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在拉帮结派!
水玲珑似是而非地笑道:“还敢顶嘴,真是好没规矩!谁许了你胆子和我这么说话的?行刑,立刻!”
话落,柳绿立马从杂物间取了长凳和板子过来,尔后,阿四、阿季将白梅按在了长凳上。
白梅的脸瞬间惨白,她失声大叫:“世子妃您不能这么对奴婢!奴婢……奴婢已经被王爷指给夫人了!奴婢是夫人的丫鬟,您没资格越过夫人处置奴婢!”
夫人?众人面面相觑,夫人不是死了么?
水玲珑幽若明渊的眸子微眯了一下,难怪会去向王爷告密,敢情是攀高枝攀到将军府去了,上官茜颠沛流离多年,身旁仅一名从小一块长大的贴身妈妈,王爷替上官茜寻几名机灵的丫鬟做事无可厚非。加上白梅嘴皮子厉害,或许讲了什么感人肺腑的话取信于王爷也未尝可知。
但倘若自己真因惧怕上官茜或王爷而饶恕她,岂非日后谁都学她攀高枝了?
水玲珑的眸光一凉,厉声道:“满口胡言!我父王有没有把你指给夫人我会不清楚?你是墨荷院的丫鬟,父王如果真要了你去夫人身边,能不提前告诉我?便是当初叫柳绿去主院,父王也是先和我说的,柳绿随后才知情。”
柳绿忙附和道:“没错!”
水玲珑摆了摆手:“给我堵了她的嘴!行刑!”
“世子妃……你不能……唔……”白梅话未说完便被柳绿塞了一块抹布进嘴里,紧接着,两名粗使丫鬟扬起手中的板子,朝白梅狠狠地打了下去……
这边在行刑,那边水玲珑又看着白菊,声若寒潭道:“居然做事做了一半跑掉,一个丫鬟的话也比我这主子的命令靠谱,玩忽职守,罪无可恕,打十板子,送去浣洗房!”
白菊一惊,她……她明明回来做事了呀,怎么……怎么仍难逃责罚?
众人你看我、我看你,尔后全部低下了头,从即日起,谁也不敢把朋友情谊看得比主仆关系更重要了。
白梅果然没熬过三十大板,打到第二十七板子时便断了气,下人命贱,没有谁真的替她打抱不平或泪奔扼腕,便是白梅父母来领白梅尸体和三十两银子的抚恤金时也只象征性地掉了两滴眼泪。
晚上,水玲珑差钟妈妈去主院向诸葛流云回报了白梅的情况,诸葛流云没说什么,不认真做事的下人真要派给上官茜也不顶事。
水玲珑坐在书桌前拟定荀枫给姚欣的纳吉礼,婚期定在下个,需要准备的东西很多,除开礼聘,府里的布置、新房的装修以及婚礼的流程都得逐一细化并审核。
枝繁从膳房回来时听说了白梅的事,虽然有些兔死狐悲物伤其类的苍凉,但更多的是觉得白梅咎由自取,做下人的都希望自己的主子温柔善良、慈悲为怀,但经历了那么多风浪,枝繁明白,那种人护不住一方天地,唯有有大小姐这种敢打敢杀的手腕才能在宅子里站稳脚跟。
枝繁端来钟妈妈亲手熬的参氏鸽肉汤,怕惊了水玲珑,遂很轻声很轻声地道:“大小姐,喝点儿汤提神吧。”
水玲珑揉了揉酸胀的眼睛,又掩面打了个呵欠,道:“现在什么时辰了?”
“亥时三刻。”
“这么晚了。”水玲珑放下笔,诸葛钰两头跑,忙得不行,现在了也没到家,水玲珑放下笔,走到圆桌旁坐下,看着汤却忽而来了句,“姑爷睡了没?”
枝繁愣了愣,答道:“不清楚,不过应该没睡吧,姑爷向来睡得晚,这段时间好像又忙着筹集赈灾物资的事儿,就更没时间睡觉了。”都是安平告诉她的。
水玲珑想起自己和荀枫因自相残杀周而复始的轮回,凝了凝眸,道:“再煲一份给姑爷送去,并一盘木耳炒肉、一份孜然牛肉和一碟清炒野山菌。”
都是他爱吃的口味,这辈子她可劲儿地对荀枫好,她就不信荀枫到头来还是认为自己把他当牛做马、漠不关心!
枝繁一时间也不清楚世子妃为何对姑爷这么好,他又不是真的姑爷……
但主子有令,枝繁不得不从,撇了撇嘴,枝繁去了小厨房,和钟妈妈一起准备好水玲珑吩咐的菜肴和汤,又分层装进食盒后,她带上,前往了荀枫的院子。
下了几天大雨,泥土略有些松软,鞋子踩上去吧唧吧唧,水花四溅,烙下脚印。
枝繁俯身看了看新穿了不到两天的绣花鞋此时染满了淤泥,不由地幽幽一叹。
走了一刻钟,枝繁抵达枫院,门口的张婆子和罗婆子认得她,非常热情地与她打了招呼,只是在瞧见她手中的食盒时都张了张嘴,似是诧异,二人交换了一个眼神,达成共识,闭紧嘴巴子!
枝繁权当她们是惊讶自己半夜给姑爷送吃的,遂没往心里去。她拧着食盒敲响了荀枫的房门:“姑爷,奴婢是枝繁,奉世子妃的命送夜宵来了。”
须臾,房门打开,荀枫微微惊讶地接过了枝繁手里的食盒:“哦,请帮忙状告我对世子妃的谢意。”
枝繁礼貌地福了福身子:“姑爷客气,奴婢会如实转告的,世子妃请姑爷保重身体,切忌太过操劳。”
荀枫潋滟的眸子里漾开一抹暖意:“我知道了。”
“姑爷没什么其它吩咐的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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