歌见势头不好,立刻转换表情,哈巴哈巴地点头道:“听!听!正听着带劲呢。”
于是顾言曦继续讲述道:
当时城墙上的事情变数太多,直到最后一刻,他才彻底地相信哑君岑的目的只有一个,而且十分单纯——那就是置李慕歌于死地。
所以,他一直等着一直等着,一直等到季意然突然暴起的那一瞬间,才出了手。
而那极其凶险的致命一击,果然也是值得他一忍再忍的。
最后,哑君岑濒死前,他在他耳边说的是:我体内的月檀蛊已经恢复,所以百毒不侵。所以,你想杀的人一个都不会死,到最后死去的只有你一个!哑君岑,你注定今生所愿所求,全部落空,白活一世。
李慕歌听了啧啧两声:“人之将死,你这话也说得够毒的。就算他当时尚有一线生机,恐怕也要被你活活气死。”
顾言曦一脸不以为意,瞳孔深处却浮上一点寒意:“他伤了我最重要之人,我自然到死都不能让他好过。”
李慕歌终于见识到了顾言曦“睚眦必报”的一面,缩了缩脖子问道:“你说的那个最重要之人,想必就是在下了吧?”说话间他眉眼弯弯,一双桃花眼摇曳生情。
顾言曦没有立即回答他,而是停了半晌才轻轻地点了点头。
李慕歌见他这个样子,马上就猜到他心中所想。
于是脸色一沉,绷着声音道:“难道还有季意然那厮吗?”
顾言曦眼中闪过一丝紧张,赶紧道:“你休要瞎想。他现在已是个痴儿了,你难道还要跟他争风吃醋吗?”
季意然深受醉生梦死和极乐的双重伤害,这些毒虽不致命,却令他的精神受到巨大损害。所以南宫镜说,他不变成傻子,就只能变成疯子。
最终顾言曦选择让他变成傻子。至少,变成了傻子,他还能更好的照顾他。
“我跟他争风吃醋?”李慕歌闻言不禁高声反问,一张俊脸已气得五官扭曲,手上的苹果更是被他一手捏碎,“我与他仇深似海,都是为了你,才在众人面前将他保下!你还说我跟他争风吃醋?”
顾言曦见那苹果汁液洒了一身,于是嫌弃地皱眉道:“喂,好脏。”
李慕歌咬牙切齿地反问道:“脏?”
他长臂一揽立刻就将人拉入了怀中,俯下头不怀好意地在他脸颊磨蹭道:“哼哼,我还有更‘脏’的呢。”
顾言曦立刻挣扎道:“李慕歌,你还受着伤呢!”
李慕歌看着他那恼羞成怒的模样,实在觉得可爱,立刻就心猿意马起来。不管不顾低头就是一记深吻,嘴上还含糊不清道:“既然我受了伤,你来伺候我好了!”
顾言曦一句:“你…”还没吼出,已被对方压在了身下。口中更是被搅得一片烫热。
握了握拳,他本能地就想要反抗。反正他现在恢复了功力,已是身强力壮。
但握成的拳,最终还是变成了轻柔的抚触。积蓄起的力气,也融化成了软玉温香。
心疼地看了看李慕歌那浑身是伤的样子,他终究叹了口气,放弃任何的抵抗。
烛火明灭,这一场久违的温存,似乎将满室都染上了无尽绮/靡。
李慕歌伤好之后,便举行了称帝的仪式。
在他问鼎中原,登上九重宝塔的那一刻,重新改国号为:曦。
世人只当他取的是“盛世清明”之意,但在他身边的人都知道:他们的皇帝陛下,是要将这天下都打上他最爱的那个人的烙印。
只是他最爱的那个人,似乎并不领他的情。
听了这件事之后,只是淡淡地“哦”了一声。该收拾包袱收拾包袱,该准备启程准备启程,完全不顾站在他身后面罩寒霜、表情僵硬的九州之主。
“顾言曦,你要敢迈出去一步,我就打断你的腿!”李慕歌气势十足地大吼出声,却在顾言曦背着包袱跨出殿门的那一刻,既没有打断他的腿,也没有继续再大发雷霆,而是屁颠屁颠地跟在他身后,软着声音求道:“好言曦,乖言曦,你看咱俩这才重逢几天,你又要走。这不是拿刀子捅我的心吗?是不是非要把我折磨疯了,才算完?”
顾言曦停下脚步,长眉轻蹙道:“李慕歌,你现在已登基为帝。这天下之主,怎么能天天跟个男人厮混?共住一室,同床共枕?”
李慕歌满不在乎地撇了撇嘴:“有什么关系?反正我不在乎!”
顾言曦目不转睛地看向他的眼底,一字一顿道:“我、在、乎!”
未等李慕歌反驳,他又继续道:“我堂堂七尺男儿,难道要窝在这深宫之中一辈子?”
李慕歌深吸一口气,眼神坚定地看着他道:“为了你,我可以不要这天下。那么你也就不用再待在这深宫了。”
顾言曦听了心中一阵发紧,微微的苦涩开始在嘴里发酵。
“你我都已不再年少,不要净做些冲动之事了。”他语气淡淡道,渐渐回想起此情此景放佛似曾相识:那时他还是南秦太子皇甫广帛时,也曾为自己放弃过家国地位,声名富贵。
李慕歌一把拽下身上的龙袍,肆意道:“就算那时我还年少,但也并非一时冲动,才做出的那件事。而如今,亦是。我会将所有的事都安排妥当,你放心。”
说罢,他对他展颜一笑,粗糙的手掌拂过他的脸颊,带着小心翼翼的呵护。
顾言曦压下心中不断翻腾的情绪,勾起一抹笑容点头道:“那好,我等你。等你不再是这天下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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