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这风一吹,愁衣感觉似乎也松了很多……
探身而望,万丈深渊,愁衣笑着随手扔了个小石子,看着它掉落,看着它消失,看着它没有了踪影……
“如若下去,想必必死了吧。”
“公子。”
愁衣身后的三个护卫各个胆战心惊地看着愁衣的一举一动,靠近了怕将愁衣挤下这悬崖,远了又怕措手不及。唉,跟了怜易那么久,接到的人物各个是出生入死,可这次的人物还真是折磨人的神经。
“好了啦,我可没想过跳下去啊……”回首一笑,拨开头上的伞,如果要死,我不会在这里,如果要死,我不会不让你知道,如果要死,我会让你为我的死而难过得……
话还没说完,愁衣眼前就被一闪而过的白影晃了眼睛,还来不及思考,便纵身一跃得跳了下去……
“公子……”
三个护卫大声疾呼着飞奔到悬崖边,却看见愁衣遥遥欲坠地挂在崖边,左手上,牢牢地抓着一个白衣男子。
男子随风飘摇的白色长衫纠结愁衣艳红的衣料,乌黑的头发飞散在白茫茫的雪花之中,也许有些诡异,可这份危险的魅力让人不由得乍舌。
“公子,你没事吧……”
“你们再不拉我上去,我就有事啦……”
“哦,哦哦。”
慌忙的将人拉了上来,四个人发现那个白衣男子已经昏迷。
默默地拨开散乱在额前的头发,愁衣温柔地看着这个瘦弱的男子。
比自己还娇小的身材,不算漂亮却又有一种说不出来的俊秀和平静,微微皱折的眉宇之间,淡淡的哀愁充斥着男子的周身,缓缓的扫视着男子的身体,发现有被殴打过的迹象……
“灰……”
“我知道了,公子。”
或许是一种本能,灰作为怜易长久以来的护卫,对于这一点点的事情还是了解的,灰忙转身离开,因为他知道,愁衣想要知道这个男人为什么被打的事实。
“我们走吧……”
愁衣从包囊内拿出了一件厚披风,让另外的护卫将人抱着,自己则静静地赶路,愁衣不懂,为什么当时自己会飞身而下的去救一个素未蒙面的男子,也许,是那擦身而过看见的一滴清泪,一滴让人心痛的清泪,绝望,哀伤,还有痛苦……
风继续的吹着,雪依旧那样的下着,渐行渐远的三条身影漫漫的消失在茫茫的山崖边上,留下一条曾经偏离正轨的痕迹,慢慢的,也将消失……
悠然的琴声在午后的庭院之中凄然回荡,似悲叹那早逝的落叶,还是似在惋惜那落花的凄然。
宫、商、角、徵、羽,音音透着悲伤,又是一阵轻风吹过,想要哭,却发现眼中没有泪水;想要叫,却发现口中没有声音;想要笑,却发现自己已经忘了如何去笑……
一曲终了,男子的纤纤素手停留在冰冷的弦上,低垂的头颅,根根乌丝随风飘摇,似要飞出这凄凉的环境。
“啪啪啪……”清亮的掌声,男子猛然抬头,看见的是嬉笑着走入的愁衣。而这个的方,也是愁衣的西阁,曾经被关闭了三年多的西阁。
“小白,没想到你的琴弹得如此之好啊……”
被叫做小白的男子微微地牵动着唇角,他知道,如果不是愁衣,那天自己便成了那崖下亡魂。只是,这被救是喜或是忧,他自己也不清楚。也许,是无奈……
“这几天可休息的好吗,小小这小子没欺负你吧。”愁衣拉着小白坐下,手指细细的摸着小白手上因为弹琴而生出的茧子。薄薄的,细细的,而小白被这恼人的抚摸弄得瘙痒,微微地想要挣脱,可又无奈愁衣不肯放手。
“啊,你不说?那一定是他欺负了,哼,我去找他。”
“……”
小白惊讶地起身,焦急地拉着愁衣,摇头,却看见愁衣奸笑地看着自己,才明白过来又被这愁衣耍了,一时气恼,原本苍白的脸上也染了红晕。
愁衣静静地看着小白,知道他心里难受,可不知道为什么,他不希望小白脸上没有笑容。也许,是那份自私,那份自己曾经失去的幸福,愁衣希望同样是苦命的小白可以得到,至少,小白的他,是爱着他的。
又是一阵风吹过,点点雪粒飘落,那天愁衣带着小白回到怜君阁的时候,其中的任何人都没有说什么,什么都一样,只是少了那南阁的主子。
后来灰回来以后愁衣才知道,这男子是因为闹了那范家的婚礼而被家仆打成如此的。原本迷茫的愁衣在知道这男子叫白江雁的时候,便将事情猜到了八八九九了,只是愁衣不说,江雁更没有解释……
“小白,你那曲子叫什么呀?”
“……”小白微笑着摇了摇头,随手在桌子上写上了“没有”二字。
愁衣若有所思地想着,自从小白在那天以后醒来,愁衣就知道这个男子是个哑巴。虽然听得见,却口不能言,只是,写了一手好字,弹了一手好琴。
“小白,你,爱他?”
“……”
小白吃惊地看着愁衣,而愁衣则温柔地看着小白……
很多年以后怜易曾经说过,小白的性格太过于温柔,而愁衣的性格太过于刚烈了。他们之所以会在一起,那是因为小白的温柔,小白的自卑,甚至小白对爱情的渴望和执着让愁衣找到了他没有的,或者说他一辈子追求的东西。所以愁衣希望包容保护小白,甚至宁愿自己受伤也不愿意小白受一点点的伤害。
“你那么对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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