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发现了自己的矛盾,疏远丁司宇会心痛,亲近丁司宇会反感。
直到他在新生欢迎会上亲眼目睹丁司宇被恐怖分子袭击,情感的剧烈波动惊醒了沉睡中的宋乐,两人再度对身体的控制权展开一番殊死搏斗,他才恢复了一部分记忆。
内部的较量外人是无法看出来的,即使是医生,也只能够通过仪器得出脑电波极其紊乱的评价,并且对此束手无策。
“你们不是说乐乐已经脱离危险了吗,为什么还会突然昏迷?”说话的女人非常焦急,却因为自己什么都不懂,因此拿自己的儿子毫无办法,只能质问宋乐的主治医生。
以前,她常常梦到宋乐。有时候宋乐在用一种怨毒的眼神瞪着她,怨恨她没有前来救自己;有时候宋乐可怜兮兮地抱着她的大腿哭泣,不停地喊疼,然后身上的肉一块一块地往下掉。
每次梦到宋乐,她都会吓醒。她都开始怀疑这是不是自己精神失常的前兆了。如今终于失而复得,她更加不能忍受自己的儿子一脸苍白地躺在病床上,生死未卜的模样。
“宋夫人,请你冷静一点。宋乐失踪的这十二年来,到底遭遇了什么非人实验,我们都是无法知晓的。而且你们也知道,比起我们这些顾忌甚多的医生,那些人性丧失的恐怖分子百无禁忌,他们的研究确实要更上一层。所以宋乐身上藏有什么我们检测不出的后遗症,那也是极有可能的。”主治医生镇定地推了推眼镜,没有流露出丝毫的不安。
“而且仪器检测,宋乐的各项身体数值都处于稳定状态,除了脑电波紊乱,没有任何异常。我们推测,宋乐的昏迷可能是在新生欢迎会上受到了刺激。”医生的助手补充。
谈话没有继续下去,因为宋乐的眼皮动了下。
“妈。”宋子夏张开眼睛,眼珠子上红血丝密集明显,乍一看挺吓人的。
“乐乐,你醒了。”儿子一醒来便喊她的细节叫宋夫人心底一软,她连忙欣喜地凑到宋乐的身边,轻柔地抚摸他的脸颊。
她已经不年轻,却因为保养得当看起来任然很漂亮,暗淡的脸色瞬间焕发精神,笑起来的的样子直接让医生和助理都忍不住为之侧目。
“妈,我想回家。”宋子夏对宋夫人道,提出要求之前特地喊了她一声妈。这么做,一方面是为了提高这个要求被同意的成功率,一方面是他知道这个女人担当得起这一个字。
纵然他们本是是没有丝毫关系的陌生人,他也能够从她身上感受到关爱,他当然不会吝啬自己的感情。
他现在只是暂时压制住了宋乐,以后这样的状况还会有可能发生。他本无意伤害宋乐,没想到会发生这样的事情,所以他已经决定硬下心肠和宋乐做一个决断,彻底抹杀不稳定因素。
宋夫人很想让医生给宋子夏做一个全身检查,但是拗不过他的坚持,带他回家了。
那日回到宋家之后,宋子夏将自己关到了房间里,不让任何人前来打扰,宋夫人也不让。
等到第二天他自己走出门,宋夫人才终于松了一口气。
只是她没注意到,宋子夏的眼珠子虽然仍是漆黑漆黑的,不过虹膜外那一个零点五毫米宽的圈已经全是深蓝色的了——宋乐已经被他彻底地抹杀了。
为了达到目的,他摒弃良知,毫不留情地突破了宋乐的心理防线,摧毁他的意志、让他自我毁灭。
宋子夏在黑暗之中隐没了十年,现在他不想再继续那样的生活了。他一直坚信,只要心怀信仰,即使身处黑暗也不会堕落。从现在开始的每一分每一秒,他都是踏在另一个人的牺牲而走下去的,所以他会加倍珍惜自己能够拥有的。
他以为自己已经毫无后顾之忧,没想到他还是小瞧了丁司宇的倒霉程度,新生欢迎会上的事情还没有过去多久,他又被曾仁吒所绑架。
如果不是他曾经在丁司宇的身上放了追踪器,在停电的瞬间找到了丁司宇的位置,他可能要再次去丁司宇了。
那是他第一次清晰地认识到自己的弱小。他不想再眼睁睁地看着丁司宇陷入险境而无能为力,只能在自己变强之前隐瞒自己的身份。
对不起。
对不起,没有办法陪在你的身边,即使这并不是我的本意。
对不起,是我不够强大,没有办法保护你,让你又一次地陷入这样的境地。
对不起,暂时还不能够和你相认,还要让你再等……但是,请相信我不会让你再等太久。
他在心中默默许下承诺,然后以身体不适为由,向学校申请了休学。
宋子夏很专一,从始至终,他的心里只有丁司宇一个人。连他自己的需求都要排在丁司宇的后面。爱一个人,他就想要竭尽全力,将自己所能给的、最好的东西全部贡献出来。
重新获得记忆之后,他也记起了前因后果,也记起他和丁司宇相处的每一个细节。
他骨子里其实是一个严肃认真的人,喝完茶会立刻将杯子洗干净,而丁司宇相对的比较懒散,喝完茶之后将杯子放到一边,等到脏杯子累积到一定程度再一股脑地洗刷干净,但是放久了的脏杯子会因此变得特别难洗。
宋子夏跟丁司宇提过一次,可惜他仍旧是改不了那个坏习惯,于是他也懒再提,只是如果自己在场,就顺便将丁司宇的杯子拿去洗了。
还有房间,因为拥有良好的家教,宋子乐的所有衣服都是刚从衣架上收下来就马上叠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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