却认为是出于绝望——她发现自己这十年都活在一个谎言之中,发现自己真成了一个谋杀犯的帮凶,发现是你对她的利用和她自己的愚昧导致了一切。
哦,顺便一提,这份利用与愚昧还有一个动听的名字,叫做爱情——这十年的‘沉没成本’压得她喘不过气,索性如你所愿:杀了你要杀的人,同时也杀了她自己。”
“当然你尽可以坚信她是为了保护你才这么做,但我要告诉你一个事实——如果我是她,为了保护你,替你杀死regennis,我不会选择毒药,而会选择手枪或刀具——因为只有明显的外伤才不会让警方去做一份病理性的尸检报告。”
“所以现在你还认为她是为了保护你才这么做?er博士,她恨你,更恨她自己;她爱你,可惜你回报给她爱的方式是欺骗与绝望,我认为这才是她真正的作案动机,假如你不信可以亲自去问问她,”k用一句黑色幽默为整场发言拉上帷幕,“可你猜怎么着?死人是再没法开口说话了——ledale博士,你这一生所犯下的最完美的谋杀案,死者不是你的堂兄,不是regennis,而是那位你不巧也爱着她的女士——真是可喜可贺。”
ledale自始至终没有打断k的发言,没有开口说过一个字,只是站在那儿,面孔渐渐扭曲——那种扭曲的表情简直可与regennis的死状相媲美。
j警惕地盯着他,同时又觉得他现在所看到的其实并不是自己,或者k,或者任意一个人。
那个男人脸上恐怖的表情仿佛在措不及防间与魔鬼打了个照面。
然后看到那个魔鬼和他有着完全相同的面孔与灵魂。
最终房间里令人窒息的对峙结束于窗外传来的警笛声——j并没注意到k是什么时候拨通了警方的电话,他始终全副戒备地瞪着对面魁梧的病理学家,几乎能听到那个男人的理智分崩离析的声音——与一个体格强壮但精神摇摇欲坠的人共处一室,这绝对不是什么让人愉快的经历。
“er带出房间的那一秒j便转身面向自己的同居人,以一种在服役时都绝少用过的严厉语气命令道,“告诉我他在说谎!”
“是的,他在说谎,而你需要坐下,”k探身握住j的手臂,拉着他坐在床边,“现在拉开床头柜的抽屉,拿出你刚才看到的盒子——放松,j,我没生病,打完针再睡一觉就没事了,”他轻轻为室友按摩了一下手臂的肌肉,“说真的,你到底能不能放松点?”
“你他妈给我老实坐着别动!”j打开盒子,里面确实装着密封的针管、药剂,甚至还有一包酒精棉球,“这他妈的又是什么玩意儿?”
“只是一副解毒剂,”咨询侦探看上去有点不知该如何适应他的医生在一句话中爆了两次粗口这个事实,“ledale是位专业人士,j,单纯装病瞒不过他的眼,所以根据er女士给我的启发,我使用了一种从植物中提取的慢性毒素作为伪装……”k觑着室友的脸色,亡羊补牢地追加了一个形容词,“嗯……温和的……慢性毒素。”
“s!”j在两个单词的间歇毫不“温和”地把针头推了进去,“有时我真觉得你活该下地狱!”
“我道歉,j,对不起。”k疼得眉毛跳了跳,不过识时务地没敢抱怨一个字,且飞快地道了个歉。
“多久起效?”j没对这句道歉表示任何意见,只从床边站起身,往门口的方向走了两步,又转过头加了句,“或者我该问,如果不起效的话多久我该回来给你收尸?”
“j,我已经道过谦了……”k用一种介乎于可怜兮兮与蛮不讲理之间的语气嘟囔了句,“你能不能回来坐下?”
“当然可以,”j拎着一把椅子走了回来,一屁股在床头坐下,“我只是去拿把椅子。”
“上帝……”某位“死到临头也要抢到最终发言权”的咨询侦探难得露出一副哑口无言的表情,半晌才为自己找了个台阶下,“算了,反正这是我今天听你说过的最通情达理的一句话了。”※
“别误会,我不过是想亲眼看着你下地狱。”
“所以你会呆在这儿?”k在被子里扭了扭,准确地挑出了那个他想听的重点。
“睡觉,k,”j抬手试了试他的温度,又为他测量了一下脉搏,“你现在需要的是休息,不是盯着我看。”
k重新睁开眼时发现自己的室友仍坐在床头的椅子上,默默望着窗外的夜色,看起来像在沉思。
“j?我睡了多久?”
“呃……十二点多了,五个半小时,”j回过神,回答了同居人的问话,“烧全退了,目前看来没什么问题。”
“本来就不会有什么问题——不过别告诉我你一直在那儿坐着,你可以跟我一块儿睡。”
k看上去异常自然地往床的另一边挪了挪,为室友腾出了一半空间,而j怀疑他这么做——并不恰当地使用了eep w这个词组——完全是由于高烧引发的后遗症。
“跟你一块儿睡?”j抱臂望着床上的咨询侦探,意有所指地扬起眉,“我以为你说过这是我们之间最不可能发生的交流方式。”(插注:h sb.其实通常指和某人发生性关系)
“哦,很高兴看到你又找回了你的幽默感,”k翻了个身,背向着j嘀咕道,“起码说明你不生气了。”
于是终于他们躺在同一张床上,背对背,并关掉了床头灯——“在一个风景怡人的旅游胜地与自己的室友同床共枕”,j得承认他在计划康沃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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