候会跑到喧闹的观众席上协助安保人员维持现场秩序等等。很少有人认出他来,尽管他穿着惹眼的红色裁判长袍,尽管他胸前的头衔徽章闪闪发亮。人们很难让自己相信,这样一个忙前忙后不亦乐乎且神采奕奕、一团和气的小老头会是那个举世闻名的哈桑·穆斯塔发。
经过这些天的亲眼所见,海姆达尔倒是有点明白他为什么要离开飞天扫帚国际大赛了。
“先生,我的工具箱里少了一桶清漆!”
随着这声吆喝,观众席上的海姆达尔看见一个头发花白、嘴角轻扬的红袍老头敏捷地提溜起一桶清漆朝叫喊的孩子跑去,此刻,场地上正在举行维护修理大赛的第六轮预赛。这是穆斯塔发主席当下的落脚点。
当终场铃声敲响,本轮比赛宣告结束。
海姆达尔准备同前几次一样通过观众席门钥匙离开,有人用英语叫住了他。很多选手不再像以往那样各忙各的,而是聚集在观众席前的围栏边向他招手。
“谢谢你每次都来看我比赛!”一个穿着浅灰色长袍的男孩趴在栏杆上大喊大叫。
他的话立刻激起了千层浪。
“谁说他是来看你的,明明就是来看我的!”
“不对,是我,他肯定是来看我的!”
“瞎讲,是我才对!”
……
选手们在场边为了一个无凭无据的定论吵了起来,直到一名看起来比他们年纪都大的女孩出来劝架,这些孩子才不情不愿地闭上嘴。这个留着漂亮的暗金色长发的雀斑姑娘好像在选手间很有威望,竟没有一个对她的话提出异议。
雀斑女孩抬眼朝海姆达尔看来,从容道:“如果他们给您带来了困扰,我在这里代他们道歉。”她的英文带有浓重的口音,这口音海姆达尔似曾相识,邓肯·奥维尔先生说英语时就这腔调。
海姆达尔立刻表示自己并不介意,那女孩回了他一个友善的微笑。
“我是乌莉·摩尔,可以告知您的姓名吗?”
海姆达尔迈步走回观众席前的栅栏旁,伸出了右手:“海姆达尔·斯图鲁松,很高兴认识您。”
一个脑袋突然挤进海姆达尔的视野中:“我也很高兴。”言罢,眼巴巴地望过来。与此同时,另一个脑袋又冒了出来,然后是第三个、第四个、第五个、第六个……直到被他们团团围住。
“抱歉,因为你几乎每一场都来,他们有点兴奋过头了。”乌莉·摩尔无可奈何地说。
“你是来观赛的还是来比赛的?”一个男孩突然问道。
另一个男孩立刻嗤之以鼻:“废话!没看到他穿校服嘛!当然是选手!”
发问的男孩不干了:“谁说观众不会穿校服的?我就见过穿校服的非参赛人员!”
“那你说说你看见的是哪一间学校的?”
乌莉长叹口气:“好了,别吵了,不是让斯图鲁松看笑话嘛。”
两个男孩猝然噤声同时朝海姆达尔看去,见他神色如常便径自笑咧了嘴,其中一个还很自来熟地同他勾肩搭背:“嘿嘿,当初看见你就觉得你很不错,如今看来脾气性格都很和我胃口嘛,有没有男朋友?没有的话考虑一下我怎么样?”
海姆达尔看他年纪轻轻却煞有介事地胡言乱语且一脸yd,好笑之余便故意回眼挑剔地来回打量他,接着耷拉下眼皮撇了撇嘴:“太嫩了不合胃口,下辈子再说吧。”
那不请自来的男孩蹬蹬蹬倒退三大步,做出一副如遭电击的痛苦模样,低下头去、按住胸口、痛心疾首地仰天哀嚎:“苍天呐,这是为什么?”然后猛地一拔脑袋,抬起“颤巍巍”的手,戏剧性地吊起了嗓子:“下辈子一定要等我!”
这花腔听起来很“提神”,海姆达尔背上的汗毛不约而同地立正稍息。
***
十二月十八日下午三点零六分
“加——油——加——油——海姆达尔——加——油——加——油——斯图鲁松——喔喔喔喔——德姆斯特朗的帅哥——加油——我们永远爱你————”
海姆达尔真想找块豆腐一头撞死算了。
他本来没有透露比赛项目的意思,离开维修大赛现场时被问到,他也就随口答了,不曾想这些无良的家伙还真就记在心里而且付诸行动了。二十一个来自世界各地、身穿不同颜色不同样式的校服长袍的孩子组成了一支声势浩大的啦啦队(这次字打对了吧?!),之所以说他们“声势浩大”是因为这二十一个人嗓门奇大,只要他们一哇啦哇啦地嚷嚷,场内的其它声音只能沦为背景音乐。
场边裁判已经吹了不下十次的口哨要求他们控制情绪,但无济于事,当时会改正,没过多久又固态萌发了。
“哔————————”额头上青筋凸起的裁判第十一次吹响了口哨,他朝观众席竖起一根食指,全场倏然安静下来,然后他举高捏在左手的魔杖抵在自己的咽喉处,忍无可忍地下了最后通牒:【这是最后一次告诫,如果再让我听到一声不该出现的仪态尽失的尖叫,我就把你们一块儿打包了去喂火龙!】
场内鸦雀无声,响彻上空的警告过去以后,观众们都听见了自己下一次呼吸的声音。
【接下来,】飞天扫帚速度竞赛的裁判组长的声音适时响起:【昨天第六轮结束以后我给大家留了一个小小的家庭作业,相信大家已经做完了,等一会儿请将你们的答案报给场边记录裁判,在那以后大家就原地解散,明天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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