用的这副小身板,他自觉有这几个月不怕苦、不怕累的劳动,已经长高结实不少,可劳动能和运动比吗?
每回肩上至少挑着四桶水,一挑就连着挑上几个时辰的,一持续又是几个月,宫十二现在能长到一般八岁汉子能有的身高,已经要万分感谢系统君倾情付出的jj点帮他堆出的好体质!
——完全就还是个黑瘦小孩模样!
可就是这么一个黑瘦小孩儿,三两下就能捏碎好大一个铜锁不说,还三两下就能将那铜片儿给捏合出来个锁模样!
又是傍晚时分,又是祠堂这样多少有点儿阴森的地方,又是程家人才做出给自家娶来的夫郎诅咒要请祖宗们显灵看看的缺德事儿……
也就是程老憨见多识广,在此事上又不亏心,又看着他老六哥,才没对着宫十二喊出一声妖孽来。
却也再不敢将他当作寻常小汉子小哥儿的逗弄,虽自己要趴地上仔细听,才能听到少许声响,也不去问宫十二到底是怎么站着就听那么大老远的,由得宫十二吩咐,程老憨先去把之前为了谨慎特意关上的院门又虚开了半扇,做回原先那些青壮随意开合的模样,又去西厢那里将几个青壮鼻子下又多补一点儿药粉,确保他们能睡到明儿这时候都迷糊着,再将人摆出几个看着还能唬人的姿势,而后,又确认宫十二已经在门后埋伏好,就大大方方坐到影壁后头背光的地方,随手扇风,仿佛纳凉。
不多时,果然就有人来了。
来人似乎十分老实,那门就半掩着,他也不敢直接就推了门进来,还要老老实实在门环上扣两下:
“长子、阿俊?您俩可在里头?”
程老憨耳朵动了两下,忽然坏笑一下:
“啊呀居然是老实头哪?
听说你家大郎他原家阿公不好了,一家子去走亲戚?可怎么一走居然走到小王村?我今早还遇个正着哩!
还说这路绕得可绝,不想你这会子就能绕到祠堂来,还找长子阿俊他们哩?”
他坏笑着一摇一摆走了出来,恰似一头偷够了蜂蜜、正吃得一嘴甜的大熊见着一条肥鱼,笑得又憨又满足,偏偏又有十二分的不怀好意。
可程老实一见着是他,就安心了,反手往身后招呼:
“没事,是你们老憨叔,都出来吧,指定没事儿了。”
又朝程老憨拱手:
“我是个没用的,花了恁大心思,也就偷出来个小瓶儿,还要靠老六哥他们来了、引走浩健他们一家子注意的空挡。
如今这一群小的小、弱的弱、伤的伤的该如何,可还要老憨阿兄你拿个主意,总不能又给那群没心肝缺德冒烟儿的祸害了去。”
却原来,这程老憨带着宫十二走险道、辟蹊径的,程老实父子也真没闲着,大早上天刚蒙亮,就如常去河边打水浇地,一边闷头干活,一边仔细观察,确认没人仔细琢磨他们家昨夜人少了的事情之后,又趁着大中午人都懒得动弹的时候,悄悄往程浩健家里看过了,程大安更是和相熟的人打听一番,确定王瓶儿被关在家里,其他人都在祠堂之后,就盘算着行动了。
正好,下午申时初刻,差不多也是村里人每天又一轮抢水开始的时候,宫且林一行就到了。
程浩健父子作为这番“大义”主意的提出者,又是村子里头数一数二的书香之家,程浩健更是村里唯一的童生,少不得也要去招待客人。
程大安装着在大槐树下歇脚,确认程浩健父子都出了门,就和推着一个大木桶往回走的阿父使眼色,于是不一会儿,树下乘凉的就成了程老实。
程大安摸进程浩健家后,又耐心等七阿公史氏将关着王瓶儿的那屋子给锁仔细了,还隔了窗讲了好大一番道理,左不过是出嫁从夫,程浩健也不是真要害了娃娃性命,不过是为一村子人活命暂时做个筹码罢了,让王瓶儿要好好听话之类的,若程浩健真能以孝义得县里举荐,日后他也就是正经的孝廉夫郎了之类的,
程大安都一一忍着恶心听了,等那七阿公回了正屋躺下之后,他才从袖子里头掏出一根铜丝……
然后,就是将王瓶儿装进那大木桶里头,用独轮车推着往这边来……
程大安摸着脑袋:“一路上还真遇着几个人,好在我们家素来是出了名的老实不说瞎话,我阿父只说是来这祠堂边上挖一桶土,回去撒田里看能不能得点儿祖宗庇佑,大家也只笑我们做得好白日梦……”
程老憨也摸着脑袋,神态比程大安更为憨厚无害:
“可不是嘛!这老实人说谎总更能唬人——
就是老七家的泼货发现人没了,也想不到就在你们桶里。
谁想得到你小子能干得出入室偷人的勾当?还和咱老憨学了一手敲门开锁的好本事呢?”
一把揽住程大安的肩,挤眉弄眼:
“来,和你老憨叔说说,你这些年都是咋练习的?都开了几家的锁?你老憨叔我都没发现哩!还当你小子学着玩,回头就忘了哩!”
程大安依旧很老实:
“老憨叔悉心教导,我哪里敢忘?什么本事学好了都是能傍身的。
只不过也没敢在别处乱练习,除了自家里头的锁,也就是每旬往祠堂洒扫的时候练一练手……”
程老憨乐不可支:“对对对,这一回可就用上了,还救了人,免了老七家继续作孽,我曾阿爷真在天有灵见着了,还要谢你、谢你家祖宗哩!”
程大安正色:“可不敢让老曾太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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