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诸人见了面,少不得一番引荐寒暄。
周秦不由得好奇起来,“原来你们认识?”
何苏玉取笑道:“三哥哥从小就不爱读书,怎么管都不听,后来爹爹发了狠,就把三哥送去冯氏族学去了,想是在那里认识的。”
冯氏族学是冯夫人的父亲开办的,他致仕后把家中藏书对族学子弟开放,又请了几名老教授过来讲学,偶尔自己也去讲讲课。因为连续好几届科考都有多名学子中举,便有许多外姓人家将自己的孩子送去读书。
许近泽是冯夫人的亲子,去外祖家族学念书,正常得很。倒是何亚卿,明明父亲是两榜进士,两个哥哥也少有才名,偏偏他不家里人吵得不耐烦了才不得已将他送出去。
这边何亚卿却已经跟许近泽聊上了,“居然是近泽,难得见你出门,你怎么跟延之兄认识的?”
说着又加了一句,“夫子前日布置的作业你做完了吗?题是怎么破的?借我瞧瞧?”
何苏玉听不得他说这些,打断道:“停,三哥,爹爹不在这里,你别装了。”
何亚卿撇了撇嘴,“你懂什么,有了近泽的破题,我再做文章,事半功倍,不然写不好又要被爹爹罚,还要在学中丢脸。”
又对周延之说道:“延之兄,你们在宫中伴读,听说大学士朱炳常常去给你们上课,是不是很凶?夫子说他下个月要来讲学,我们怕得不得了……”
周延之只好同他讲起了朱炳来,“朱师傅博闻强识,不爱为难人,只是有一桩,若是你没有记住他讲学的内容,又被他发现了,他会让你把所有相关的经书注解全部抄写一遍,还要背诵出来。”
何亚卿不禁打了个寒颤,“所有的注解?那得抄到猴年马月?”
朱炳素来以《文经》见长,《文经》这个东西别称万经之首,自从问世以来,数不清的经史大家文坛巨擘都为其做过注释,争先恐后地发表自己的解读。
一般的学子能分得清浩瀚典籍中的解释来源于出自何人何书,便算是妥妥的合格了。若是能说得出该人源自哪个流派,并将整个解释的原文背诵出来,除非是过目不忘,或是侵淫其中数年功夫方才能办到。
周延之露出了一个意味深长的微笑,“卓夫已经试过了,我们几个人帮着他翻了五天的书,他抄了七天七夜才把注解都抄完了,这还不算,朱师傅只看了一眼,数了数他抄的条目,便摇头说‘尚不齐也’。”
何亚卿面色惨然,口中念念叨叨,“简直是丧心病……”他话未说完,立刻意识到自己犯了错,连忙往回找补了一句,“不愧是陛下的师傅,果然能人之所不能。”
许近泽却是点了点头,“这确实是个好法子,将书作的经注按照作者朝代及流派抄写下来再行背诵,想来会记得更深刻才是。”
他暗暗下了决心,回去就将自己不甚熟悉的经史文章按照这个方法重新整理一遍。
何亚卿听到这话,差点要跳了起来,“好不容易能休息几天,咱们不聊这些行不。”
其他几人哑然失笑,于是聊起其他的东西来。
时车驾也来了,周秦与何苏玉各自上了自己的马车,其他诸人骑马随行。
宣德楼到仁和酒楼,若是道路通畅,只需要半个时辰,此时全京都城的人几乎都跑出来看灯了,街上比肩继踵,车马难行,足足走了一个多时辰还未到地方。
周秦一边默默计算着时间,一边观察路边的小贩与店家,看上去像是被灯火所迷的样子。
海棠坐在一旁,捻了一小撮茶叶,准备用随车的炉子煮茶。
她看了看坐在窗口看着车外景色的周秦,暗暗压下心理的疑虑。
她总感觉最近的日子里姑娘与以前有了些不同,但是具体哪里不一样,又不太说得上来。
虽然以前姑娘性格并不闹腾,但是却不会像如今这样,常常坐着发呆,一坐就是大半个时辰。
前几日,姑娘让自己把家中家中历年来的拜帖跟礼单整理给她,还写了几个名字,让自己去问少爷身边的桂竹他们如今的形状。
直到今天,桂竹才把结果告诉自己,那几个名字里有当朝的重臣,也有名不见经传的小吏,桂竹疑惑地问自己从哪里知道的这些人,有几个甚至都没在京城任职过,他辗转半天才找到打听到。
她只好绞尽脑汁找了个理由打发他。
要知道,从前姑娘虽然也跟着老夫人管家,做得似乎像模像样的,但她十分不耐烦这些人情应酬的事情,每逢到了要送节礼或是大喜大丧的时候,总是磨磨蹭蹭半天才肯过去平日里见管事的栖香堂。
她怎么突然之间对这些东西感兴趣了?又是去哪里知道那些于护国公府没有往来的官吏名字?
海棠抿了抿嘴,暗笑自己疑心病重。
想来姑娘年纪也渐渐大了,正该是好好学着这些的时候。前些日子老夫人不是在说准备给姑娘说亲事了吗?难道现在不做些准备,要等嫁过去再急急忙忙地研究吗?
至于那些官吏,估计是哪次自己没注意的时候,谁跟姑娘提起来的吧。难道姑娘听到了什么风声,知道自己要许给什么人家了?
海棠一不留神,就把煮好的茶水倒得差点溢出了杯子,忙把小茶几收拾了一下,将手中茶盏递了过去给周秦,口中道:“姑娘,喝口茶吧,这窗开得风对着头吹,怕是冷得很。”
周秦回过神来,接过茶盏,才揭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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