饭菜,只留下些小吃食和一坛酒,还有一壶酒在小炉上温着,炭灰微红,微微散发着热气。
他本是坐在陆青简对面,见人把手掌伸出去了,似乎是想接雪花,知道是真醉了,就移到了陆青简旁边坐着,拉着对方的手收回来,握着果真是冷了,陆青简一回头就扑在他怀里了。
傅还殷没在意,毕竟同床共枕这么长时间,平时磕磕碰碰也不是没有过,何况相熟之后他只觉得陆青简的心性实在像极小孩子,此刻喝醉了酒更像。
陆青简就靠在他怀里傻笑,一杯酒早就没了,还拿着晃。傅还殷把他的酒杯收走,陆青简浑身发软,趴在他身上就不愿起来,间或仰起头对着他笑,温热的气息里面带着浓重的酒香以及陆青简本来身上就有的草木香气。
傅还殷搂着他细瘦的腰有些心猿意马,他也喝多了酒,浑身发热。
“你喝醉了,回去休息?”
“不要。”陆青简没有听话,“喝酒。”
“明天再喝,今天不喝了。”傅还殷扶着他就要站起来。
但是陆青简不知怎么的就是不愿意,反而搂住了他的脖子:“不走。”
“只能再坐一会。”傅还殷妥协。
陆青简又笑,抬起头,却不料嘴唇刚好擦过傅还殷的下巴。
傅还殷一愣,低头看怀里的人,眼角泛红,眼眸中水光潋滟,湿漉漉的,脸颊绯红,满面□□,让他不禁想起今日陆青简折回的那枝带雪的红梅。
陆青简此刻意识恍惚,整个人几乎都要黏在傅还殷身上,后来许是嫌不舒服,直接一个翻身利落地坐在了傅庄主的膝头。
傅还殷又是一愣,陆青简搂着他脖子,埋头无知觉地在他耳边颈侧不停地蹭,热度蔓延,傅还殷有些口干舌燥。
傅还殷拍拍他的背:“下来,我们回去。”
陆青简摇摇头,拉开两人之间的距离,咬着唇打量了傅还殷很久。傅还殷只看得他水色弥漫的眼睛,映着烛火的光又清亮得很,眼神困惑,不知道在想什么。
“乖。”傅还殷知道他是醉了,因此又开始哄人。
他没喝醉,自然知道现在的情况很危险,刚想直接把人抱起来带走,陆青简先动作了,两手捧着傅还殷的脸,直接吻了上去。
傅还殷反应过来的时候,陆青简的舌头已然伸了进去。傅还殷迅速反客为主,手压着陆青简的脖子,把人往自己身上带,唇齿交缠,吻得凶狠又霸道,舔舐过对方口腔的每一寸,冷冽的酒香和草木香气一股脑袭来。
陆青简晕头转向,因缺氧而不舒服地挣扎。
傅还殷才微微放开了他,看着对方染上yù_wàng的眉眼和嫣红的唇色,又鬼使神差地舔了舔对方的嘴唇,陆青简顺从地张开嘴,又慢慢地陷入了纠缠。
这一次傅还殷吻得很慢,陆青简似乎很舒服,眯着眼,勾着对方的脖子,慢慢缠绵。
雪花飘洒,独这一隅,□□绝佳。
第二天陆青简醒来发现自己身边已经没有人了。至于昨天发生的事情,他还是有些印象,虽然酒气上脑冲动了些,但是并没有后悔的意思。
他不知道该不该直接跟傅还殷摊牌,只是还不知道对方的态度,但索性是赖不掉的。
可是这世间的事情,除了是和不是两个选项,却还有其他的强大的不可违逆的因素,像是洪水瞬间把这两个选项淹没。
陆青简一直不见傅还殷,自己住的院落又太过清净,已然觉着有些不对,好不容易抓到一个小厮,才知道是孟小姐来了。
孟小姐。
孟绣繁。
陆青简心底开始发冷。
傅还殷之前的未婚妻如今找了过来。
据说是孤身一人冒着大雪上山,到大门口的时候几乎全身湿透,人都快冻僵,非常狼狈,这么一个如花似玉的姑娘落得如此境地,岂不是很惹人心疼,何况孟小姐性格娴雅,隔月山庄的人对她印象极好,之前人家来的时候都是被当做庄主夫人看待的,但是不幸被人截胡,因此现在大半的人都在跟前伺候。
据说这位孟小姐是因为被藏梅堂孟义海禁足了半年,这才在大年三十夜间找到机会偷溜了出来,真真是情深意重。
半年前不就是他和傅还殷成亲的时候么?
半年过去还这么拼命上了山来是为了什么呢?
答案昭然若揭。
陆青简在成亲之前说孟绣繁不过媒妁之言,傅还殷若不是有心,便不足为虑。但是他哪里知道他们之间是不是郎情妾意,不过空口说白话罢了。
那时还有底气信口拈来胡诌一把,现如今发生了昨晚那样的事情,他还能说什么?
陆青简痛恨此刻懦弱胆怯的自己,但却是真的没有办法前进一步,所有念头全盘打消,只能勉强自己镇定下来,船到桥头自然直。
但是他也没有傻到要去孟小姐面前找不自在,只是还跟往常一样,去了听光院,看着分外灿烂的梅花又满眼的不自在,最后又回了殷勤院,随便找了些书册,只不过怕是一页都没有看进去。
傅还殷安顿了孟绣繁已经是正午,吃饭时并没有看见陆青简,还以为因为宿醉还没有醒,依旧回了殷勤院来叫人。
陆青简倒是没有再睡了,只在旁边的小榻上看书,于是问道:“怎么还在这里?”
陆青简懒怠得连眼都没抬,闲闲地翻过一页书。
“你知道绣繁的事情了?”
“孟小姐远道而来,我也算隔月山庄的主人不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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