道歉,他飞速地组织自己的思路,急着要把打电话的理由弄得比较合理些,“关于你的那个戒指,因为在我这里丢的,而且我也得负一部分责任,所以觉得我们应该想法子解决一下吧……你明天就要走了?”最后一句问得轻,希望早知道的答案是宋则喝多了在瞎扯。 “是的,明天就走。”对方回答得很干脆。 方子青烦恼地挠乱了自己的头发,他甚至没有分析自己现在的所作所为极其地没有道理。 “戒指的事没有关系,让它去好了,你不必记在心里的。”对方又说,很大度的样子,堵得也很干脆。 方子青咬牙:“可我觉得不好意思,因为……毕竟是你母亲留给你妻子的……你说吧,如果能补偿的话,怎么都行。” 对方又是沉默,然后大概是笑了:“怎么啦,我都说没事了。你不是怀疑我已经找到了吗,你现在就当我已经找到好了!” 啧,这是什么话啊?!对方急于结束话题的口气让方子青满腹不爽起来:“没有找到就没有找到,罗椹,你不要……” “方先生,你到底想说什么啊?”罗椹突然打断他,口气颇为生硬的。 方子青被一吓,顿时语塞。问得好……他也想问问自己到底想说什么啊。 “没事,真的没事,”兴许误解了他缄默的意思,罗椹首先软弱下来,放柔语气地安慰着,“我都说没关系了,不必多想,如果打电话就为这事的话,你可以挂机了。” 意识到自己越来越反常。方子青依旧沉默,也不挂电话,兀自对着机器发愣。 “你不挂的话我就挂了啊?”罗椹说,很急切。 “喂,等一下,”蓦然惊醒的人慌张了,一骨碌地从床上爬起来,差点把电话掉到地上去,“如果……如果我捡到了呢?”话刚出口,他就觉得自己奇蠢无比,马上去撞墙也不为过。 “呵呵呵,”对方爽朗地笑开,“如果还能找得到的话,就……送给你吧!” “这怎么行啊?”方子青觉得再说下去,自己说不定会难看地吼出来。 “没关系,反正我不可能有太太的嘛,不是吗?” “呃……”话都说到这份上,真的没什么可谈下去的了。 方子青沮丧地光着脚在地上无措地转悠着,脑子里一片空白,想不出另外进行下去的理由。你到底想干什么呀,何必堵得这么绝?!他想冲着电话那头的人大吼一句,可惜随即听见脑海深处有个鬼祟的小声音无情地反问:那你在干嘛呢? 终于尝到什么叫穷途末路的滋味,只能缴械投降:“好吧,那……那再见吧,祝你明天一路顺风!”最后的祝福说得真是咬牙切齿,恨不得一口嚼碎电话线那头让他无所适从的家伙。 “谢谢。”对方客气地回应。 谢你个头!焦躁得像只困兽,方子青使劲琢磨着能残喘拖延的时间。 “啊……对了,还有……”作势又想起什么似,立即又追问一句,“今天你那句话什么意思啊,都没有说完啊?” “什么?”对方云里雾里的糊涂口气。 “你不是不是……洗手间的时候在我耳边说了好多话吗,最后一句你还没有说完呢?”方子青坚决不充许自己脱口而出“你抱我的时候”等煽情用句,虽说如此脸皮还是已经高烧成熟虾色,幸好现在没有人瞧见奇景。 “哦,那个啊……我忘了。”男人敢情又笑上,喉间轻逸出低沉的气声,他顿了顿话头,“你怎么在乎我说的话起来,很稀奇哦。” 竭力克制住掼电话的冲动,方子青气虚地干哂:“啊,没什么,以为是什么重要的事呢,因为估计不会再有什么联络了吧,所以想问清楚。既然这样的话,那么再见吧!” 说完,就把电话“叭——”地挂断,然后扔向离自己数尺远的墙角。 滚!滚得远远的,最好从来没有出现过!省得现在害我被老朋友骂,还得背上些不知所谓的目光,这姐弟俩真是一样地祸害无穷,尽来搅和生活。默声在肚子里责备到头昏的方子青借此来发泄郁闷,可惜成效不佳。 他明天要和情人走了。最后,脑子里只剩下这么个不争的事实了……而,自己为什么如此反常,反常到所有行为和言语都让自己陌生到害怕? 鬼知道! “椹哥,把箱子先搬出来吧。” 小呈推着一个行李箱走到客厅。 没有人回答他。屋内的另一个人呆立在自家的电话机旁,表情阴郁若有所思。 “椹哥,你没事吧?” “没事。”罗椹摇头。 “哦。我们就两个箱子的东西,其他都是房东的,你去把放在床上的衣服理一下吧,我要它们塞在大箱子里。”小呈热切地吩咐着,又跑回卧室里去了。 罗椹看着他忙碌的身影却没有什么行动,心思还在挂断许久的电话上。 如果不是自作多情的话,他对方子青的电话来意颇觉怀疑。可事实摆明了自作多情,对方什么也没有说,不是吗?连点暗示都没有。想来也是,他本就是视自己为异类,还会有什么可能性啊,打电话的意图怕是今后有麻烦而已,幸亏没把答案如实告诉给他听,否则自尊扫地敢属活刻。 什么时候变得这么脆弱?被人当作有病的时候也没有觉得自己这么可悲过,可就是无法面对他的恐同症。 接到电话时的狂喜变成最具讽刺意味的嘲笑,因为用尽身心地抱过之后已经没有勇气再滞留下来,所以立即向宋则说明后匆匆逃离,原想是就这么算了吧,再搞下去自己真的要得病,他不想为一个没心没肺的直男人得上要命的相思病。 失望总是和希望成正比的。 罗椹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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