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而这种话,刘洋却不能明白的说出来——即便所有人都心知肚明,但上流圈子的社交就是这么回事。就算是赤果果的资本逐利,也要扯上一块光鲜亮丽的遮羞布。搁心里打小算盘的事情谁都会做,可要是把心里的小算盘明晃晃的说出来,那就是傻了。
合着你做生意只想着自己发财,最好能让合作伙伴把路铺好了,把车加满油,甚至连司机都预备好了,你直接上车蹭到目的地,还恬不知耻的要拿大头?
这种事情搁心里想想就行了,就算要表现出来,那也不能是明示,得暗示。最好让暗示对象心甘情愿的自己主动提出来。
刘洋不傻,怎么可能把这么y-in暗无耻的想法和盘托出。
可关键是岳斌更不傻。他固然不想考虑“升米恩斗米仇”的老话,也得考虑拿自己做人情和拿家族做人情的不同后果。
除了圣母,没有人会挖自己的根给别人铺路。割r_ou_喂鹰的是佛祖,显然岳家所有人包括岳斌在内,都不是成佛的料。
所以这事情到了最后,大家都只能揣着明白装糊涂。岳斌是懒得明白,刘洋是不敢说明白——真要说明白了,这情怀也就断了。
所以还不如就按岳斌说的,拿出大家昔日交好的情怀,正儿八经的坐在谈判桌前谈谈合作,谁怎么付出谁怎么分成,谁也甭想占多大便宜,谁也用不着吃多大亏。
至于刘家是否能在合作期间跟在张家岳家的屁股后面把自家的人脉和渠道经营起来,姑且得看刘家人的本事。
不过岳斌觉着以刘家人的脸皮和心性来说,这事儿估摸问题不大。
然而岳斌猜到了刘家人的脸皮和心性,却错估了刘家人的脸皮厚度。
谁也没想到,搁饭桌上,刘爸爸故作闲聊的时候,竟然把陆持和华尔街的那点小动作捅出来了。
“陆先生天纵奇才,年纪轻轻就能在华尔街创下这么大的名声和家业。听说您前一段时间顺利入股了埃里克资产,之后埃里克资产还以您的名义成立了一个新的投资部门,其管理费和收益分成高达5和50,合约条款却定制的非常苛刻……”刘爸爸微微一笑,一边扒拉饭粒一边说道:“老实说消息传出来的时候,我们大家都不敢相信。所有人都觉得埃里克资产成立的新部门肯定没人会去,还有人背地里腹诽陆先生年少轻狂,有了一点小成就便膨胀起来,只怕连埃里克资产的老客户都会不满……”
“结果这话没说几天,史密斯家族竟然派人走进埃里克资产的大门,亲自签订了合同。打那以后,m国差不多的中型资本和投资人们全都疯了似的,挥舞着支票找埃里克维斯签约。这下子可把我们的脸都给打了。”
刘爸爸说到这里,看似玩笑着猜道:“所以我们大家又猜,华尔街那些数一数二的大资本大财阀们肯定有了默契,想要一起搞一次大动作。而这个动作,您必然也牵扯其中。那些中型资本和投资人们钻营无路,又很想赚钱,无奈之下,也只能接受埃里克资产新部门的霸道条款了。”
刘爸爸聒噪期间,陆持一直在闷头吃饭,表现的就跟寻常到同学家做客的大学生一样,不咋掺和大人们的谈话。摆明了不想谈公事。
可惜刘爸爸不这么想,他轻笑一声,明知故问:“陆老弟跟斌斌扬扬的关系这么好,你们又是兄弟又是合伙人,想来如果有大动作要赚钱的话,你是肯定不会忘了张家岳家。不过以你现在在华尔街的分量,与其相信那些老j,i,an巨猾的金融大佬们,不如多拉拢一些盟友伙伴。”
“刘某不才,交浅言深之处,还望见谅。”
什么是盟友伙伴,不过是明晃晃的挑拨加引诱。
卧槽多大脸,连我爸我哥都不敢这么玩儿!
一直跟着陆持闷头吃饭的岳斌顿时怒了,他“啪”的一声,把筷子拍在桌子上,正要开口,话头就被岳大哥截过去了。
“刘叔叔有所不知,我们两家早在小持刚到美国那会儿,就已经把一部分资金交给小持运作了。当时小持还在埃里克资产实习,他说服了埃里克维斯和华尔街一些大佬们联手做空通讯和ak电讯,之后赚的钱我们也都没收回来,全都交给埃里克资产打理了。”
顿了顿,岳大哥又笑道:“实不相瞒,就是之前刘叔叔您说的,那些埃里克资产新成立的高收益部门。”
岳斌眨了眨眼睛,笑嘻嘻说道:“刘叔叔如果有兴趣的话,也可以想办法抽出一部分资金,我可以帮你劝一劝陆持,让他帮你在新部门开一个账户——要知道埃里克陆资产创建的高收益部门,到目前为止还只招收老客户,以及资本金超过一亿m金的新客户。”
岳家兄弟把话说到这个份儿上,刘爸爸即便还有心思,也不好得寸进尺了。听到这一番话,顿时讪笑道:“只是饭桌上闲聊,大侄子们不要当真吧。不过你们搞金融的就是有钱,在对冲基金开账户还得要至少一个亿的门槛,这种事情我从前还真没听说过。果然老话说得好,有能力的人就是有脾气。”
陆持吃饭的动作微微一顿,不动声色地笑道:“也不是有脾气。就是公司的人手有限,宝贵的j-i,ng力总要放到更重要的地方。”
新部门高门槛的规定不光是为了筛选客户,主要还是维护老客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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