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似柔弱的女子千刀万剐!
连宵震惊的定在一旁,目睹不能挽回的悲剧,嘴唇微动。
江九只听有人在耳边低语:“不想死就跳下去,那是你唯一的生路!”
扭头看了看那悬崖,罡风阵阵狂啸而过,不断有石块跌落那万丈高处,树木发出沙沙的声音,沈重而低哑。
狠狠咬了咬嘴唇,看了一眼摔落在旁的暖袖,江九撑起身子迅速向崖边移去。
肚子流出的鲜血湿透了衣衫,也流尽了江九的希望。
狂风不止,恨意难歇,天地苍茫,无一人立於他身侧。
江九单手抓住匕首,狠心拔了出来,溅起一片血雾。
“白荷,我若不死,终有再见一日!”说罢便飞身跃下。
云恨长天,无一声悲叹。
他一生至此,却不知该怨谁怪谁。
天命不公还是天意弄人,连累他未出生的孩儿。
长发飞舞,衣衫簌簌,在天空中铺展而开,灌入冷风,像那不知回头的鸟雀,欲破空而出。
崖上女子惊愕的脸清清楚楚。
江九似御风而誓,慢慢松开拳头。
我把一切都放开……
天若怜我,再见之日,必以性命相拼,慰我孩儿在天之灵!
为君生(美强)第五十三章
第五十三章
青山连绵起伏,鸟雀声零星,远处依稀还有潺潺的水声。娉婷女子臂弯处挎著竹篮,用小锄头在地上拨弄著小小的青苗。
暖暖的阳光洒在这片安详的土地上,与那不知多久前的寒风凛凛,血雨腥风截然不同。
听到身後的木屋门发出吱呀一声,白衣女子起身回头,温婉一笑,寒烟秋水:“你终於醒了。”
江九遮住从葱茏的枝叶中透出的斑点阳光,微微眯眼。放下手,露出苍白的脸色和嘴唇,虚弱问道:“我昏睡了多久?”
女子微微一怔,随即轻叹一声:“以你以前的性子不会这麽问我的……”放下手中的篮子,轻轻扶住江九。“你身子还虚,我扶你进去。”
江九身子晃了晃,没有推辞。
“若是以前,你一定会傻傻的问我你的孩子呢,王爷怎麽样,这里是哪里,我怎麽会救你还有……”女子边走边轻声道。
江九挣开女子的搀扶,手若有若无抚上已经平坦的肚子,声音平淡:“现在跟以前已经不一样了。”
“连你也这麽说……”女子很苦恼的皱了皱眉头,“为什麽人事都变的这麽快呢……似乎没过多久,再见面时已物是人非……”
江九没有回应,只隐约可见下颌处紧了又紧。
女子斟了杯茶,放在江九手里,江九倚著木窗,望著外面的鸟语花香,眼神没有温度。
“你昏迷了三个月有余,我见你时,简直像是浴血之人……後来……”女子犹疑了半晌,又缓缓道:“我取出的时候胎儿已经成型,你也知道,那种情况肯定是活不了的……”
“够了!”僵直了脖颈,压抑著所有的痛苦,让悲愤在胸中冲荡,似要爆裂开来把他炸个粉碎。茶杯重重放下,茶水飞溅。
“云想,现在……南昭如何……”
“南昭大败,大权旁落,已然名存实亡。誉王──”话还没说完,就被截断。
“那圣女呢。”
“不知所踪。”云想停了停,“传闻说她以身殉国,不过我想多半是回到了王爷身边。”
窗外满天烟云,江九目光不定。
“你想报仇。”云想用了肯定的语气。
“此愁不报,我枉为人父!”
“要我帮你麽?”
“为什麽?”稍稍侧过头,而目光仍定在窗外。
云想笑笑,目光穿过江九,落在了远方。
“闲停是我的兄长,对元翎熙的感情从第一眼已经注定,他并没有错。但他为了这份感情做了太多的错事,我劝不了也帮不到。他越走越远,最终也没能抓住那个人…如今是生是死,人在何方,我一无所知……他没有像他所说那样回到蝶谷……”
“我只是想看看,你的命运会走向何方。你貌似憨实,却执拗的很,怕你也走上一条不归路……一个人太寂寞了,总会东想西想,我好歹武功不错,护你有余。况且暖袖与我情分不浅……”
“暖袖姐已经死了……”江九黯然的坐在椅子上。
云想满脸震惊:“怎麽会这样!”随後想了想,苦笑道:“果然是物是人非啊……”
寂静了片刻,云想又开口:“你想怎样报仇?”
“既然找不到白荷,就让她自己来找我!”
“哦?怎麽做。”
“月隐的身份就是最好的饵,一切以这个身份为起点,就让一起在此终结。”
“那咱们先去锦绣楼如何?”
“不,我要先去趟南昭。”
今日南昭已不复往日风光,江山易主,人人脸上挂著落拓萧索,连天城也是如此。大河茫茫,空无一船。想那往昔景色,天上银河,江上灯船,波光粼粼,星罗棋布,相映成辉。一江的锦绣,满城的华色,映成红尘千万里的琉璃风光。
江九没有多做停留,也不敢多做停留。往事太多,天地间换了一种颜色,似乎一回头仍旧可以看到那张脸。
“咦?”云想轻声疑惑,走到街旁,树上还挂著许多彩灯,残破灰暗,没有往日光彩,零落的挂著,摇摇欲坠。
轻轻挑起一盏灯笼,“这上面有你的名字。”云想抚开上面层层灰尘,轻轻一转。
“唐誉。江九。”声音很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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