脸的一看见我这杀气腾腾的架势就自动散开,或奔走相告,或深吸肚皮把自己当成墙画一样给我自动让出一条宽阔的通道,小声说着:快走,瞧见没,又有谁惹了王胖子了,呆会丫发作起来,死伤无眼啊!
我滋当是没听见,昂首向前,抗着个硕大的包袱卷胜似闲庭信步。
恩,前面有个黑影正挡在路口。
是谁这么不长眼,没看到哥哥头顶上昭然若揭的一片负热带高压吗?
我大踏步走过去。走廊顶上的灯光越来越亮,这人脸上的光线也越来越清晰。
走到跟前,我就愣住了。
这个正在看着我微微笑着的人。
陈向阳。
我从来没想过在这个世界上除了我妈居然还有第二个愿意帮我搓衣服的人。
这个人居然还是个男人。
看着陈向阳撸着袖子二话不说的闷头干活儿,我心里真是老大过意不去。刚才在老猴那遭受不平等待遇的闲气忘了个精光,就顾琢磨该和陈向阳说什么了。
恩--哼。我清了清嗓子。
哦……那个…陈…陈总啊…恩--哼…我又清了清。
陈向阳嘿嘿嘿笑起来了:你得了吧你,王炮。
他一句话说的我泄了气,也是,端着是累啊。
陈向阳边搓边说:本来早想来找你的,但一直忙,脱不开身。你考虑的怎么样了?
我……我忽然小了声:我没考虑…
啊?他停下来,皱着眉看着我啼笑皆非:你没考虑?这是怎么说呢?是你觉得完全不需要考虑就来啊还是觉得根本就没有考虑的必要啊?
我……我,我哪知道啊。我说的倒真是实话。
噢。他用手肘挠前额,为难的说:我倒不知道原来现在出租车这行这么吃香这么让人舍不得。
倒不是这个……我……我眨眼想词:你看我现在干的挺顺手的吧,换个新环境我恐怕……
恐怕和别人处不来,陈向阳笑mī_mī地接我话茬:而且不怕别人,就怕和你们俩。
这……哈哈哈。你真幽默。我心说,这小子平常不哼不哈地讲起话来可真厉害。
陈向阳继续干活,眼观鼻鼻观口口观手手搓衣服打肥皂。
过了会儿他说:王炮,好,你就拗吧。不知道你在拗什么。
你知道,我心说,我们心里都知道。
不过我早猜到了,你就是这么个脾气。
我心里松了口气,看样子他不劝我了,一念至此忽然心里又有点空落落的。
谁知他下一句又吓了我一跳。
他说:那你就当是为我吧,我让你来,你来不来呢?
……我已经说过了,他确实很厉害。
还有更厉害的,他的笑。
他扭脸对我笑嘻嘻的说:告你啊,我把500多封求职信全扔垃圾箱了,人事部现在就只有你一人的资料。所以,你明天一上班就去办辞职转档手续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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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个缺了大德带冒烟的笑面虎!张头拍桌子打板凳的不给我好脸:打昨我看到他的时候就直觉他不是好人,问东问西左打听右打听的,啊王炮住哪啊,啊王炮有没有手机啊。我指望着又是给你送锦旗的呢……我呸!好啊,合辙是上我这挖人来了。好啊,都走都走,年轻人流动快,我知道。你们有地挪我不反对,人挪死树挪活啊不对是人往高处走水往低处流嘛,可你抽冷子就要办手续,哪能这么快啊?就是结婚登记还要一个多礼拜呢,何况你转档案……
那……那要多久啊?
嘿,这就心急火燎了,告你王炮,要上火也轮不到你,我这没人顶班任务完不了直抓瞎我找谁去啊。
张头话糟理不糟,我知道我这要求确实让人为难。
平心而论,按我的脾气那是只有别人为难我的份断无我去为难别人的理。看到张头没头苍蝇似的我这心也和猫抓一样。
可我昨天已经答应了陈向阳。
虽然是在糊里糊涂的情况下,当时的场景现在想起来仍然很不真切。真邪行了怎么他说什么我就乱点头呢?
但答应了的事就应该说话算话。从经济挂帅的观点出发我攀高枝我想多赚点钱那也是人之常情不为过吧?
心里一边琢磨一边衡量我嘴里也没闲着不动脑子顺嘴就瞎说:张头,那什么,不行这样吧。我白天去人那先试试,在这我把白班改成晚班。既不耽误您这的进度也不辜负了人家的好意。那边要干的顺,我就把这辞了,您也趁这段时间找人替手我也趁这段时间把手续办了……
妙啊,我还没说完老张就一拍大腿:王炮你这主意好啊,万一那边干的不顺手,你就再回来,你这何止是两全齐美啊,哼哼,简直一箭双雕。
您也觉得好?我恨不得闪了舌头心说,老狐狸你快拦我一下吧,不然我非累趴下不可。
恩,好。
那我怎么瞅您腮帮子直抽筋啊,您可别告我是牙周炎犯了。
你小子少跟我这犯贫,老张想了想严肃地说:我可告诉你了,别说我以老卖老,到私企干活一要少说话二要多做事最重要的千万不能得罪老板,可不比在这,好歹挂靠国营单位底下没事你偷个懒犯个错我睁一眼闭一眼就都过去了……管好你这嘴管好你这乱冲人的性子其他的自己万事当心吧。
张头,我心头一阵温暖竟无语凝噎,过了好半天才说:您这是嘱咐我呢还是顺道夸自己呢?
老张一瞪眼,大手一挥:去吧。去吧。唉,相见争如不见。
别介呀,我这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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