炮!你来得正好--
那什么,变天了,家里晾的衣服我还没收呢。我打了个哈哈转身就走。
你给我站住!你往哪跑!张头看样子是真急眼了,这么不顾形象:上次的事我还没找你算帐呢,又无缘无故地生病请了这么长时间的假!!!!
张头,我叹了口气,转过来隔着1米多宽修剪平整的冬青树跟他和平对话:您这话说的,我既然是生了病,又怎么算无缘无故呢?
呃……张头卡壳了,完了恼羞成怒地跟我嚷嚷:我不管!我告你,看你这么精神也是养得不错了,趁热打铁的咱们就这么定了!
什么?!!!我跳了起来,一巴掌拍在老张的玻璃台板上:货运长途?我不干!
开玩笑,这绝对是挑剩下的烂苹果走投无路时才想的折。
王炮同志!张头心疼玻璃台板,重音咬得太狠了差点没嚼着自己的舌头:你不一向是最服从组织安排的吗?怎么?腐化了?看看你现在打扮的这个不伦不类的样子,跟街头的小混混是的,这思想上的优良传统也都抛到脑后拉?
张头,我梗着脖子就来气了:什么组织?我是哪个组织里的?我跟您那组织可八竿子打不到一块去啊!我心说,还组织呢,就真要说起组织来,哥们现在也不归你们管了,哥们……哥们已经打算投奔中同协了。
你!张头吹胡子瞪眼:你这是什么话!组织上可一直很器重你,把你当骨干来培养,特别是我……就考虑着准备让你来接我的班呢……
那敢情好,我早就想坐您这办公室里了,冬暖夏凉的,还随时都能上食堂厕所,什么都不耽误。我翻了个白眼。
王炮!张头见软的不行,就给我来硬的了:公司改制了!现在所有的车都要包产到户,驾驶班的人都自己想折要买车,能全付的全付了现的,不能全付的也得凑个头期出来。你那发小上次来请假的时候我就跟他说过了。他说回去跟你商量。其实他不跟你商量我也知道,你没这个家底。现在不是你选择工作的问题,是工作选择你。我现在是没车给你开啊……
我一摆手。掏出兜里的卡把存单拿了出来,在老张眼前拉平了。
这……他眨巴眨巴眼:恩,这也……不够啊……
张头,剩下的您跟总公司打个招呼,看在这么多年老领导的份上,您就当帮帮我吧。我看着老张:您先拿车给我开,我跟您打包票在最短的时间里把它全给补齐喽。否则的话,您就是逼着我上别的出租公司开黑车去,撬自己人墙角跟兄弟们抢饭碗了。
说来说去你就是……张头纳闷了,百思不得其解:你就是不愿意出长途是吧?其实待遇跟你开出租没什么区别,我再帮你争取下来出勤补助那只会高不会低。也就是累点吧。可我知道你一向不在乎这个。别人不乐意那是因为有家有口的不方便。我就看你最合适了,你说你为什么呀?
不为什么。我口气平淡但是不容回绝:我就是现在不能离开这……说什么都不能。打死了都不能。
老张终于屈服了。
拿了钥匙出来,走到车旁。恩,这辆是寒酸了点,衬得我是衣鲜马不亮。不过不要紧,我撸起了袖子,到车场旁边拎了桶水过来,拿棉丝沾湿了,就上上下下地开始抹。
那天跟陈向阳去三子那喝完豆浆,话还没说完。我就说,得,我请你去喝咖啡吧,上咖卖浓,你也给我个机会小雅一把。陈向阳就同意了。把身上所有的票子加一块掏出来,换了两小盅苦不jī_jī的东西。喝着那玩意,我脸都苦了,然后就挺亢奋,东拉西扯地不知所云。
王炮,陈向阳微笑:你到底想说什么吧?
我……我……我抓了半天脖子,才羞答答地说:我看了报纸了,我觉得你挺……猛的,了不起。我是说,呃,……那什么……
恩?
谢谢你帮我们大院里所有的人都争取了高额补偿,还有谢谢你这从头到尾做的。
呵,套你的口头禅,这也没什么呀。陈向阳眨眨眼,学着我一惯吊二锒铛的表情,然后又自嘲地笑了:其实你不知道吧?我在公司这最后的背水一战,没想到……还真给自己又辟出了一条新路来。
啊?
他低头转了转杯子,抬起眼来:我要进证监会了。
我愣了愣:那……那不是……哎呀,恭喜你啊,陈向阳,你升官了。
他苦笑了一下:不过,还不知道是留在本部,还是去下面的地方派出机构……我还没决定。本来我真的有意倾向后者,可现在……
他眼睛望向虚空中的某点,出了会神:……要是陪娜姐玩到底,我肯定……走不了了。
那就别走好了。我笑:说好了的,你可别放水啊。
哈哈。王炮,我不放水,你就不觉得吃亏?
这话得看怎么说了,陈向阳。人家说事业上得意,那方面就失意。你手里捏的就都是熟张,也不一定能胡啊。我也笑嘻嘻地。可说归说,心里真是虚啊,心说王胖子你还真能白唬,就跟你手里都握着黑桃爱死是的。
陈向阳哈哈大笑:好,好。
他搓搓眉毛:你要有什么想问我的,我知无不言言无不尽。这可不算放水,因为我没打算让你。但是咱俩起跑点不一样。我比你多出好些年来了。
我心里还真是一动,但是立刻就打消了念头,干吗呀,何必呢。
不用了,好意我就心领了。上碰下自摸,我自己打上几圈不就什么都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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