卧槽!这么无耻?!”吼得声音比康武还大,鼻子里不知道什么时候塞了餐巾纸的林夕双手到处去摸身上的口袋:“既然你们打不过就要找那种东西开外挂那就别怪我不客气了!”说着,林夕从口袋里掏出了一个装着绿色液体的透明小玻璃瓶儿,然后他把玻璃瓶儿里的液体全都倒了手心里,接着两手又对合搓了两下,再然后,他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抬起手摸了一下离他最近的一个小年轻的眼睛,又摸了一下正要去找棍子的另一个小年轻的眼睛。
“啊啊啊啊啊啊!!!”被林夕用手摸过的两个人忽然捂着眼睛躺在地上嚎叫着打滚,我和康武都被这莫名其妙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儿的情景惊的停下了手呆呆看着不停翻滚得两个少年。
“你干了什么?你对他们干了什么?!”有些恐惧地喊出声,康武双脚下意识就往后撤。
“你也想来一发吗?骚年~”举着与肩一齐的双手晃了晃,林夕人畜无害地咧嘴笑着,然而他身后天边最后那几缕被厚重的猩红色晚霞遮挡住的夕阳余晖映在他发间让他看起来一点儿也不人畜无害。
“你……算你们狠!”面目狰狞的撂下一句话,康武不顾或跪、或趴、或滚叫的那几个人转身一溜烟儿就跑没影了。
忍着疼把裤管卷到破了皮儿的膝盖上面,我抬头看了一眼雄赳赳气昂昂的林夕,问他:“你刚刚倒了什么在手上?”
“哼哼~~风油精~”带着笑意得瑟的哼了两声,林夕把手凑近了我的鼻子,几乎是在瞬间,他手上散发的浓重刺鼻薄荷味儿就直冲我的鼻腔,熏得我眼眶都辣辣的想流眼泪。
直起身体使劲揉了揉被风油精的味道刺得难受的鼻子,我视线稍稍一低,就看见林夕蹲在地上满脸期待地仰头望着我,而且那模样怎么看都是“我厉害吧?快表扬我!”
“……”犹豫了一会儿,我避开林夕的视线偏过头,鬼使神差地抬手轻轻拍了拍他的头顶。
应该是没猜到我会像鼓励小孩子‘做得好’一样去摸他的头,林夕先是愣了一下,接着兴奋地把我的手又放到了头顶上:“再摸摸,再多摸一摸~”
“你怎么那么烦人?”嘴里虽然这样说着,可我搭在林夕头上的手却不自觉地揉了揉他的头发。
我是什么从时候开始默许了他叽叽喳喳在我身边儿任性妄为的?是在上海一直辗转不停,在一个地方住的最久也不过是一年就得搬家换学校的时候?是在我因为住的地方地方从熟悉到陌生,陌生到熟悉,熟悉再到陌生,如此循环,造成了我极度缺乏安全感的时候?是在我追寻那些不能成为让我怀念的往事旧梦而没有看见他一直都在我身边儿陪我一起傻乎乎感念的时候?是他在我寡不敌众被人欺负大喊着“不许欺负木西!”冲进孩子窝帮我报仇却被人打得比我还惨的时候?还是他在我小时候做噩梦吓得哇哇大哭紧紧攥着我的手说“木西你别怕,我有超能力!所以你要拉紧我,我会保护你的!”的时候?
我想……应该就是从那些时候开始,在我所有需要人拯救,而第一个出现在我面前的人永远都是林夕的时候。
“你们俩这是怎么了?”甩甩手上的水,娘亲迎着我和林夕走来:“去买个烟怎么就成这样了?是不是和人打架了?”
“没有。”抬起手背抹抹脸上早就干掉的鼻血,林夕说:“我和木西在路上闹来着,结果摔了个狗吃-屎。”
“不摔你们还闹呢!”不痛不痒地瞪了我和林夕一眼,娘亲说:“赶快去洗洗,再上点儿药,小栖你这膝盖记得涂上红药水儿,这么热的天儿,要是化脓了有你受的!”
点头嗯了一声,我让林夕把脸盆拿到一墙之隔的旁边儿我家闲置着的压水井边儿接水,我径直走进客厅找到红药水儿也跟着去了压水井边儿。
不知道是因为当时疼得麻木了还是因为压水井抽上来的地下水太凉,我撩起水刚淋到膝盖上的伤口,针扎一样得刺骨疼痛就从膝盖骨里迅速蔓延开来。
“嘶……真他吗疼!”
“木西……”手里掬着一捧水,林夕看着我眨眨眼:“我手上的风油精洗不干净……”
“所以?”
“用满是风油精的手洗脸,我觉得我大概会毁容……”
“你这意思就是说想让我帮你洗咯?”
“!”脸上微微泛起红晕,林夕往我旁边挪了挪,然后要笑不笑地把一副英勇就义的脸凑到了我跟前儿,说:“来吧!”
……
“我有说要帮你洗吗?!”捏着林夕两边的下颚我忍不住皱起眉:“一个大男人在压井边儿给另一个男人洗脸,要是让别人看见他们会怎么想?”
听了我的话,林夕怔了一下,接着陷入了思考。
原以为他在认真地想我问的问题,可当我捏在手里的脸慢慢变得越来越红并且开始发烫的时候,我才知道他压根儿就没有把我话的意思理解对!
“林夕你脑袋里是不是只有坑没有脑子?你脸红个屁啊!”?
☆、番外a;
? 省级示范高中,省重点中学,是h市十一中这几年才获得的称号。几年之前的十一中还是个初高一体教学中等的普通学校,时不时还会有本校生与本校生,本校生与外校生约架群殴的事件发生,因此在一些家长的眼里十一中就是个地痞混混的聚集地。
数年前,十七岁的林夕和林栖就读的高中,正是这所外界评价“差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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