威克多的视线扫过墙壁上一幅又一幅的炭笔画,耳边持续回荡“绝不是贬低他人”的自我推销,那忍辱负重的口气酸倒一大片。在斗篷帽子的遮掩下,威克多忍俊不禁。
房间位于走道尽头的左侧,脚下是枣红色地毯,墙上贴着花木纹理的壁纸,尽头开了一扇大窗户,窗前挂着几串显出几分神秘的石子风铃。窗前摆着一把双人椅,椅子上覆盖鹅黄色的编织软垫。总的来说环境差强人意。
威克多走进老板打开的房间,空间不大,一眼看到底,室内布置乏善可陈,门边靠着一只墙边桌,对面是一张单人床,床边有一只柜子,窗前一张法式三抽书桌,和一把与书桌配套的椅子。
大约老板也觉得房间里的东西太简陋了,支支吾吾地表示再换别的,被威克多拒绝。
“不用了,这里就行。”威克多掀开斗篷帽子。“我走得时候再给结账,您不介意吧?”
他根本没有介意的理由,何况他也不想那么做。
直至见到帽子下的面容,老板才真正放下心来。他一路上来的谨小慎微大部分基于自己的猜测,他见过克鲁姆,也听过他的声音,斗篷帽子没有完全遮住对方的脸,他通过灵敏的嗅觉和大胆的实践收获了现在的成就。
老板克制住心底澎湃的雀跃,面不改色地退出房间并合上房门。
我们店的留言簿呢?
他拔腿跑下楼梯,风风火火地冲进厨房。
他的婆娘正坐在一堆柴上吸烟斗,见他那副跳脚刺佬儿的滑稽样便没好气地白了他一眼。
老板没工夫和她算账,命令道,“快准备一套下午茶!”
“你喝多了吧!我们店里哪来的下午茶?!酒桶都在酒窖里。”
“让你去你就去!”老板气不打一处来。“你知道刚才谁来了?”
老板娘懒洋洋地嘬了口烟。
二楼尽头的房间内,威克多已脱下斗篷,坐在书桌前。身后的单人床自然派不上用场,他只是需要一个可供他书写的安静环境。他之所以选择这间酒吧,一因为近;二这间店在《木棉快讯》上刊登了打折广告——他潜移默化某人的同时,某人也在影响着他。
他原本可以直接回学校,在房间里做这一切,考虑到今天拿回的这叠东西……威克多把寄给自己的信摆在左边,寄给海姆达尔的信摆在右边。
他首先处理左边的这一摊,十分钟后他提笔书写回信时,有人敲响房门,门开启后传来刻意甜腻的嗓音。
“客房服务。”一个衣着暴露的女人扭腰摆臀地走进来。
威克多下意识地想要回头质问她为什么没有经过同意直接进门,后想到他现在所处的地方……他没有回头,看着信纸道,“请放在墙边桌上,出去的时候带上门,谢谢。”
女人不甘心地站在原地,但对方显而易见的冷淡让她颇为忌惮,女人最终僵硬着脸退出房间。一转身与躲在门外鬼鬼祟祟的丈夫撞个正着,女人正要张嘴叫骂,老板满脸轻蔑地丢下一句“骚.婆娘”,女人尖叫着扑上去……
房间里的老爷压根不知道外面有对夫妻因他大打出手。
他解决完自己的信后,着手对付右边那一滩。
寄给海姆达尔的信一共五封,投递进国际巫师联合会大楼的猫头鹰信都要盖戳,从日期看,五封信中的四封是这两天寄到的,一封例外。他把五封信拿在手里考虑片刻,利用咒语拆开了它们。信件被打开后并没有出现可怕的魔法效果,他不放心地拿出一瓶解毒剂往信上倒。
第一个五分之一在解毒剂接触的前一刻突然自燃;第二个五分之一的信纸变成了咸菜色,说明有毒,初步断定为让人起肿块或燎泡的植物毒液——威克多决定保留下来追溯源头;第三、四、五都没有异常。
威克多不敢掉以轻心,第一和第二排除后,目光锁定在后三封。
第三封信措辞尖锐,涉及人身攻击,排查后确定无咒语伤害,威克多气得手一抖,让它直接成了灰烬。第四封信的创作者显然动过脑筋,咒语效果是定时发作的,一个可怕的黑脸从纸面上跃然而出,并带着刺耳的笑声咒骂。想到海姆达尔从前在他不知道的情况下被这些自诩为威克多.克鲁姆的追随者,实则脑子有病的陌生人用恶毒的言lùn_gōng击,老爷的脸色十分难看。
他轻而易举地清除了咒语,把它归到待处理的第二封信,准备将来一块儿以牙还牙。
然后就是这最早寄出的第五封信了,威克多之所以对它有些迟疑,是因为最开头的措辞表明海姆达尔似乎与寄信者认识,他看向落款——乔治.拉卡利尼。
拉卡利尼?
首先可以肯定,他的校友、同事兼友人小拉卡利尼全名莱纳托.纳波利.拉卡利尼,这个乔治绝不是他们熟知的海德格拉克的拉卡利尼教授。单从字迹也可以判断出是完全不同的人。
他快速浏览信件,去掉别扭的问候,废话,以及言不由衷的溢美之词,剩下的内容让威克多莫名其妙且逆反心理蓬勃高涨。不过有件事终于通过这封信搞清楚了,乔治.拉卡利尼曾就读于德姆斯特朗,比海姆达尔小三个年级,三年级读完后转去了别的魔法学校,至于转校的具体原因不得而知,信里没写。
威克多隐约记起了一个人,似乎是给海姆达尔找过麻烦的巫师棋研究室的一名学生,那个人好像就是乔治.拉卡利尼。如果他的记忆没错,转校的原因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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