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那声响,估计他会一觉睡到天亮的。但他还来不及进行任何动作,夏临泽又很快返回来,携带着冰冷的凉气躺回床上。
夏临渊闭眼装睡,睿王爷这次却一反常态地不再紧紧黏着他,而是抱上夏临渊的腰,像是要窝进他怀里一样把自己缩成小小的一团,将头抵在对方的胸膛上。
很反常。
夏临渊心中疑惑,却又没法询问,硬是在闭着眼睛的情况下保持着清醒直至天亮。
上朝的时间很快就到,天边泛起朦胧的月白色。夏临泽似乎一夜未睡,不待奴才进来就自己起身穿衣,夏临渊睁开眼沉默地看向他,夏临泽从铜镜里瞥见了,又转身坐回床上。
“感觉怎么样?”
夏临渊移开眼,冷淡地道,“皇兄,你既然坐上了那个位置,就要对它负责。我并非执着于它,只要你能够管好这个国家,这个皇帝由你来做,也并无不可。”而事实却是,夏临泽此时只是一个傀儡皇帝。他可以不在意这个国家的未来,但夏渊帝不行。
“渊。”夏临泽叹了口气,“那你应该也知道,我也不是执着于皇位,我只想要你。”
这是个敏感的问题,夏临渊沉默下来。
夏临泽也不勉强,或者说,他从不勉强夏临渊做任何事——除了留在他身边。
“放心……很快,一切都会好的。”夏临泽在他的唇角印上一吻。夏渊帝手下的那群得力干将并没有看起来的那么无能,朝廷和江湖两股势力首次联合——他知道江湖如此配合八成是因为钟情的缘故,哪怕他再不愿意,这样的日子也该结束了。
更何况,夏临渊也是这样企盼着的。
夏临泽离开后,夏临渊和往常一样待在房间里,他看出了今天的夏临泽有些不正常,或者说,从乔云报来消息的时候就已经开始不正常了。
但是……夏临渊个人觉得,这反常或许不是坏事。现在的情况已经够糟了,再坏上一点又能如何?
穿好衣服跳下床,夏临渊动了动手臂和腿,有些惊讶地发现他居然恢复了不少力气,或许昨晚那老郎中不是半点用处也没的,他的药对景翳下的软骨散有缓解作用,但应该是只喝了一次药的原因,仍不能完全恢复。
他不敢锻炼太长时间,因为不过是几十个俯卧撑就让他再次难受起来,有种头疼胸闷,喘不上气的感觉。他猜测着是不是因为中药和软骨散相冲的缘故,虽然好的快,但也有后遗症。所以大概半个时辰后,夏临渊就又坐回窗边的位置。
正当他低头无聊地晃动着茶杯时,外面突然传来一阵打斗声,夏临渊几乎是条件反射地一下子跳离窗户,背靠着墙壁屏息站立。
门外几乎听不见脚步声的靠近,却仍捕捉到几丝衣服被封吹动的声音,看来都是些内功深厚的人。夏临渊暗暗握拳,尽量将身体调节到最佳状态。
有人推门而入,与此同时,也有两三个人身着黑衣从窗户跃入,衣摆上绣着暗金色祥云。在看到他们的那一刹那,夏临渊才真正放下了心底的石头。
是皇宫的暗卫,和以钟情为首的一伙江湖人士。
作者有话要说: 我知道很久没更了窝错了嘤嘤嘤qaq……
等我这周末端午放假再多更些……
☆、第二十五章
钟情看见他时的惊喜程度不亚于看见钟父死而复生,第一反应似乎是想冲上来抱他,却又硬是停住了脚步。
随即,门外传来了盔甲碰撞的响声。
慕容将军和御林军统领领着几个属下身着平民的棉袍小跑进来,后面跟着一溜的黑衣将士,一见到皇帝,慕容那张老脸近乎老泪纵横。然后就是呼啦啦地跪了一片,大呼‘属下救驾来迟’。
夏临渊头疼地揉了揉额太阳穴,“先起来吧,等这件事结束后再请罪也不迟。”说完又晃了晃脚上系着的铁链。
慕容将军连忙上前挥剑斩断,眯眼扫视了一眼部下,夏临渊道,“现在,所有人散开搜查府内的每一个房间,有情况了随时向我汇报。”
“属下遵旨。”
慕容领着人下去了,只剩下影卫和几名江湖人士留在房间内。夏临泽留下的暗卫也早已不见,像是刚才的阻拦只是例行公事一样,并没有太认真。
钟情还站在旁边,时不时瞄他一眼。这时候,他旁边站着的一个白胡子老头突然开口说道,“小皇帝,你身上的药效快过了。”
“放肆——”
“影四,无妨。”夏临渊制止了影卫的呵斥,询问地看向白胡子。
老头捻了捻长长的胡须,砸吧砸吧嘴道,“我就是那个给你看病的郎中。小皇帝,你中的mí_yào药可不简单,加之连续服用了好几天,可以说是中毒已深。我那味中药只能暂时压制,是有时间限制的。大概再过一炷香时间,你原本的药效就该发作了,而且由于中药的催化,大概……”他斜眼瞄了下夏临渊,慢条斯理地道,“发作起来时会比原来还要痛苦许多。”
“这样……”夏临渊轻轻皱起眉头。还不等他仔细计划,慕容将军就捧着几本册子毫无形象地飞奔进来,“陛、陛下!”他气喘吁吁地在夏临渊面前站定,抖着两手递上册子。
夏临渊接过,大致翻开看了一遍,别说,这还真值得慕容这么激动。
第一本是张泉收受官员贿赂然后提供官位的记录,后面还夹着几封和天启来往的私人信件,里面详细记录了这次计划的过程,包括天启提供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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