瓶,看雾化,看插在李骁岩身上的各种各样管子。还要帮李骁岩擦身子,捏那些没有骨折的地方的肌肉。除非必要,他连一句话都不想说。
“对不起……”
李骁岩还是不愿意看他。方言想伸手摸摸他,在半空悬了几次,还是把手收了回来。
“我以后不会让任何人再打你,包括我妈,我会养你。”
……
屋里又是一片寂静。
“等你想看见我了,我再进来好了。”
椅子被挪开,还没等方言完全站起来,手就被人抓着了。
“我现在看见你的脸,胸口就疼的喘不上气,想着你把我推下去,就觉得,我还不如死了。方言你是不是特恨我?恨我老缠着你?”
…………
“你有你的家人,父母,弟弟妹妹,还有随时能顶上我的备胎,可我呢,我只有你。”
“哦,抱歉,你也不是我的。你走吧。”
李骁岩松开手里的手,用唯一能动的胳膊把自己撑起来,挣掉了针管就要下床。骨折?算个屁,他当年被獒差点咬断胳膊的时候都没吱声。
就是刚碰着地板,人就撑不住地往下倒,直接压到了方言的身上。两人身体一接触,李骁岩下面就迅速有了反映,硬生生顶在方言肚子上,装都装不下去了。
这让李骁岩十分沮丧,本来还想表现得潇洒决然一点,让方言知道他也是有底线的。结果自己竟然这么不争气。什么狼和羊,根本就是灯和小飞虫,方言连动都不用动,自己就能不要命地往上冲,对方言的执念,已经成为了他的一种本能。
他压根就离不开方言。
☆、36
二人尴尬的同时,高诺很是时机地出现,打破了这一尴尬局面,然后使整体场景变得更加尴尬。
刚开门就看见自己儿子被另一个男的压在身子底下,换哪个父亲都无法淡定的吧?于是高诺直接饭盒都顾不上,也不管李骁岩是不是伤员,扑上去就把人从自己儿子身上推开了。
”言言你没事吧。”抓住方言的肩膀,一只手轻轻拍着那还没回过神的小脸。视线一转到李骁岩那里,那人正衣冠不整,往下走裆部还依然保持着那让人咤异的隆起幅度,任平时再老实温吞的人也控制不住气的脸通红,拉起方言就走。
这个高个子孩子真是太过分了,随便想一下他对自己儿子做过什么,高诺就恨不得把那人鼓起来的东西切了。
”他是不是欺负你?言言你别怕,爸爸在这,爸爸帮你收拾他,别害怕。”
高诺轻轻拍着方言的背,清瘦的脊背上几乎感觉不到肉,自己辛辛苦苦十几年喂出来的一点膘,几天就被别人弄没了,高诺那个心疼的劲啊。
“爸……对不起……我真的,我真的没办法。我离不开他。他除了我,什么都没了。”
”他说什么鬼话!我们也只有一个你啊!”虽说方言并不是他的亲生儿子,可他从来都不这么觉得,恨不得把好的都给他。
方言用双手捂住脸,额头搁在膝盖间。他在感情方面愚蠢浅薄得很,情商连智商小数点后的零头都没有,水平只能算清十以内的加减法,却要每天面对微积分。他好累,想逃避,想失忆把什么都忘掉。
可是清醒起来,与李骁岩一起呆过的每一分每一秒他都能像放录影带一样退进自如。
“言言,你真的喜欢他么?他有什么好的?你高三那年的那个呢?”高诺这样的直男完全无法理解李骁岩的魅力所在,虽然长得不赖。
“他就是我高中的那个,一直只有他一个。”
……
病房里躺的高个子小伙子,怎么看都不像缺女朋友的样子,为什么要缠着他们家言言不放呢?
高诺公休,就把几天没休息好的方言送回家,自己来应付这个小伙子。
开门以前,方言以为母亲没在,放松了浑身的肌肉,歪在门上转动着手里的钥匙,结果进门看见沙发上坐着的女人,腿一软,扑通一下就跪地上了。
他从小到大,母亲从没打过她。他知道那是他妈舍不得,这并不影响方言对她的敬畏之心。
母亲的眼里揉不进沙子,她不接受的东西,谁都动摇不了。
母亲把手伸过来的时候,他甚至没有勇气搭上,连头都不敢抬。
“我想清楚了,这事儿不是你的问题,是我的问题。”母亲的语气,从来没有这么无力和难过。
“妈……不是你,是我的错,妈……对不起我错了。从头到尾都是我不好。我不该总不去学校,不该让小叔送我回家,不该总挑食长这么瘦。对不起……都是我不好……我让你们丢人了……”
方言哭的像个孩子,抽泣着检讨着自己的错误。方妍看着自己的儿子,心疼得如刀剜一般。这孩子能有什么错呢?从小就那么听话,不闹人,除了看书就是帮忙照看弟弟妹妹,也不爱出去玩,这么多年连个朋友都没有。被别人缠上都不知道怎么保护自己。
之前的两次经历都没能让她这个当妈的长好记性,她还一直觉得自己很爱方言,真是脸皮够厚。
母亲有点微凉的手摸着自己的头顶,他第一次觉得这个三室两厅的家变得这么大,空旷又安静。
“妈带你出国吧?把你们那什么婚离了。”
☆、37
方言已经好几天没来了,李骁岩在病床上,像株植物一般盯着天花板。他的手机放在床边,充上电重新启动后,接到的第一个电话,就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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