主要城市代表仅以收复家园为目标,没有决意与我们同进退。
“我们尊重他人的自主,从不强迫他人加入,只望诸位同志能向他们传达我的殷切期盼:我以自己的亲身经历,明白只有c才能成为中国的希望。将战后的凋敝中国从深渊里拉起,让她真正屹立于世界,只靠k绝不可能实现,相信他们在九一八后的遭遇里已有深切感受。我们珍惜好不容易得来的和平,但也对重庆国民政府坚决主张合法的地位、平等的对话。希望他们能理解我们的良苦用心,用城市代表的影响力来支援我们。只有实际地行动起来,才能守住家人与故乡,仅仅保持中立,难免被时代的浪潮卷走!
“让我们团结起来,为新民主主义的中国奋斗!”
“我怎么这么傻……不,我怎么想得到那孩子会那么傻……”
从读完吉林那封信再从大爷口中了解了情况,沈阳能说出的语句就变得非常有限。上一次他如此失魂落魄,还是家乡被关东军突袭时候的事。但是那个时候他把内心的激荡都死死压抑住,尽量不外露给人看,唯一一次失态也是在天津面前,自家人并不清楚。现在却没有任何理由还能拦阻他的情感了。
他的表情一会儿想哭,一会儿又想笑,可无论是笑是哭都做不到一个完全。
“我总以为长春是最懂事的孩子,也很知道怎么给自己打算……那种疯狂的事,要做也应该是你来做吧!”他忽然转头盯着哈尔滨。
以哈尔滨的性子,平常听见这种不公正的评价一定会立刻反驳,可他只是坐在柜子上,无意识地用手指牢牢抓着膝盖,喃喃道:“所以说,大哥……我们都没有自己想象的了解他,不是吗?只有吉林姐懂,所以只有她才跟着一起离开……”
齐齐哈尔夹在他们两人混合了震惊、困惑、懊悔、喜悦、怨怼、焦虑、急切等等复杂情绪的漩涡中间,很有些为难。当年长春“叛逃”的时候,他还在北方辗转作战求生,事后听说虽然也会惊诧,总归没有感受过那种直接的冲击力,对两个同伴的心情只能理解一半。他等了好一会儿,见两人冷静了一点,说:“你们干在这儿团团转可不行。先把长春找到,再处理感情(和谐)事务好不好?”
“是这么说。可是我们能到哪里去找?”沈阳回想信中内容,吉林说,她本来想留在这里和长春一道迎接他们,大连那边传来急电,怕仓皇撤退的关东军和移民在港口闹出乱子,一时情急只好留封信就赶去帮忙。如果长春自己说不清,或倔脾气上来不肯说明白,这封信就能派上用场。问题在于,在最有可能的几个地点他们都没见到长春的踪影,吉林恐怕也没料到这点。
“长春不会是……被日本人生拉硬拽地弄走了吧!”齐齐哈尔说出大家最不想听到的猜测。普通人应该没有能力,但随军驻在东北的日本城主就不一样了。如果目的不是带走,而是……他想着都害怕起来。
哈尔滨霍然站起:“别管那么多!还好是夏天,太阳落山前我们还有好几个钟头能忙活。得有一个人联络附近的和正在南下的苏军,让他们留意任何有可能是长春的行踪,特别在关东军的部队里。但是我不想做这个联络人,我只想出去再找找!”
即使哈尔滨凭着自身能力和意气经常反驳长辈,也很少有这么不客气过,好像根本不打算再听其他人的意见。沈阳和齐齐哈尔倒都没说什么,反而表示了赞成。他们迅速达成一致,齐齐哈尔去做联络,另外两人在市内和周边继续搜寻。
市长公馆,特别市公署,大同广场,中央银行……他们跑过一个个地方,问了许多的人,都没有寻到那个唯一的期待。即使有人好像知道一点情况,热心指路的,最后也是断了线索。
连跑好几个小时,他们累得不行,脚底发麻,忍不住想歇一下的时候,发现在不知不觉间都到了人迹稀少的市区边缘。在他们前方,走过三幢低矮的小房子,是一条简陋的小路,穿越一大片杂草织就的荒原。
太阳西沉,鲜艳的橘色光芒直射在他们的虹膜。
草丛的远方,隐隐约约浮动着一些黑影。
“不要——”
在一个年青男性的叫声之后,传来他们极度熟悉的震响:一颗手榴弹爆炸了。一团凌乱的枪响接踵而至。
“不,”沈阳大吼,“不——!”
一千多米的距离,碎石与草茎随时会绊住脚步,他们却用百米冲刺的速度跨越而过。在晃动的视野里,天边那轮橘色的太阳像一个燃烧的火球,恍然中越来越近。黄昏的阳光远不如白日灿烂,此时却胜过白日百倍地刺眼。光芒似颜料层层化开,流动的晚霞在这片刻里凝固在天边,几乎成为永恒。熟悉的恐惧感又回到心里:如果在终点那里,等候他们的是一个不能承受的结果……那么,倒不如一直跑下去,永远地,至少还能抱存一点微小愿望地跑下去……
然而,所有的旅程都有个终点,所有的故事都有个结局。
他们看到身穿关东军军服的士兵们倒在地上,都已经用武(和谐)士刀或手(和谐)枪甚至手榴弹了结了自己的性命。但士兵只有大约十来个,更多的是妇女、儿童和未着军装的中老年男性。有些人在哭,有些人还在准备自杀。刚才被他们听见叫声的青年人还在,正抓着一个中年男子的胳膊劝说:“你死了,你的妻儿怎么办?你总要为家人着想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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