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尔巴尼.门多萨。”
“对,是门多萨教练,”说错话的看护不好意思地纠正,“对不起,我实在太着急了,应该是阿尔巴尼.佩德罗.门多萨教练,如果您看到他,一定要告诉我们。”
三名看护目光灼灼地盯着海姆达尔,海姆达尔眨巴几下眼睛,有些畏缩地说:“我真的没看到,我没有撒谎,我为什么要对你们撒谎?我从来不说谎话,爸爸告诉我要做一个诚实的人。不过话又说回来,你们为什么认为我说谎了?我们之前从没有见过,哦,我们之前是不是从没有见过?如果我们见过,你们一定要告诉我,那真是太抱歉了,我这个人记忆力不太好——”
“谢谢!”三位看护赶在崩溃前毅然告辞,重新踏上他们的寻觅之旅。
海姆达尔目送他们离去,然后他在原地站了半分钟,慢慢走回洗手间,接下来他蹲下.身,从门板下半截的空挡看去,单间里似乎空无一人。他拿出魔杖,在单间外徘徊,小强队长从他的手中跳下,迅速爬出去消失不见。
十来秒后,海姆达尔踢开最末一格单间的门,这似乎是一个专门摆放杂货的杂物间,扫帚、拖把之类的用具拥挤地堆积在一个盖着花布的马桶形状的物体旁。海姆达尔一挥魔杖,花布被一股无形的力量深深划开一道口子,下方马桶形状的物体明显抖动了一下,当海姆达尔准备再来一下时,花布下的马桶剧烈抖动起来,而后转眼变了形状,只见一个人坐在脏乱的地上,蒙着花布不住地喘气。
海姆达尔手中的魔杖再一次挥动,花布被掀开,头发花白的老者气喘吁吁地抬起头。
“救……救救我……”老者的脸比刚才更加苍白。
海姆达尔定定地看了他一会儿,在对方心急如焚地注视中问道,“魔药还是咒语?”
“魔药……”
“很抱歉,这个我就无能为力了。”海姆达尔蹲下,老者抓着他的手,靠着他好不容易站起来,而后跌跌撞撞地倒向单间的墙壁。
“快带我离开这里!”老者命令道。
“我不认识你。”海姆达尔表示自己不是个好糊弄的人。
“我是阿尔巴尼.门多萨!”老者的脸因愤怒变得稍稍红润。
“那又如何?”
“我是埃及国家队的主教练门多萨!”
“我说了,那又如何?”
老者难以置信地瞪大眼,“你没有恻隐之心吗?”
“我看你现在好得很,还能对我大喊大叫,估计一时半会儿死不了。”
老者捂住胸口,一副即将昏厥的样子。
海姆达尔面不改色,表示自己立场坚定。
“你说你叫阿尔巴尼.门多萨?”海姆达尔说。“埃及国家队的巫师似乎在找你,我带你回去。”
“不!”门多萨面容扭曲,“我不能回去!他们要害我!那些是坏人,你不能把我送回去,你把我送回去就是助纣为虐,你的良心必将受到重罚!”
“我的良心会不会受到重罚我不知道,我倒是很关心你的良心至今仍是一片漆黑?还是说你根本没有良心?”
“你在胡言乱语些什么!”
“你自己清楚我在说什么,阿尔巴尼.门多萨?差点就被你蒙混过去了,原来这些年你一直躲在埃及,甚至改头换面过起了体面的生活。你母亲知道你改了她的国籍吗?”
门多萨脸色大变,额头上的冷汗不断往下淌,使他看上去无比狼狈。
海姆达尔举起魔杖,“你好,在1943年至1944年期间制造了葡萄牙贝雅大屠杀的刽子手保罗.佩德罗.门多萨。对了,我记得你对你的哥特血统非常自满,我是不是应该称呼你为哥特人门多萨?”
门多萨颤抖着缩成一团,任铺天盖地的绝望把他吞没。
他还不想死……
他咬紧牙关,右手在身体的掩护下悄悄摸向口袋,魔杖在下一秒顶住了他的后脑勺。
“不要轻举妄动,你要知道,你的通缉令已升至s级,什么是s级你懂吗?就是允许先斩后奏。”
事实上海姆达尔压根不记得门多萨的通缉令等级,不过是随口一说,为了吓唬住对方。
门多萨如他希望的那样僵在了那里。
“你……你是什么人?”门多萨气息不稳地问。
“你躲的那三个人是专门追捕黑巫师的清道夫吧?”海姆达尔不答反问。
狭窄的空间内只听见门多萨粗重的喘气声。
但海姆达尔知道自己猜对了。
“你是什么人?”门多萨又问了一遍。
“国际威森加摩的一个小文员。”海姆达尔说。
“我求求你,”门多萨突然匍匐着试图抱住海姆达尔的腿,被海姆达尔躲开。“别让那三个人抓到我,你把我抓回警察部队,无论国际威森加摩对我做出何种审判,我都将毫无怨言!”
“你还敢有怨言?贝雅的巫师和麻瓜是心甘情愿地被你杀死的?”
面对这样的讥讽,门多萨眼皮都没多眨一下,“我愿意服从国际威森加摩的所有命令,我可以把我知道的一切都告诉你们,包括你们想知道的那些人的下落,他们的去向,我都可以说……”
“这就是你选择的赎罪方式?通过出卖曾经的同伴来获得自由?”
门多萨目不转睛地看着海姆达尔,海姆达尔对他摇头,然后在门多萨由执着变为惊恐的目光中让开一步,三名黑巫师猎人从他身后走出,犹如死神一般居高临下地看着瘫软在地的刽子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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