皱起眉头,有些担忧起来。
那咳嗽渐渐收了口,皇后轻叹一声,接过侍女递来的乌黑一碗药汁迅速吞咽下去,而后缓缓摇摇头,声音出口,竟还是黄莺夜啼般:“臣妾一切安好,陛下无需挂怀。”
她不动声色,身边的婢女却心痛如绞,不顾她的阻拦跪地便朝着皇帝的方向磕头痛哭:“陛下,娘娘她自大皇子……毙后,便一直被咳疾缠身,这几日时常整夜整夜被咳的睡不着觉,也喝了临卞河那样一条水道的苦药,可就是不见效。”
皇帝神情有些不大好看:“竟然这么严重了?御医院的来看过吗?”
“秋思闭嘴,”皇后颇有威严的将手上湿润的帕子丢到说话那女婢的脸上,抚着胸口匀了会儿呼吸,才绽出一个清浅的微笑来,“臣妾并无大碍,陛下。”
皇帝却越发担忧了,大皇子没了这件事情对他的打击同样不小,可这还是活蹦乱跳看得到的,算上这个皇儿,皇后却接连失去了两个,还有一个也是在肚子里翻滚过的,痛苦只会比他更多。更何况女人的身体本就柔弱,她月子里便强撑着要重掌后宫,不肯其他的嫔妃替她分担,现在看来,果然是受了累的。
内监拎着御医行色匆匆的赶到,立刻跪地给皇后请脉,细听了好一会儿,御医才胆战心惊的说道:“陛下,娘娘只是忧思过重,郁结在胸,吃法非药理能调制,徐得心胸明朗豁然贯通才可根治。”
皇帝一双眉头已经皱紧,他盯着皇后的眼睛很是不悦的问:“你成天想那么多要作甚?皇儿去了你更该调理好自己的身体才是正道,若是宫内的杂物太劳心的话,只管吩咐手下人办便好。”
皇后幽幽的企望了皇帝一眼,心中苍凉而笑。
忧思过重又哪里是杂事导致的呢?身为皇后,宫中所有的嫔妃都对她羡慕有加,说她家世斐然命也好,才一出生便是嫡女,又受家中万千宠爱,左右又没有争宠的姐妹,方及笄便入主中宫封后,上头没有太后压制,下面不见狐媚子争宠,皇帝又自制,后宫内只有寥寥几个宫妃,这样的生活从古至今又有哪个皇后享受得到呢?
可也只有她自己清楚罢了,皇帝一年到头根本没有几天真正歇自己宫中,那仅有的几次也多是盖着被窝纯粹歇息的,其余大部分的时间,皇帝都歇在勤政殿偏殿,只有那些一年到头见不到皇帝几次面的宫妃,有时来请安酸溜溜的说些奉承话,这些话听在耳朵里又哪儿有安慰呢?
来之不易的两个皇儿也不明不白的去了,这后宫只怕有些手脚不干净的,可皇后纵然心急,却也是无计可施,她在明处对方在暗处,哪里有有千日防贼的道理?即便是这样了,皇帝还仍旧我行我素,该不在这儿的时候绝对找不到人影,也从不见来安慰过自己一丝半点,她一个二十岁还不到的小姑娘,懵懵懂懂的穿着凤袍独自面对这些压迫,时常就急的整宿整宿睡不着觉。
难得皇帝关心自己,她有些暖心,心想着今日总该在府里休息了吧?她便侥幸的张嘴想要挽留。
大内监却忽然匆匆自殿外殿外进来,给她草草行了个礼,便快步凑到皇帝嘴边附耳说了几句话。
皇帝一边眉头倏地挑高,侧眼看他:“当真?这样便回府了?也没有差人进宫说什么?”
内监小心的瞥了眼皇后的方向,这才轻声道:“是,守卫回禀说快到了掉头却走了,方向是回府的。”
皇帝表情立刻便冷了下来,一手抓过布巾擦擦嘴巴,直接丢到了地上。
皇后见皇帝突然站了起来,也有些不知所措,跟着战战兢兢站起身来,小心翼翼的半伸着手:“陛下今日可要……”
“你早些歇息吧,我还有些奏折没看,今日便睡在勤政殿了。药还是记得吃。”
皇后呐呐的缩了一步,眼中显而易见被的失望盈满,只得轻轻答应了下来。
皇帝脚下生风,步子迈的极大,身后的内监几乎都跟不上他,半吊着的速度,大内监便听他自言自语朝空中轻骂了一声:“不知道又在发什么癔症……”
……
……
谏郡王回了府,进自己主院不久,王妃柳氏便匆匆赶到。他与皇帝一人取了左相的女儿一人娶了右相的女儿,当初办婚事时还引得众人议论纷纷,不过若照心说,柳氏实在是个不折不扣的好妻子,她现如今不过十七岁,还是个懵懂青春的小姑娘,却手把手管起了一整个后院的行当,不论是大都内权贵们人情来往,还是后院里那几个明显不好相与的侧妃,她都能打理的井井有条,不叫谏郡王公务之余再操半点心。
平心而论,谏郡王是感激她的,也在努力给她自己所能给予的一切,除了心和身体。
是了,从洞房那日开始,他就没有碰过自己的王妃。柳氏年纪尚小,她并不懂得这样的生活代表着什么,可谏郡王他是懂得的,并且深深以此为耻。柳氏并非是他的第一任王妃,她只是个填房,但与首任王妃的生活实在是谏郡王不想提及的过去,在成亲之前他只和太子与皇帝有过接触,直到成婚以后他才发觉自己很难对任何女人兴起除了感激与敬重以外的其余任何冲动,但上任王妃奢氏却略通人事,回娘家大约又了解了一些婚后该有的事情,于是在府内成日成日的来折腾他。谏郡王对她没有办法,可又确实不想做,于是在那之后很长的一段时间内,于后院中,谏郡王没有一丁点作为男人的
喜欢君侯奋斗史请大家收藏:(m.52blshu.com),久久小说网更新速度最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