长剑猛地擦过景修的小臂,留下一道极深的伤口,他不由得闷哼一声,侧身避过再度袭来的剑锋,稍有不慎便陷入了退无可退的绝境!他的兵器过于短小,并不适合同人对战,只留下狼狈躲避的余地。情急之下,景修只得捞过顾聿腰间系着的那把宝剑,将人向后一推,正面迎战而出!
剑出鞘,冷光冽。景修腾身而起,堪堪避过众人的刀剑,提剑直直刺向立在一旁的陆珩。
刀剑入r_ou_,鲜血四ji-an,却并未刺中陆珩分毫!
顾聿竟是以身挡住了剑势,剑锋穿胸而过,暗红的血沫不断地自他口中涌出。
“阿聿!”陆珩搂住顾聿下滑的身体,再抬头时已是满眼暴戾,“把人给我送到鬼殿,无论如何也要拷问出解药是什么!”
(二十七章)
殿宇深深,烛火晦暗。
穿过层层阶梯,再绕过数个回廊,便到了鬼殿之中最令人不敢提及的存在。
景初仍是旧日里那幅装束,手里提着一盏小羊角灯,光线朦朦胧胧,隐隐照出他的小半张侧脸。
地牢门前值守着数名侍卫,见他前来均是恭顺行礼,赶忙放行,自是一路畅通无阻。
这座暗牢乃是关押鬼殿之中或弃而无用或是犯有大错的家奴所用,唯有进者,罕见出者。景修犯下这般罪行,自那日被两位执符押解而回便一直被囚禁其中,想必如今定是处境凄惨,苦不堪言。
景初步伐缓缓,方行至一处拐角,便闻及一缕诱香摇渺,这味道他自是再熟悉不过,乃是家奴体中自幼种下的苗蛊的香引。只需点燃一柱,便可令那苗蛊翻腾不息,难以抑制!
几声压抑不住的痛苦呻吟传进他的耳中,那男人似是痛到极点,却无处纾解,声音已是沙哑不堪,怕是已经熬了极长时间,却一直不被放过分毫。
“你倒是出息得很!能在这香引之下熬上三日!”鬼主声音压得极低,带着些令人难以捉摸的笑意,“我以往倒是小瞧了你……”
“景初,你也进来。看看你这师弟的模样!”鬼主微微侧身,向着景初所在的方位开了口。
景初依命而从,甫一转过,便见那间牢房之中自顶棚垂下数根儿臂粗细的铁链,悬空挂着个上未封顶的狭小铁笼。
笼中之人正是景修!他面色惨白如纸,身上单薄的xiè_yī已满是淋漓冷汗,人脱力一般蜷缩在刑笼之中。
鬼主的手指搭在了景修的脖颈之上,极是温柔的轻抚着那片裸露在外的肌肤,他发出一声呢喃轻叹,手上猛地一使力,稍稍下滑便拽住景修的衣领向外扯去!
他的动作粗暴至极,景修的腰腹立时狠狠的撞在笼子凹凸不平的棱角之上,留下了数道刺目的血口!
“从前训教之时,我只觉得你最是个软顺听管教的,倒是如今才看出,你怀着这些龌龊念想!”
“你倒是说说看!鬼殿之中何时允过你们这些下贱奴才动上半点亵渎主子的心思!”
言语非刀剑,却字字诛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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