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它们恍如已漂浮在云端,正欲展翅飞向更高更远的天国。
法兰西没能再等来拯救自己的英雄,被纳粹的利剑抵住了咽喉。不列颠呢?将军,你是不是正在以悲悯的眼神从天国注视着你的后代?你的灵魂还可以佑护150年后这一如往昔的英伦三岛的天空吗?
“我在南郊远远地眺望过敌袭,已经看出来德国佬有多疯狂了。他们这两天动静很少,必定有诈。一个月的失利而已,他们绝对不会善罢甘休。”
布赖顿说:“他们可能要改变进攻重点。轰炸空军基地不成,他们还有许多选择……”
“是啊,太多了。所以还是无法确认那个‘唯一’。”南安普敦扭头看伦敦,“都王大人觉得呢?”
伦敦仰头看天,半天没吭声。5秒钟后,飞机发动机的声音从东南方向由远及近地来了——更确切一点,是威灵顿拱门的方向。
所有人一刹那间都明白了。
而当警报有些反应迟滞地蜂鸣、第一颗炸弹呼啸着以和投下它的母机同等的水平速度落在城区的时刻,南安普敦拽着伦敦衣袖往临近的掩体躲,却听对方口气冷淡地嘟囔了一句话。背景音非常嘈杂,他能听清这句话也算是一种不可思议吧。
“白期待了,柏林那帮参谋们的创意不怎么样啊。”
1940年的整个夏季连同初秋,无论对欧洲西线还是亚洲之东,都一样在惶惶的等待、犹豫着做出的决定,和人们明知失败也一次次重复的想要擦净遮住前景的窗玻璃上的雾气的努力中消逝。
但把目光移向中国东部的大江南北,那些在地图上已刷成阴影的区域所笼罩的气氛,有时竟来得比西面还积极些许。
对于驻守在华北平原的日伪官兵们,下半年的“治安”形势毋容置疑地令他们异常头痛。原本就是破坏容易建设难,习惯了攻城略池耀武扬威,坐上城头以后才知道安宁的日子远不会到来。正太铁路沿线的战斗如燎原之火很快点燃了华北,看着平日行踪不定的八路军战士们突然变得高调、攀在距城头不足千米的碉堡上欢呼叫好,伪军负责驻守城墙的小队长甩掉望远镜,忿然转向身后的男人:“没看到我们在往外派兵吗?你来干什么?添乱!”
“哪敢。在下忧心各位勇士的安危,寝食难安,特来观摩你们奋勇杀敌的英姿。”大同手搭凉棚状遥望碉堡,“啊。好远……”
“远个鬼!”
“不是还没打到城根吗?”
“废话!他们要是打到我们脚下,跟日本人可没法交代了!”
“没关系,小队长。我猜日本人那边应该比您还头痛。”大同慢条斯理地说,“急火伤肝,您悠着点儿。”
小队长还给他一个带着愤懑、急躁和怀疑的眼神。然后接到命令,要他们出城迎击,换另一拨人上来,便在上司嘶哑变调的吼声中急匆匆带着士兵们走了。
大同有点寂寞。就算别人不给好眼色看,他难得跑上自家城墙望望风景,有个人陪他品评时事总比一个人风中萧瑟来得有趣。地处黄土高原边缘,秋天不知留情,草木萧瑟常常只是一夜间的事情,极易引发感伤情绪。往下瞅瞅,城门外碧云天黄叶地外带飞沙走石满穷塞,耳膜被噪音震得嗡嗡直响,真的……
很寂寞呢。
“小燕在西南,看不到这景致啦。天津的话还有可能……延安那小伙倒是说干就干,不错,以后会成个好男人的……”
“延安?延安!”
沉浸在孙子兵法中一时反应不过来的延安看见西安跑得气喘吁吁出现在门口时,惊得书啪嗒一声掉到了地上。
“怎么了,延安……你哥的声音都认不出了?”西安语气略带责备,脸上却挂着笑。
“兄长都来探望了好几天了,就算陌生人也该熟悉了,是我走神,没听见。”延安拾起书,招呼西安落座、倒茶,“兄长,什么事这么急?”
“不是我急,是想让你早点知道早点开心。”西安弹一下延安额头,“苏北指挥部派通信员来了。”
“哦?他怎么说?”
“说让华北华中两块根据地连接起来的计划实地考察完全可行,实际上,已经由陈将军领着渡江北上,最晚10月中旬就可以跟八路军第五纵队会师。”
延安跳起来:“太好了!这样八路和新四就能够相互策应,再把根据地建起来,吸收当地民众,扩大成果……我再也想不到鬼子还能找到什么能给我们致命一击的东西了!兄长,记得北平哥去过苏北指挥部吧?不不,那时叫江南指挥部,咱们想试探往北发展的可能性,北平哥不光答应了,回来以后还提了很多宝贵的意见……他知道也会非常高兴的!”
“我就知道你会想起他。放心,你的北平哥很快也会知道。”
“我本来有一点点怕华北的战役缓下来以后,日伪一定要全力反扑,到时候是不是有路可退、支援和补给能不能及时跟上……都不必太担心了!”延安兴奋地来回踱步,说,“谁说c打不起大仗?我们的表现只会比中央军更好,对吧,兄长!”
安静。西安埋头翻开孙子兵法,压在某一页上。如墨长发弯过一侧肩膀披到胸前,棱角分明的轮廓在采光不佳的小屋中竟有些模糊起来。
“兄长。”延安觉察到一丝不安。就算西安不跑过来,自己的卫兵过五分钟也会把好消息知会他。西安是想趁外人不在跟他单独有话谈吧?“兄长请说,您的建议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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