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面前一个劲儿的贬低沐文君,因此也就是说几句师兄客气之类的。
两个人虽然都知道彼此,但却不熟悉,此时更有了谈僵了的架势,而旁边的于磊也不会缓和气氛,他见两人不说话,更是老老实实的当起了锯嘴葫芦,于是一时间,气氛很有点尴尬。
在这里,张鹤最别扭,怎么说,他也是主人,这冷场就是他的责任了,他想了想,咳嗽了一声:“小欧和小于都第一次来我们这里吧,还没到后堂看过是不是?”
他这么一说,欧和青自然立刻就附和了上去,于是由张鹤带路,三人向后堂走去,出了门,就是一个小天井,三面都是古式建筑,看的欧和青和于磊都很是惊讶。
欧和青道:“没想到还能见到这样的房子。”
“这都是我爷爷那一辈盖的了,现在要再想盖可不容易了。”张鹤一边说,一边推开一扇门,“这间是祠堂,早些年还经常用到,现在也不过是祭祖的时候用用。”
祠堂不仅是祭祖,平时也可以作为婚丧嫁娶或家族事务的活动中心,可是张大夫虽然有三个子女,但除了大儿子还比较听话外,其他的一个个上了大学都溜得的没了踪迹,有事情也都自己处理了,哪还会回来再祠堂里办理?
欧和青和于磊随着他进去,就发现偌大的房间分成两部分,一边摆着牌位,另一边则挂着半人高的照片,大多是老式的黑白照,只有两张是彩色的,其中一男一女。
女的头发花白,穿一件深色旗袍,戴红珊瑚手势,嘴角带笑,很是雍容华贵,而男子则不过二三十岁的样子,穿着军装,半侧着身体,嘴角带笑,看起来很是温和。
“这是我爷爷奶 奶,我□这张照片是七十岁的时候照的,我爷爷的这一张,却是年轻的时候照的,他自来到这里之后就不再照相,说什么时候回去了,什么时候再照,不过他老人家,再也没有回去过。”
说到最后,不免叹了口气,欧和青道:“老人家年轻的时候是军人啊。”
“是啊,看不出来吧,不过他老人家当初打仗的时候可厉害的很,很多战役都参加过,也是命大,曾经几乎被炸掉半个身子呢。”
“啊?”
“哦,我这说的有些夸张,据他老人家说,那炮弹就在他不远的地方炸的,后来取出了十几个碎片,也不知道还有多少个小的没取出来,当时那个环境吧,能做手术就不容易了,要彻底,也没那条件。”
“真了不起。”
“让他老人家说却没什么,我记得我小时候他老人家说过,不管怎么样,他总是活了过来,而还有很多人都死了。”说到这里,他停了停,看向于磊,“哦,对了,我刚才听小君也叫你石头,这倒是巧了,我记得我爷爷说,他有个战友,也是叫石头的。”
于磊慢慢的回过头,啊了一声,张鹤笑道:“我爷爷过去最喜欢和我说的,就是这个石头的事,说他这个战友,人最老实,但却是他们中最厉害的,现代的什么神枪手要和他比的话,那都是不行的,说他能用一支三八大盖在一百米外打断一根筷子,这倒和你的投篮一样呢。”
于磊一愣:“打筷子?”
张鹤笑道:“听起来很不可思议对吧,我也觉得有些玄乎,不过他老人就是这么说的。”
“不是,打竹签吗?”
他记得是打竹签啊,他还记得那是为了和临团的人争物资,当时东西稀缺,物资下来了,从军里就开始争,然后到团里团里争,营里营里争,再往下,各个大队都还是要争。
他们当时各大队相处的也还算融洽,就算是闹起来,也不过是开玩笑,但在争东西的时候,那是都不让的,他还记得,三哥那么文雅的一个人,在那个时候也会脸红脖子粗的和其他人对着吵,有的时候,就吵赢了,有的时候,也会吵输,在吵的不相上下的时候,就会打赌,赌拳头,赌音量,而那一次,赌的是枪法。
在那之前,他的枪法并不出名,他们队原本还有一个枪法更好的,但是在那次之前,被炸弹炸掉了半个身体,所以,就由他上场了。
“是竹签吧。”
他不自觉的又喃喃出声,张鹤愣愣的看着他:“竹签?但是,我见过的啊,你等等。”
他说着就要去拿,欧和青连忙说不用:“他小孩子,也没见过,不过是随口说说,别麻烦了。”
“不不不,不麻烦,听他这么一说,我倒觉得可能是我记错了,不麻烦,你们等等啊。”
他非要去拿,欧和青也没有办法,转头去看于磊,只见他又回过了身,怔怔的看着相片,那表情,很有点恍惚,他一愣,不由得开口道:“石头,你怎么了?”
于磊没有反应,他把手搭在他肩上:“石头?”
于磊回过了头,但脸上的表情,却还是恍惚的,欧和青怕了:“石头,你怎么了?石头?石头?”
他说着就去拍于磊的脸,于磊啊的一声:“教练?”
欧和青吐了口气:“我还以为你怎么了,刚才就给丢了魂似的,啊,对了,你怎么突然说起竹签什么?”
“我……”
于磊吞吐了一下,好在这个时候张鹤回来了,他拿着一个相册,笑道:“也许是我真记错了,来,你们来看看这个是什么,这是竹筷啊还是竹签啊。”
这是一张黑白照片,张鹤的爷爷依然穿着一身军装,看起来,他的官衔是升了,但是他的胸前贴的却不是奖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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