曾展露笑脸这个事实,强大的云清直接把原因归结为小孩子不好意思罢了。
蚩灵偶尔会去陪伴一下饱受摧残的君即离,发扬发扬队友爱,但每当看到云清欣慰的目光都会觉得胃疼得要什么眼神儿才能认为这两人相处甚欢?顾子方灿烂的笑容里分明有些他都能看出来的无奈,而君即离眼底始终不曾消散的阴郁日渐明显,偏偏云清好像什么都没看到一样。也许君即离说得没错,自己终究还没能真正的懂得人这种生物,就比如他完全无法理解云清是出于什么目的睁着眼睛说瞎话。
被剥夺了教学工作的秦羽也不甘寂寞,三五不时的就会出现在云清的院子里,一言不发的坐在那里用眼神戳顾子方的后背,或者对云清横眉冷对表达学生被抢走的不满。秦羽的不满并没能让云清的笑容出现破绽,当然云清也不会直接把人撵走。相反,云清觉得老四在没有收到师父召唤的前提下自动出现简直就是奇迹,因此他不由自主的心酸了一把。为什么老四嫌弃他们这些师兄却不嫌弃小师弟呢?这么多年的相处为什么就比不上一个沉默寡言的小师弟呢?
而每当名为秦羽的雕塑出现,顾子方都会忍不住怀疑自己的背究竟会不会被盯出几个洞。秦羽那种冷冰冰却又有点小幽怨的眼神太过强大,他实在无力招架。更让他心里不平衡的是,君即离看向秦羽的眼神总要比看自己柔和得多,于是他很自然的怀疑自己究竟哪里没有做好,以至于在好感度的问题上输给了秦羽。不过即便如此,顾子方也没有要退缩的意思,他深信总有一天身为主角的自己能完胜秦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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时间就这么在四人一狐狸的各怀心思中飞快流逝,盛夏的繁花逐渐被秋叶取代,而秋叶也从树枝上落到了地下。顾子方始终没能得到君即离的笑脸,而君即离也始终不能阻挡顾子方在自己跟前晃。谁也不曾赢了谁。
当某一天早上君即离推开门看到满天的飞雪,一瞬间误以为自己又看到了华山上终年飘飞的纯阳雪,顿时忘形。雪片不断坠落,有的从脸上拂过,有的从衣领落进去。纯阳宫里的一切都浮现在脑海里,每一处地方他都走过无数次。他仿佛看到了吕洞宾悠然自得的样子,看到了大师伯和掌门师伯朝自己微笑,即使他知道他们三个人早已经化作了纯阳雪的一部分。也看到了坐忘峰上他家夜寒孤零零的背影,脚边的墓碑中有一块写着自己的名字。
疼痛就那么猛然袭来,撕心裂肺,深入骨髓。被丢进一个完全陌生的世界,他不是不寂寞也不是不惶恐,可是这里没有人能借给他一个肩膀让他软弱一会儿。想回去,好想回去。
蚩灵比君即离慢一步出门,就看到君即离好像雕塑一样矗立在院子里。看了一眼漫天的飞雪,又看了一眼身后雪地上自己留下的脚印,也恍惚了。过去的自己从不能在剑三的风景里留下属于自己的痕迹,即便身为系、统他无处不在。他只能看着那些所谓的风景党纵马放歌、登高渡水,在每一个角落都留下截图留念。那时候他无法懂得他们的喜悦和满足,他只觉得他们在做浪费时间的事情。怔怔的抬起脚,再轻轻落下,复又抬起。蚩灵看着那印在雪上的脚印,突然就懂了。
只要是活过的生命就一定会在世上留下些痕迹,哪怕转瞬即逝,却也是活过的证据。蚩灵忽然想起某一次争吵过后君即离说过的话,喜怒哀乐、爱恨情仇都是活过的证明。突然就迫切的想要回去,想在那个世界留下独属于自己的痕迹,想让所有人都看到自己的变化。他已经不是一堆冰冷的程序,他是一个活着的生命。
左等右等,仍不见君即离出现,顾子方忍不住有些担心。虽然君即离从来都是瘫着一张脸,可从来不会迟到,所以他不可避免的想太多,比如是不是生病了的。二师兄,我着便抄起自己带来的伞跑了出去。
从云清的院子到君即离那里不过走上半个小时就能到,但今天的雪让顾子方没法走那么快。飘飘扬扬的雪将视野中的一切都染成了白色,深一脚浅一脚的踩在雪地上,直到看到了最初住过的那个小院子,顾子方这才发现自己似乎有段时间没来串门儿了。小跑着进了院子,一下子看到站在院子里已经变成了半个雪人的君即离。
小离你这是做什么呢?伞也不撑就这么傻站着,要是冻坏了怎么办?完全想不明白君即离为什么会有当雪人的兴趣,顾子方急急忙忙的将自己的伞往君即离头上挪,又伸出手碰了碰对方露在外面的脸颊触手冰凉。都冻僵了,小离你可真让人操心。
喂,小子,不想被咬的话就别碰他。
突然一个陌生的声音响起,吓得顾子方缩回了手左看右看,好容易才在君即离脚边发现了声源蚩灵正晃动着身子将身上的雪抖掉。你你你你居然会说话!
少见多怪。看顾子方已经收回了那只贼手,蚩灵龇了龇牙,毛茸茸的脸上仿佛有嘲笑。我可警告你,别趁着他正入定就动手动脚的,男男授受不亲懂吗?
你说什么呢,小离都冻僵了!你怎么也不拦着点儿他?还有没有兄弟爱了!顾子方瞪大了眼睛,不敢相信蚩灵居然都不心疼君即离,他真的是和小离一起长大的吗?等等,入定?你说小离这是入定了?站着入定?还有什么叫男男授受不亲?那句话明明是男女授受不亲才对吧!
吵死了。
原本该是属于孩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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