“我求你,我求求你,你跟我说句话……”
林易廷实在看不下去,过来要拦,温尽伸手按住他胸口推开:“林易廷,今天没你事!”他扭头看乔伦恩,“乔伦恩,咱们七年,你说散就散,不可能!别告诉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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