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脑地来了一句:;他们知道。;
回去的路上,我又不争气地睡著了。睡著前眼前迷迷糊糊闪过一张照片,大概是言采那本回忆录里面的某张。言采坐在自己的化妆间里,妆卸到一半,想来是被手上正拿著的那封信给打断了。但他嘴边有笑,应该是个好消息,所以才放松地抬起头来,把镜子里的眉飞色舞的笑容,留给身後的那个人。
他们知道,也就够了。
浮光 番外-无终之始 第一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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听见雨点扑在窗玻璃上的声音,谢明朗醒了。
他醒来一半是在医院住久了,生物锺早已被调整得无比规律,另一半却是因为每到雨天尚在恢复期的肋骨和尺骨都不免隐隐作痛,胸口像被压了重物,把所有的睡意都驱散得一干二净。
他出院已经一个月,搬到郊外也快一个月,除了每周去复健路上远了点,倒也没什麽不方便。然而这个城市漫长而潮湿的冬天刚刚过半,新年将至,雨季却似永无尽头。
言采还在睡。《小城之春》风评大好,演完一季後又加演一个月,不管外头娱乐报章上如何渲染眼下这出无人真正站出来表态和评价的大八卦,票房依然大卖,言采的生活状态也似乎并未受到任何影响──日日睡到午後起来,下午准点去剧院,演完之後自有朋友陪他宵夜,回到家差不多半夜後,那个时候谢明朗已经睡了,他也不叫醒他,各睡各的,也是一宿好睡。如果硬要说什麽不同,大概就是近来的曝光程度,已经再不是他所能控制的了。
谢明朗看了眼睡得正沈的言采,先起床去冲了个澡。却没料到洗完澡出来,言采竟也跟著起来了。
谢明朗一愣,擦头发的手停了一下:;这才几点,你怎麽就醒了?;
言采听到谢明朗的脚步声,已经先抬起头来,手上还握著记事本:;你今天不是要去医院复健?我送你去。;
按理说谢明朗应该一直住院到复健期结束,但他在拆除石膏後就坚持要出院,上医院复健一直是件不大不小的麻烦事。两个人最初商量的是请护工,但试了很短的一段时间,发觉女人不方便,男人也不见得怎麽方便,加之无论是言采还是谢明朗,都受不了家里长时间多出个外人来,所以也就作罢,宁可叫出租车,要不有时潘霏霏来看谢明朗也接送他一下。
听到言采这麽说,谢明朗又愣了一下:;我昨天已经约好车了。;
说完立刻觉得这句话太傻,摇了摇头,笑了:;我再去打个电话。;
到了锺点两个人按时出门,他们同进同出的机会本来就少,近来更是为了省事,几乎没有过。果然车子一开出去,就见到闪光灯团花一样盛开在阴沈的天气之下,谢明朗下意识地要低头,忽听见言采一声轻笑:;你以为全城还有谁不知道你现在住在这里?;
你就这麽想帮忙娱乐报纸增加销量?;
反正你一个人从家里走出来和我们两个人出门,对他们来说没有差别,躲也没用,我总不能为了躲记者再去买一套房子。;
这种事情上谢明朗素来说不过言采,苦笑了一声:;只要是涉及到你,就算躲到地底下也能被翻出来。;
眼看前方交通灯转色,言采忽然加速,把还顽强跟在後面的几辆车甩在红灯之後。谢明朗没有防备,一快一慢之中後背撞到座椅,痛得眉头瞬间蹙成一团,又担心被言采觉察,硬撑著若:;我约了个人,送你去医院之後我去见他,谈完之後再来接你,一同去吃饭吧。;
还是你告诉我餐厅在哪里,我们分头去,这样时间上也自由。我今天。。。。。。;说著说著忽然意识到说漏了,谢明朗飞快地看了一眼言采,收住了话端。
言采等了一会儿,没听见谢明朗的後半句话:;嗯?你今天怎麽了?;
没什麽,我今天约了吕大夫,可能晚一点。;
吕大夫是谢明朗的主治医师。言采听他一提,沈默了片刻,说:;这几天後半夜你总是不停翻身,是不是肋骨痛?;
没有的事。;谢明朗不由笑了,;我看你睡得沈,还能听见我翻身?;
言采就不说话,转过头去看著谢明朗。谢明朗被他盯著,过了一会儿,才说:;定期检查而已,你不要想多了。你又不是没有骨折过,痛起来哪里真的瞒得过去。;
谁知道言采一本正经地说:;我骨折是多少年前的事情了,痛不痛早就忘记了。;
谢明朗摇头大笑:;难道真的要我认了我骨头没接好,痛得死去活来你才安心?;
听到这麽说,言采瞄了眼谢明朗,这才不问了。
言采要送谢明朗到骨科,谢明朗却执意让他把车停在离医院还有两条街的地方,说是走过去,也活动一下。不管说得怎麽理直气壮,那些不能说也不必说的东西言采恐怕比谢明朗本人还要清楚一些,他就没多说,只替谢明朗开了车门,看他走出几步发觉谢明朗没带伞,又追上把伞给了他,这才赴约去了。
谢明朗在骨科自是熟门熟路,还和护士长聊了一会儿,才去见主治医师。落座之後吕大夫问了问他的复健情况,又把上周来时拍的x光片拿到手看了,告诉谢明朗恢复状况非常理想。
这都是好消息,谢明朗却只是沈默地坐在一边听,并没有表现出任何喜悦感。默默等大夫说完,又默默看著他把x光取下,谢明朗才开口:;吕大夫,这次来我是有别的事。;
嗯?;
我的手总是在抖。;他平静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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