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二姐提前叫人把他们送回了家,他们并不知情。其他人都吓坏了,到医院没多久苏淇奥的父母也都赶了过来,整个楼层都封住了,只有他们一行人在。
苏美尔目光呆滞的坐在手术室门边的地上,徐二姐在和医生讨论着什么。他父母来时,苏美尔一点反应都没有,徐二姐感触倒挺深,苏家的那些事他们家作为世交怎会不知道,这一家冷酷无血,却没想到在这一刻能见到夫妻俩那样的表情,尤其苏夫人,“怎么会这样怎么会这样。”居然连问了两遍这样的话,而她平常是惯常发号施令的人。
“阿姨你先别担心,医生说应该没伤到脑子,就是出血太多。”
苏夫人脸色煞白,差点支撑不住倒下去,被苏爸爸扶住,“麻烦你了夏夏。”徐二姐大名徐泽夏。
“唉,是在昊昊婚礼上发生的,目前消息已经被封锁了,不会有太多人知道。”
“是谁?”
“程澈。我们的失误,前一天他去过酒店一趟,却不曾想到派人动了手脚。”
苏夫人一听这话眼睛血红,苏爸爸脸色也并不好看。他扶着苏夫人坐到走廊边的椅子上,看到了依然靠在墙上抱膝而坐的苏美尔,浑身血迹面目呆滞。
“这……”苏爸爸出声,他并不知情这一切。
徐二姐看了他一眼,“唉。”没有再说什么。
苏夫人望着那个蜷缩的身影,不知道为什么心里头一回有了一种后悔与心疼的感觉。
手术一连做了四个多小时,门打开的瞬间,苏美尔爬的比谁都快,扑过去,却站不稳差点倒下,徐二姐扶住他,“小心。”
苏美尔急切的去看手术床上的人,见到头上那裹的层层叠叠的绷带,眼泪终于开始决堤。那伤比伤在他自己身上还让他疼,他的脸色那么白,他的嘴唇发紫,他都不敢去触碰,倚着墙无声大哭,眼泪就和刚刚的血似的源源不断的往下流。
医生在和他们解释,“今夜前能醒就不会有事,初步预断对脑子没有太大伤害,轻微脑震荡还是有的。具体的要看以后恢复。”
众人才松了一口气,徐泽夏劝苏美尔去换身衣服,他不肯走,死死的巴着病房的门,也不愿进去。苏夫人脸上的表情越来越复杂,终于从病房里走了出去,“进去看看吧。”她以为是自己在,他不敢进去。
殊不知现在苏美尔哪有思维想这些,他只是想安静在这里看着,看他安好就好,他摇头。
“那你回去换身衣服,不然淇奥等会儿醒来看你这样也会担心的。”
他依然巴着病房的门摇头,脸上血迹泪渍遍布。
苏夫人只好走回了病房,苏爸爸问,“外面那孩子是?”
“唉。”苏夫人叹气。
守到了晚上九点多,他听到里面苏夫人惊呼,“淇奥?”然后是摁铃和医生赶来的脚步声,他知道他醒了。恋恋不舍的看着里面那张床很久很久,转身慢慢离开,脚步酸软无力,不知用了多久才走到楼下,甚至连回头再望一眼这栋楼的力气都没有。
心里没有任何感觉。
只是他在那样的情况下,都要推开程澈,让灯砸到他头上。
无论程澈是怎样的人,是多么的坏,自己多么的讨厌他。
都不能更改他喜欢他的事实。
即使他将来娶一个女人,即使娶的不是程清。
即使那个程澈根本不爱惜他的生命,为了让自己认清事实做出那样的举措。
他爱的人始终是程澈。
是那个他愿意为之付出生命的人。
却不会想到那会让自己难过。
都只不过因为他不爱自己罢了。
所以他不会想到那会让自己难过。
苏美尔在夜晚的医院空地上凄凉的大笑,他想,梦终于醒了。
苏夫人等医生们检查完毕后,出来打算告诉苏美尔让他放心,却发现那个男孩子不知道什么时候已经静悄悄地走了,纵使她从政这么多年,也不禁不懂。
苏淇奥过了一天后可以说话了,他轻声问,“他呢?”
几乎所有人都知道他问的他是谁,却没有人回答。
他良久轻轻一笑,“又走了?”
然后说,“那我再放他走一次。”
(这个时候来一场失忆会怎么样哈哈。)
[过去]
苏美尔是在正午阳光最好的时候醒过来的,缓缓睁开眼睛,被强光刺激的又暂时闭了起来,随后一个清甜的女声,“你醒啦?”
他再次小心的睁开眼睛,对上笑眯眯的小护士,努力的说话,“嗯……”
小护士拿棉签蘸水给他涂抹嘴唇,“你不用说话,听我说就好。你已经昏睡好几天啦,差点儿就救不回来。”
原来自己没死成,苏美尔心里有点悲凉的想。
“你昏睡的这几天啊,你哥哥也基本没合过眼,有这么好的哥哥你怎么舍得那样哦……”这个小护士是刚毕业没多久被分来的,苏淇奥见她长得机灵,就要了过来,难免说话不知分寸。
苏美尔听懵了,哥哥?是刘晓东吗?是的,自己一定是被刘奶奶发现的,他们一定是这个世界上剩下的最后几个会为自己难过的人,不禁眼睛也开始酸了起来。
“看吧你自己也难受呢,以后不要这样啦,好好吃饭,听说你还是一个老师,那就要好好上班哦。”
老师?他早就不是老师了,早被开除了。他曾经以为他人生中最幸运的两件事,一是做老师,二是遇上苏淇奥。这样的幸运让他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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