紫陵儿伸长脖子只能瞧见大师兄无奈的神情,可见并不是对方的作为。没能将想说的说出口,遗憾之余又好奇大师兄这些丰富的表现是针对谁的,但,他并没有钻研下去的机会,连同院子大门也紧紧关上了,紫陵儿吃了一记闭门羹。
“奇怪。”他揉着鼻子。
这边,风力未止,明明是大白天,总觉得会招来妖魔鬼怪。
要说不是这四样中的其中一个,也不尽然。毕竟,现在立于烛火前,影子被拉得张牙舞爪攀岩在墙上的男人,不是魔是谁?既是魔,又带了神的身份,冷着一张脸站在那里,诡异得很。
“忌霞殇。”他从牙缝里挤出字。
忌霞殇可无辜了,况且,从头到尾他都是受害者。他过来,给对方扇扇风,好脾气道:“你这样欺负我的师弟,我该怎么跟他们交待,改明儿就要传我这里闹鬼了。”
男人笑得颇为危险,“我要不出现,你就被生吞活剥了。”
忌霞殇叹道:“弃天帝,不准说我师弟。”
“哼。”弃天帝拂袖。
忌霞殇和弃天帝是怎么认识的?这是个谜。至少逸踪上下无人知晓。忌霞殇也想不到会有这么一天,神州大地满目苍夷那会儿,他还窝在这里闭关,身负当年的剑伤。
得殢无伤所救后,他也正式入世了。途中挫折,不提也罢。虽不曾有怨言,也还是留着感慨,毕竟,胸腔里的抱负没有完成,而天命也来临了。
医楼救他时,华凤奴还提起一个事:“忌霞殇,你可听过爱染嫇娘?她跟你情况差不多,死了再活,可不同的是,她没有换容貌也没有换躯体,我们很好奇是怎么做到的。”
忌霞殇这时已顶着鹤舟的相貌,只能望着窗外明月抱歉道:“玄医不知,我就更不知了。”
华凤奴头上的流苏随着她说话甩来甩去,“弃天帝祸世的消息一出,我就在想,爱染嫇娘曾属异度魔界,如果是那个人出手,好像理所当然。真让人不甘心,我们费尽心思研讨的医术,别人拈个口诀就能完成。”
“身份悬殊不是大事,多想无益,玄医自有玄医之德。”忌霞殇浅笑。
有些事情,着实不是想说就能说,想解就能解的。
忌霞殇不会在意,当尘埃落定,他又变回了原来的模样,翻看别人所撰写的过去,才陷入沉思。彼时他刚阅过经素还真鉴定过的罗喉传说,后看的却是坊间没有根据的风月逸闻。在这时这刻,他才第一次正眼去接触弃天帝。
只是,关于弃天帝的内容都是这样的:那些年万年牢里的相爱相杀、素贤人的真爱是苦境还是他、魔道之最的后宫、便当与反便当、子孙三代的禁忌关系……为什么忌霞殇看得津津有味,只能说他已带着逸踪退隐,闲来无事,只要是手边的书籍,内容无差,皆腾空一观。
师弟们知道他爱看书,还特地送一些过来,而送的最多的,还是那些八卦野史。
弃天帝如何冷酷无情,听得很多,虽这些书写的都是子虚乌有的事,忌霞殇却觉得里边的人物更为真实。怎么说呢,忌霞殇跟黑暗的形容几乎沾不上边,他喜好和平,他喜做好事,他喜明艳的人。
意外就这样出现了,第二日他转醒,发现身体沉甸甸的,挪到木镜前一看,胸脯大了许多,身下也一轻,好似活生生被雷劈了。
他最近常住在逸踪,而今不得不回到白石山麟。坐在青苔石阶上,他想破脑袋也想不明白。如此半天过去了,又成了男儿身,而七的两倍数后,再次变化的契机是,他又翻阅了关于弃天帝的内容。
“嗯……”他不用怎么暗忖,也懂了前因后果。
十分不解。弃天帝应该在天上,因为他没有媒介再下凡。受到了曾经的大人物照顾,要说不振奋也难,忌霞殇骨子里还是积极的,正面对上反面,如此挑战够让他激动。
谦谦一揖,他对着当空挥挥御风扇:“弃天帝,我没有恶意,我与你没有对峙过,借此机会了解你,妨碍不了。”
当晚他便做了梦。
若说忌霞殇的眼角时常带有笑意,如皎洁的上弦月,对方则是笼罩了一层威慑。胜于人间的俊美绝伦与狂肆不羁,将冗长的衣摆渲染得神圣肃穆,而浓烈的寒意和杀意也唾手可得,仿佛直直朝着自己而来,让人心惊。
甚至,连要不要注视那双异色瞳也要斟酌斟酌,一不小心就会失陷进去。对方拥有睥睨一切的自信与气势,外相迷人,内里也深不可测,一身魔气,一身神气,冲击得人头皮发麻。
忌霞殇晃了晃身形才冷静,奇道:“为什么?”
“为什么我会入你梦?”高傲的天神扬起脸,“因为我无聊。”
忌霞殇失笑,“这番回答好直接,忌某佩服。”
“受到魔神之罚,你还悠然自得,看来你很喜欢女态。”
忌霞殇沉吟道:“能让我了解女子构造,我今后会更加珍惜她们,你是为了我好。”
“是么?”天神冷笑,“我尚不知我是如此体贴的人物。”
忌霞殇微微一笑,“我亦不知你是如此体贴的人物。”
天神眯了眯眼,如雕刻般的脸上竟渗出了一丝温柔,忌霞殇一惊,不敢看,垂下了头。只听对方道:“我不能下凡,前提是我有毁灭人世的动机,遇强则强,天界束缚我之去路。若……”
“若?”忌霞殇迷茫。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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