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安娜莞尔,看着海姆达尔的目光亮晶晶的。
海姆达尔就迟疑的小声问:“这是给我的?”
黛丝把毛衣往他手里一塞:“穿身上试试,安娜特意给你织的,赶紧谢谢人家。”
海姆达尔瞪着手里的鸡心领毛衣不做声,黛丝不耐烦的推他一下:“快点!磨蹭什么?”
海姆达尔支支吾吾的道了谢,不敢去看安娜的脸,生怕说出什么不中听的,就不情不愿的脱去长袍,把毛衣直接套在校服衬衫外面,淡粉色接大块烟灰色镶拼图案,就像黛丝称赞的那样大小正合适,穿好之后应黛丝的要求当众转圈子展示了一下。
维丁父子双双啃着苹果在旁看着,威克多也是默不作声,在穿衣打扮方面女人生来就有极高的热情,再能说会道的普通男性此时此刻都不得不避其锋芒,老老实实的比较安全。
“不错,这颜色穿在里格身上很精神。”黛丝频频点头,安娜也十分满意。
海姆达尔很想抗议,但是吃人嘴软拿人手短,反驳的话愣是说不出口。为什么是粉红色?不是海姆达尔歧视人家粉红色,实在是不喜欢,嫌人家太女性化,穿身上一点阳刚之气都体现不出来,海姆达尔做梦都想让自己伟岸雄健。
海姆达尔从不为自己的衣物担忧,英国的妮尔包办了一切,从帽子到鞋子一应俱全,帮海姆达尔买衣服是妮尔的生活乐趣之一,比频繁的更换男朋友还令她兴趣盎然。海姆达尔这个大俗人在着装方面素来品位匮乏,看中的不是黑的就是白的或者灰的,林林总总逃不过这三样,要是让他自己买衣服,天天都穿得像去奔丧一样,妮尔曾一度怀疑这孩子是色盲。
自打妮尔接管海姆达尔的衣柜以后就大刀阔斧的给他置办各种样式各种颜色的衣物,海姆达尔觉得自己的衣柜就跟调色盘似的,唯独不见他最爱的黑白灰,眼下这威克多妈妈也加入了给调色盘添砖加瓦的行列。海姆达尔郁闷的想,莫非他给人的感觉很花痴?需要用色块烘托?
就在安娜和黛丝对海姆达尔评头论足的时候,普洛夫也来了,这个老实巴交的男人进门以后就闷不吭声的坐在沙发上,维丁跟他说一句他回一句,一丁点主导话题的本能都没有,难怪昨晚只知道急行军了。海姆达尔见状有了一丝了悟。
从某方面而言威克多跟他爸爸其实挺像,他男朋友也不是多话的人,二人私下里相处也没有长篇大论,在交谈时威克多都会纵容自己开发话题。
时间一点一滴的消逝,11点翩然而至,尽管不舍,两对父母还是亲自把三个孩子送到林地外围,高大健壮的银鬃马一看见他们就悠扬的嘶鸣了一声,重重喷了喷鼻息刨了两下蹄子,以示自己早已等得不耐烦了。
行李被送上了车,两对父母表现各异,黛丝拉着贝尔尼克殷殷切切的絮叨,维丁含笑时不时的补充两句。而普洛夫和安娜本末倒置,对着海姆达尔这个外人嘘寒问暖好一通叮咛嘱咐,最后才语重心长的和威克多吩咐了几句,真不晓得谁才是儿子。
普洛夫和安娜完全就是移情作用,威克多大了,说的不好听就是翅膀硬了,他们想管也管不了了,而且威克多随他祖母,个性独立感情内敛,这样的儿子会让做父母的超没有成就感,无形中被一层膈膜所阻挡,这层膜已经隔在他们面前十几年了,一下子去除两方均感到不适,还不如保持现状。儿子始终是儿子,就算与他们不亲也改变不了他身上流着他们的血液这个事实,一想到这里,夫妻俩就释然了。
而里格的出现恰好弥补了夫妻二人在这方面的失落和寂寞,安娜能够看出海姆达尔在她面前束手束脚谨小慎微,不像在黛丝面前那样放得开。是不是怕给自己留下坏印象?安娜这般猜测的同时就觉得这孩子真可爱,比外表冷峻的威克多可爱多了,也更贴心。
至于性向问题,安娜没有让自己多想,儿孙自有儿孙福,体弱多病的她一向不喜过于深究问题。孩子如果觉得好,活得快活舒心,她何必去斤斤计较。而且,安娜还有一层隐忧,威克多如果像正常人那样结婚生子,他的孩子是否会健全,孙子会不会像威克多那样被遗传。安娜自己就是做媳妇的,她很明白当中的辛酸苦楚,她不愿意别家的女孩子再来重蹈覆辙,到时候痛苦的就不仅仅是一个人了。
安娜不知道丈夫是怎么想的,但是安娜相信,在这一点上他们的思想应该是共通的。
克鲁姆夫人没有来送行,一直到马车冲向蓝天的那一刻她都没有出现。
威克多对车内的二人说:“我和祖母说过。”
“她不会病了吧?”贝尔尼克表示忧虑。“她连你都没来送。”贝尔尼克觉得匪夷所思,在他看来老太太会把有关威克多的任何事情全部放在第一位。
“不急,有的是机会。”威克多微笑。就怕你到时候招架不住,他在心里默默加了一句。
“我们这就回学校了?”海姆达尔有些小兴奋,出来不过两天,却好像两年,可见他在克鲁姆家过的有多膈应。
威克多摇头:“回去之前还要去个地方。”
只要不是让天马回头,什么都好说。海姆达尔好奇道:“下面要去哪儿?”之前离校的时候根本没听说此次旅游还附加自由行。
“霍格沃茨。”威克多说。
海姆达尔一怔:“去那干么?”
贝尔尼克说:“参加开幕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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