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伤口都结痂了,大概五六天了吧。”我无所谓地随口答道。
“你昏迷了一个月。”
“哦。”
“你突破到了筑基后期。”
“哦。”
魇魔一条一条对我报着我现在的情况,被我这简短的回答,无所谓的态度弄得有点窝火了起来:“你能别这个了无生趣的死相吗?!实话说吧,本尊看得很不爽!”
“哦。”我抬头,无神的双眼对着魇魔的红眼睛,“然后。”
“本尊这么好心收留,你就不能摆张好看点的脸色出来吗?”魇魔居高临下地哼了一声,“凤阿大人的意思是,夜雀正在收服魔界八尊,任何事物都不得打扰他。也就是说,你还要在梧桐境住上好一段时间,最好给本尊放老实点,别拖本尊的后腿。”
“好。”我生硬地扯起嘴角,皮笑肉不笑。
魇魔:“=皿=算了吧,你还是那副死人脸看着顺眼。”
“哦。”我冷淡地应了一声,没有再作声。
魇魔被这种诡异的沉默弄得心里痒痒得很,咳嗽了两声,教训道:“你妹妹干的那些事儿本尊也算看到了,你说你妹妹渣也就算了,你这么自己折腾自己,那不是纯属找虐吗?”
“原来你们一直在旁边看啊。”我平静地重复了一遍,“一直在看啊……”
“咳咳咳,”魇魔被我呛了一下,尴尬道,“我们原就没有义务来管别的事儿,本尊看是本尊的事儿,告诉你不过是本尊好心罢了。”
“不过,连父母养孩子都是防老用的,可见人和人之间也就是个利用来利用去的关系,本来就没有什么温情可言。人家利用你是看得起你,陷害你是很看得起你,只不过是你太傻太天真,经不起人家抬举你罢了。”
“你能捡回来一条命,也算是好命。你说你在本尊这儿伤春悲秋了无生趣的,还不如关心关心你们仙门是不是要倒霉,你妹妹和师兄弟们接下来会遇到什么事儿……你现在这样,不是浪费时间吗?”
“哦。”我垂首,面对着自己的双手,手腕处一圈殷红的新伤未愈,缓缓问道,“可是,我也不是没有自知之明,你说我这样能干什么?”
就是我坐地飞升,也是于事无补,孰不知魔界高手如云?加上那心机叵测老奸巨猾的主战派魔尊们,就知道仙门这次一定是要元气大伤的。只是仙门既然号称上面有人,我一个小小的筑基后期,又瞎操心什么?
至于玉鉴峰,我之前只是担心这一脉后继无人,可是爹爹娘亲这一代仍旧算是昌盛,只要把在外游历的长老们召回,那么自然也算得上是铁桶一块了。更由不得我这个叛徒罪女来管这闲事。
“其实你不说,我也知道。”我双手试着握了握,动作有点生硬,语调一派平静,“我还能活多久呢?一年?两年?”
我这新伤旧伤,寒气入体,魂魄受震,经脉不稳……这大大小小的问题加在一起,恐怕我现下空顶着一身号称是筑基后期的修为,实质上却连个普通凡人都不如。还有我的手……自己都命不久矣了,哪能操这份闲心?
魇魔被我的话梗了一下,略略尴尬地岔开话题:“之前倒是挺会装谄媚样儿的,现在可好,对本尊也不客气了,连一声魔尊大人也不叫了。”
“既然凤阿大人不让我死,我现在又是大伤小伤无数,你自然是要供着我。之前被你欺负,连我爹爹赐的道冠都给你抢去了,此仇不报,更待何时?”我毫不客气,对着魇魔勾出一抹邪恶的笑来。
“果然是最毒妇人心。”魇魔喃喃道。
“过奖过奖。”我假笑着,展开双手,“来,抱我。”
“什么!”魇魔受惊了一般,猛地后退了一步,戒备地瞪着我,一身防备的架势。
“别和受了调戏的良家妇女似的,真纯情,我又不是洪水猛兽。”我看得嘴角一抽,“我四肢都受了伤,怎么动?快点抱我去穿衣,我穿着里衣和你聊了这么久,要是在凡间,估计都可以直接浸猪笼了。”
“你妹才纯情呢!在本尊看来,你这女人活该浸猪笼。”魇魔冷哼一声,深感我此语伤了他魔尊大人的威严。于是很是霸气地把我打横抱了起来,轻轻跳了几下,步移景换之间,已经到了一处梧桐树屋边上。那树屋的形貌和当初仙门那个小院的树屋如此相似,饶是我,也不由怔了怔。
“怎么?睹物思人了?”魇魔一边嘲讽着,一边轻巧地点过那梧桐树的树杈,很快就进了梧桐树屋。
我苦笑了一下:“叫你看破了心事,真是不好意思了。”
“不过,”我眯缝了眼睛,抬手无力地抚上了魇魔的脸颊,“少女的心事可不能就这么由着你说破,你说我怎么惩罚你比较好,魔尊大人?”
手下的皮肤陡然变烫了。
魇魔连忙侧过头去,骂道:“你这寡廉鲜耻的女人!”
“我这正道弟子私通魔界妖魔的,本来就没有什么名声了。”我淡淡道,顺手把手在魇魔胸前的衣服上手心手背抹了两把,权当是擦干净了,“听闻魔界夜叉族的女子个个都是美艳奔放的主儿,怎么魔尊大人没有去消遣消遣?还是这副童子鸡的生嫩样儿,胸肌倒不错。”
魇魔不淡定了。
他两手一松,我就直接摔到了梧桐树屋内的竹床上。那厮生得人高马大的,少说也是身长九尺,竹床又是不过一尺来高,哪怕那竹床的弹性颇佳,也摔了我个七荤八素。
“好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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