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正犹豫着,金况况推了我一把,“哎呀,姗姗,你先回去吧啊,我来照顾他就好。”
“那……好吧……”我看了一眼躺在床上的盛庭琛,他脸色还是挺苍白的,长长的睫毛轻轻抖动着显得格外的脆弱可怜。我也不知道我当时是什么心境,只是觉得有些酸,有些难过,又有些失落,最终我妥协了,“那我明天再来。”
很久很久之后,我开始无比后悔今天的决定。
☆、第十四章
第十四章
世界上最残忍的一件事就是听到你爱的那个人对你说,“假如我爱的人是你就好了。”
“姗姗。”
我回头,周生生一身白色的医生袍,脖子上挂着中听诊器,鼻梁上挂着一幅方形眼睛,声音一如以往的低沉悦耳,“等我一会儿,我送你。”
“好。”我点头,等在原地,半靠在墙头,想起在病房中的盛庭琛还有金况况,心底的疑惑越来越大,看金况况的样子,他们似乎早就认识了,而且关系匪浅,况况她似乎对盛庭琛有一些特别……只是不知道,生生知不知道,假若他也察觉了,那他该多么痛心啊。
生生过来的时候只穿了一件白色衬衫,手里拿着他米白色的西装。我抬头看他,他的眉毛微微皱着,就连眼底都氤氲着挥之不去的愁苦。我心底略略有了底,却也无可奈何。我和生生都陷入了一个死局,等着一个永远都不可能回头的人。
“姗姗,陪我去喝一杯吧。”
我说:“好。”
我和生生去了一个嘈杂的酒吧,昏暗的灯光之下连人脸都很难辨识,人们在疯狂的音乐中宣泄着白日里积蓄的悲伤和压抑。生生拉着我在角落的桌子坐下,我虽然酒量不大好,但也做好了陪他不醉不归的准备。于是我们两个你一杯我一杯把桌上一瓶白兰地喝下了肚子。我感觉脸颊热得很,脑袋有些晕。我凑过去看生生,他半趴在桌上,醉眼朦胧,整张脸通红通红,一直蔓延到耳根。我轻轻拍了拍他的脸,“生生?生生?你还好吧……”
周生生看着我,忽然握住了我的手,两只漂亮的黑眸专注地看着我。我的心跳忽然如擂鼓一般,仿佛下一秒就要从胸腔里蹦出来。
我看到他的脸越来越靠近我,然后有什么温热的东西碰触到我的唇,虽然只是一触即离,但是我的脑子里仿佛被炸开了一样,空气迅速升温,被他触碰到的那一处仿佛被火烧一样。但是下一秒,我的心就如坠冰窖,因为我听见周生生说:
“我是如此爱你,况儿。”
心底的酸涩再难抑制,我的眼泪如开了闸一般汹涌而出,瞬间就留了满脸,一只手笨拙地伸出来擦着我的脸颊,他似乎清醒了一些,眼底充满了惶急和歉意,“对不起,姗姗,我……我刚才……真的对不起……”
我摇摇头,自己擦干了脸上的泪,“你没有对不起我。”是我自己管不住我的心。
我知道他是认错了人,情难自禁,因为我和金况况生得是如此得像。有时候我也在想,明明我和况况那么像,可为什么周生生那样爱况况却从来不看我一眼呢?
“姗姗。”他看着我,顿了顿,轻叹了口气,“有时候我真希望我爱的人是你。”
我在心底也叹了口气,周生生,有时候我真希望我爱的人不是你。
我仰头猛灌了口酒,压抑住夺眶而出的泪意,冲着他苦涩地笑了笑,“可是你不爱我啊。”
周生生摇了摇头,拉住我的手往舞池里走,“走,咱们也疯疯去。”
绚烂迷离的灯光之下,周生生和我面对着面疯狂地扭动着。真的很难想象,平时一派斯文的周生生居然也有这样疯狂的时候,他把白衬衫的纽扣开了三颗,隐隐约约看到他的胸肌显出一种隐约的性感,漂亮的短发随着节奏晃动,衬得他的五官更加精致,居然让人感受到一分妖孽的味道。
我想起高中毕业那一天的化妆晚会上,我化装成猫,戴上猫脸面具,在一大群狮子老虎还有兔女郎中寻找着周生生的人影,可是每个人都戴了面具,开口说话才能知道对方是谁。于是,我只能根据身形吃力地辨认。在我无意间碰到一只吸血鬼后,我一抬头,终于看见了他,他化装成《白雪公主》中的王子的模样,带着一个王子面具。
我走到他面前,觉得这是一个向他表白的好机会。恰好,身后有人推了我一把,我猛地跌入他的怀里,他扶住我,对我温柔地说,“小心。”
我往他的掌心里塞入一张纸条,然后红着脸跑了。
那张纸条上写着:生生,我喜欢你很久了,今天晚上九点,我在礼堂后门等你。你会来的吧?那张纸条,我没有署名,因为我觉得假如生生来,总能知道是我。如果不来,我也不至于太丢脸。于是,我隐藏在后门的门后,盯着唯一的入口。
后来,周生生的确是来了,不过来的人不只他一个,还有金况况,我躲在门后听见了一句让我痛彻心扉的话,周生生对金况况说,“我会等你一辈子。”
周生生对金况况表白了,而我的表白却从此永远尘封。
此时此刻,我看着周生生近在咫尺的脸,在震耳欲聋的音乐里,我鬼使神差地低声咕哝了一句。
周生生凑近我,“姗姗你刚才说什么?”
那一瞬间,沸腾的血液猛地冲向我的脑海,我踮起脚尖,冲他大吼着,“周生生,我爱你!我爱你!我爱你啊!”
耳边仍然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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