干什么,走棋走棋!”
一局中了,广建远输了。
“你运气好,再来。”
“再来。”
“再来!”
“你!你那天不是不会下吗?!”
“讨孙老先生欢心么,当然得让着点。”
“那你怎么不让着我?!不对……你、你简直太阴险了!不行,我孙子决不能落到你手上!”
“将、军。”
广陵回来换好衣服正巧看见符修面带得意之色从楼上下来,身后是大叫大嚷的老爷子:“广陵,我告诉你!我不同意!我不同意!你是不知道他的真面目!”广陵懒得理他。符修看他衣领没翻好,走过去伸手整理了一下,动作自然神色亲昵。广建远在后面气得跳脚:“你听见我说话了没!我!不!同!意!”然而广陵和符修说着话离开了,没人睬他。广心月看不下去:“爸,您注意着点儿,跌着了不是好玩的。”说完飘走了,独留广建远瞪着两只溜圆的眼睛吭哧吭哧直喘气。
☆、第 64 章
除夕到了,广陵和符修置办年货回来,广麦冬第一个扑上来:“哥哥!给我买糖了吗?还有我的烟花!”“买了买了。”符修揉揉他的小脑袋,掏出糖果放在他等着的手里,小孩刚要欢呼,符修做了个“嘘”的手势:“别被你妈妈发现。”广麦冬立刻郑重地点头,手忙脚乱地试图把糖果塞进自己的小口袋。
“广麦冬!”
“哇啊姐姐!”广麦冬被吓到,糖果全撒了出来。
广瑶捏住他的脸:“说了不准吃还吃!没收!”广麦冬“唔嗯嗯嗯”地抗议。大概可怜装得太像,广瑶心软给了他一颗:“其他的不许吃!”广麦冬虽然不高兴,但聊胜于无,还是含着糖美滋滋地跑开了。广瑶直起腰:“嫂子,你也太惯着他了。”符修被“批评”乖乖认错:“下回不会了。”
“这话我都听了百八十遍了。”
符修笑。
“哥,你也是,也不劝着些。”
广陵被点名,很莫名其妙。小时候被禁糖的痛苦他再明白不过了,怎么可能让广麦冬再受苦。
广瑶扶额。要是他俩有孩子,这得宠成什么样。
“小瑶!来帮我一把!”屋里广心月喊。
“来了!”
符修轻轻握住广陵的手:“刚刚在商场看见了吗?”
广陵点头。
“你看,他已经找到了他的良人,所以,别担心。”
“嗯。”
这是一个热闹的春节,广家有史以来最热闹最喜气洋洋的一个春节。广麦冬在客厅窜来窜去,广瑶跟在屁股后面收拾烂摊子,还得时刻堤防他有没有摔着。广建远在书房练毛笔字,嫌吵,吼了一声,广麦冬吐吐舌安分了不多久又闹腾起来,梁伦只好喊他喊广瑶一起挂灯笼。广心月在厨房忙着料理食材,符修和广陵分工包饺子。广陵学得尤为认真,那股认真劲愣是把广心月看笑了。照进来的阳光下,符修挽着袖子擀饺子皮,广陵一边包一边问这样对不对,包完了给符修验收,符修笑他形状怪异,广陵疑惑哪个步骤不对,符修示范给他看,广陵面上似是心领神会了,但等成果一出来,还是老样子,符修哭笑不得。广心月在一旁看着看着鼻子发酸。她苦命的侄子也会有这么幸福的一天,冰霜多年的广家也会有这么温馨祥和的一天,可惜那些已逝之人看不见了。
吃完晚饭守岁,广陵接到杜非电话。一接通就听见杜非大着舌头大着嗓门:“新年快乐!”显然他已经喝上了。然后就听见他嘟囔:“干什么你!别抢我电话!”
“广陵?抱歉啊,他喝多了。”是秦沈言的声音。
“你还让他喝酒?”
“过年么,难得。”
“看来你们已经和好了。”
“嗯,多谢。”
“再有下次就不是帮你了。”
那头笑起来:“我知道。不会有下次的。”
“哥哥!放烟花了!”门外广麦冬喊。广陵挂了电话,应声来到室外。
这个城市虽然禁放烟花爆竹,但到底大家遵守的不是那么严格。广家不在市中心,地理位置相对幽静偏僻,再加上广建远固有的观念让他觉得过年不放爆竹那还算过什么年,广陵就买了些喷花型、小型的爆竹,特地给广麦冬买了线香类和造型玩具类的烟花。
梁伦把烟花放在地面上,点燃引线,一两秒之后喷出四五米高的花火,在黑夜里极为灿烂耀眼。火光映照得每个人的面庞温暖柔软。广麦冬拿着他的小烟花跳来跳去,很新奇很兴奋,苦了广瑶不得不时刻看着他:“喂!不要乱跑!广麦冬!”
“爸,天冷,您还是进去吧。”
广建远大概还是觉得凉了,弯腰咳了两声,摆摆手:“不碍事,我就站这儿再看一会儿。”
明明灭灭的光亮里,广心月看见广建远似是眼角湿了:“爸……”
广建远回过神来抹了把脸:“又是一年啊……算算原来他们已经去了这么多年了。我这把老骨头也不知道还能顶多久……”
“爸!大过年的说什么晦气话!”
老爷子笑起来,笑得分外沧桑,广心月眼窝转潮:“现在不挺好么?广陵也回来了。”
广建远又笑了笑,呓语般叹:“是啊,是啊……挺好,挺好……”
广陵把符修的手揣进兜里:“冷吗?”符修反握住他:“不冷。”
灯火通明的夜晚,他们依偎得极近,可以看见对方被照亮的整张脸,和彼此明晃晃的眼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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